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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瑞士手表(1)

如今我姐夫苗幸福还是个乡下裁缝,只是如今的乡下人已不作兴请裁缝了,都爱到摊子上去买现成的衣服穿。这样他的生意便淡得发苦,一年也难得摆开架势做几件衣服。我去水甸时曾经劝过他,叫他搬到城里来,凭他的手艺,兴许还有不错的生意。我说如今不少城里女人是很会过日子的,她们反而不喜欢去店里买衣服,她们喜欢买点好料子,找个好式样,再找个好裁缝给自己做;你是一个好裁缝,你肯定会忙不过来的。但他却死活不肯来,说他是老手艺,做不来现在的衣服。

那个跟着他的小女孩是他在路边一个草堆下捡来的,包在一件破花棉袄里,他屎一把尿一把,含辛茹苦十多年,跟这个女孩相依为命。除了这个小女孩,他什么都不养,不养鸡,不养鸭,也不养鹅。黑子是早就没有了。小菜园也没有了。小女孩在乡里的中学读初中,她很听苗幸福的话,苗幸福要她喊舅舅,她就老老实实地喊了我一声舅舅。我说想跟舅舅到城里去玩吗?小女孩眨着眼睛,转脸去看苗幸福,苗幸福则转脸去看一棵树。

他把李玖妍埋在一片乱坟岗子里,没进他家的祖坟山,距他家的祖坟山大约二百米左右。墓碑是一块长条形的红石,长约五十公分,宽不足三十公分,上面刻着“先妣苗母李氏孺人之墓”,右边是“卒于某年某月某日”,—这大约是根据那张布告来的,左边是“孝男苗英武泣立”。这个孝男“苗英武”本来是苗幸福瞎编的,可是苗幸福却让他给李玖妍“泣立”了一块红石碑。捡了一个养女之后,“苗英武”这个名字才落到了实处,他把这个刻在墓碑上的名字给了这个养女,他的养女就叫了苗英武。有了这个实实在在的苗英武,他才开始认真起来,说是免得将来这孩子没一点想头,觉得自己无根无蒂,每到清明和农历七月十五,还有冬至,也就是所谓阴间的三时三节,他都要挽一个篮子,领着苗英武来给李玖妍上坟,摆几样简单的祭品,上三炷香,烧一沓纸钱,再噼里啪啦打一挂五十响的电光爆竹,弄得像模像样,热热闹闹。那天因为我去了,虽然不是什么三时三节,他也这样搞了一回,搞得比三时三节还隆重些,除了我带去的那个牛皮纸包,纸钱比三时三节多了一沓,爆竹也长一截。他摸着苗英武的头,要苗英武对着墓碑喊妈,告诉她妈,舅舅来了,来看你来了。红石材质松软,特别容易长青苔,年复一年的青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层又一层,所以那块墓碑看起来是覆着厚厚的毛茸茸的墨绿色的。我从轮椅上下来,撑着双拐站着,对墨绿色的墓碑躹躬。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老老实实鞠躬吧,什么也别说,你没有资格说啊。我一共鞠了十二个躬,我为自己鞠了三个,其余的是替我爸妈和李文革鞠的。苗幸福说,你鞠那么多干什么?我说,应该的啊,应该的啊。

我鞠过躬后,苗英武又对着墨绿色的墓碑喊了几声妈,跪在碑前给妈磕头,苗幸福说:“好了好了,你妈知道了。你妈一定会保佑你考上大学的。”我在一边帮腔说:“一定的一定的,你妈她一定会保佑你一辈子的。”

苗英武的眼睛大大的,又亮又干净,她看看我和苗幸福,很乖巧地抿嘴一笑。

那天我给了苗英武一块手表。

我给苗英武的那块表是我妈的,是我妈当年给李玖妍的那块瑞士表。那块表怎么会到了我手上呢?这事说起来有点巧,事后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许多机缘,就像有一千只金光灿灿的美手,把这件看似很巧的事情托一朵莲花似的托到了我面前。

