黄衣女子话说开来,周围一种贵妇及小姐窸窸窣窣的嘲笑起来,樊素这时才回过神来,她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衣女子见此继续更加得意的说,瞧这惺惺作态的,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群伙欺负你呢,下作人就是贱。
樊素在府里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以往跟着齐陵东出去的时候,哪个人不是巴结着她,如今竟平白无故的遭受这种屈辱,心理一时委屈不得。
之前那名少女见此嘴角淡淡的扯动了几下,最后拉着黄衣少女说,婉婉,你别这么说。能够让九王爷带她出来,自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谁不知黄衣少女听到这话,更加火上浇油的说,高阳小姐,这天下谁人不知齐陵东是高阳小姐的,她又算哪个小蹄浪子,非得黏着九王爷。
被叫做高阳小姐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高阳湛宰相的千金高阳芷芜。高阳芷芜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被樊素捕捉到,后者心里冷哼一声,同时眼里恢复清明。经过这一遭,她若还不知道那名高阳芷芜与黄衣少女是一伙的,那她就白在九王府打滚了。原来也是千万名中爱慕九王爷的一位女子罢了。
乐长居这边。
夜来等着南非雨说出那几名小厮运着箱子到哪里,南非雨果然也没有辜负夜来的期望,缓缓说道我跟踪他们走到了星野楼,随后有几名黑衣人把箱子运走了。未免打草惊蛇,我不敢跟上去,不过看他们走的方向像是……
郊外!夜来斩钉截铁的说。星野楼市益都一座非常明显的地标建筑物,不仅仅因为它是益都最高的一座楼,同时也是郊外与市中心的交集点,过了星野楼1公里就是郊外区。
是的,从星野楼再走1公里就是郊区范围内,这样范围就太大了。南非雨他两眼乌黑有神,显得坚毅无比。
郊外的话跟踪也不好跟踪,只能用排除的方法了。夜来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看来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但是令他们大费周章的运东西出去的究竟是什么呢?
看来我们要找个机会进入那房子才好,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南非雨不住的沉思着。
什么人在里面?……突然一阵粗犷的声音传来,夜来与南非雨皆看到双方眼里的一丝惊慌。
齐陵东看到齐陵易眼里的一丝惊慌,神色自若拿起前面的茶杯,轻轻抿一口。
父皇当时赐予我们每人手上的扳指怎么不见七皇兄带着?齐陵东就问了这么一句,齐陵易眼里就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神色自若说道今天人多慌乱怕一时不注意弄坏了了,这会好好的放着呢。
哦,七皇兄真有心。齐陵东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九王爷,您别老说七王爷,你看七王爷膝下都有三个小郡王,两个小郡主了,九王爷您什么时候成亲啊,这满城的女子可都在仰望着你呢。某位侯爷打趣问道。
是啊,今晚可听说九王爷带了一名女子过来啊,这是不是要暗示什么啊。群众甲问道。
哈哈,我这位九弟眼光可高着呢,要不是当年皇姑……齐陵易摇摇手上的酒杯缓缓说道,不过却被齐陵东一记犀利的眼光阻止了,齐陵易识趣的将下文吞回肚子。
本王眼光可没有七皇兄眼光高,要不然怎么富裕的麟城就归到了皇兄手里,小弟只能守着江城过着紧巴的日子。
说道这个,齐陵易明显的得意哈哈一笑,当今皇上对他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将仅次于益都的麟城给他做封地,当然当年要不是他暗地里帮着皇上支招得到茹竹琼,相信皇上亦不会将麟城给他做封地。想到茹竹琼,齐陵易斜眼看着齐陵东,微微一笑说:当今皇后真乃贤德,前些天皇上龙体不适,皇后不眠不休的守了好几夜,消瘦了不少。
听到茹竹琼,齐陵东袖中的手激烈的抖动起来,脸上一时青筋微微的浮现起来,好一会儿,才镇定了下来。
齐陵易将这一切看到眼里,精明的双眼闪过一丝轻视,果然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他有那么一刻生动的表情。
齐陵东望着齐陵易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后,淡定问句皇兄病了,怎么本王没有得到消息。
像九王爷这么无所事事不用上朝的人当然不会知道皇上龙体欠恙,咱们做臣子的可没有这么悠闲。高阳湛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对齐陵东讽刺道。一个闲散王爷他一个宰相的确是不怎么怕他。
本王的确是没有宰相这样日理万机,白天对上皇上忠心耿耿,晚上还要过来跟七皇兄叙饮一杯。
齐陵易走过来拍拍高阳湛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随后对齐陵东说九皇弟如果思念皇上过甚,明日可随本王一起进宫探望。
这个自然。齐陵东一口抿下手中的茶。不过,七皇兄的指环是真的放得好好的么?本王的人捡到一只扳指,本王一看还以为是七皇兄的呢,要不是听说七皇兄的扳指放得好好的,本王差点就以假乱真了。
齐陵易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慌,及其掩饰的说道既然能让九皇弟以假乱真的东西,不妨也让我这个正主看看,也好让大家瞧瞧。
齐陵东正等着他这句话,自然是双手奉上等着看好戏。
高阳芷芜与黄衣少女布下的这个好戏,她不跟着演下去岂不是对不起今晚这么多围观的观众?樊素心里再次冷哼一声,绵言细语说道我想高阳小姐误会了,并非我这个你们口中指的小蹄浪子非要跟着王爷过来,今晚却是王爷非要带着我过来的,高阳小姐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王爷。
高阳芷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幻不定,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声音却充满悲伤的说道,王爷不会是这种人。
王爷不会是哪种人?樊素高声问道。
王爷……王爷……高阳芷芜像是被逼问到无助的样子,眼眶红红的,眼泪即将要掉下来。
黄衣少女看到此情景,抢声说道王爷自然是不会看中你这种风尘女子。
樊素盯着高阳芷芜及黄衣少女冷笑,缓缓道,风尘女子?小女未进府前最多只能说算是一个民间丫头,进府后却只伺候王爷一人,风尘女子恐怕是各位对小女有所误会了。
一番话将高阳芷芜与黄衣少女封得无话可说。
樊素继续说道,再者说高阳小姐一位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却早早的放言说道九王爷是高阳小姐的,熟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高阳小姐是占了哪条?若是没有,那这话未免过于风尘,这种话小女却是怎么都不敢说亦不会说。这番话却是变相的屈辱了。
高阳芷芜被说得无地自容,一时情急之下狠狠的甩了樊素一掌,后者白皙的左脸即刻显现一个清晰的红色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