所以,这样的巧事在发生之前我们是不可能有一点点察觉的,它一定是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的。那天我碰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拿着那盏向黄花萍父母要来的用墨水瓶做的小油灯,由小鸡公推着,和黄花萍一起,从沙口村出来,然后很突然地,我就看到那块表了。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我也没想过要找这块表,可它却撞到我手上来了。假如那天我们不是那时候离开沙口村,早一点或晚一点,这事也许就错过了。可偏偏是不早不晚,当黄花萍和小鸡公推着我出了沙口村,沿着那条溪流往上走到公路上,等着搭车回镇上时,我们碰到了几个放学回家的小男孩,我看见那块瑞士英纳格表就被戴在其中一个小男孩的手腕上。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是个塌鼻子,黑黑的瘦瘦的,脸上还有几点灰白的虫斑,他背着书包跟另外几个男孩一道走着。他的手放在胸前,抓着书包背带,等于是举着手腕让我看那块表。我的眼睛立刻被那块表粘住了。我越看越觉得它眼熟,像我妈的表,我心里就狠狠地抖了一下。

我对那男孩说:“喂,小兄弟,请你过来一下。”

我叫了好几声,那几个男孩才把脸侧过来,一个男孩问我叫谁,我指着塌鼻子男孩,对他笑着,说:“你。我叫你。”塌鼻子男孩很警惕地看着我。我又说:“我好像认识你。”黄花萍不知道我看见了手表,以为我跟小孩开玩笑,她说:“你一个外人,怎么会认得他?他才多大,我都不认得,不知他是谁家的。”我笑笑说:“你不认得我认得。”

塌鼻子男孩还在愣愣地看着我,另外几个男孩问他:“你认得他吗?”男孩摇头。那几个男孩又问我:“你说你认得他,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说:“我知道他爷爷叫什么。”那几个男孩说:“叫什么?”我说:“是不是叫杨老八?”男孩们问他:“是吗?”他眨巴着眼睛看了我半天,忽然说:“我爷爷死了十几年了。”黄花萍感到很吃惊,眼睛一眨一眨,说:“噫,你是有点神呢!”我问小男孩:“哦,他死了十几年哪,那他是得了什么病吧?”小男孩说:“要你管?你管得这么宽?”我想想又问他:“你家里还有一台老缝纫机,对不对?”男孩又直着眼睛看我半天,态度比刚才好了一点。他说:“你问它干什么?它早坏掉了,都锈死了。”我点点头:“我猜也坏了,它太老了,该坏了。”

这个塌鼻子男孩对我充满怀疑,问道:“你是谁?”我没说我是谁,我指着他手腕上的表说:“我还知道你的表是一块老掉了牙的表,你戴它只是装装样子,它根本走不准,是不是?”他涨红了脸,把手藏到屁股后面,说:“关你什么事?”我说:“我们来做个生意吧?”他眨巴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同伴。我说:“我想买你这块表。”他有些紧张起来,又看那几个男孩,其中一个男孩替他问我:“你出多少钱?”我说:“那得先让我看看表,我看了才好出价。”几个男孩便怂恿他:“给他看给他看!”男孩有点不情愿,几个男孩把他推过来,把他的手从他屁股后拖到我面前,我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你三十吧,你可以买一块不错的电子表,金竹镇就有。”他歪着头想了一阵子,说:“五十。”我说:“好吧,就依你五十。”我把钱给他时又说:“你这是碰到我,要是别人,顶多给你十块钱。”他用鼻子哼一声,接过钱对着阳光照了又照,又拿给同伴,同伴又把钱对着阳光照来照去。我说:“放心,不是假的。”他瞪我一眼,咕哝着说:“谁信你?”说着从同伴手上抓过钱,对着阳光又照,边照边问:“你敢保证不是假的吗?”我说:“当然保证。”他这才把表摘下来给我。表已经是惨不忍睹了,表耳朵和表带上全是污垢,外壳也早被磨毛了,垢泥陷在毛缝里,勉强还能看清表针指向三点零九分,而当时是下午五点四十八分,太阳已落在一个凹下去的山坎里,将一片密密的树梢染得或红或紫,驳杂明亮。

黄花萍不明白我怎么会对一块这样的破表感兴趣,我便叫她看看这块表。我以为她和李玖妍在一张床上睡过四五年,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它来。可是她看了看,眨了眨眼睛,又看看,又眨眨眼睛,表情十分茫然。看来她对我姐姐戴过的这块表是没一点印象了。她说:“我看不出它哪儿好,都老掉牙了,你要它干什么?”我说:“你再想想看,我姐姐是不是戴过一块这样的表?”她用力瞪一下眼睛,表示她的惊讶,然后她摇着头说:“是么?哎呀记不起来了,真是的,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男孩横过公路向对面山里走,边走边回头看我们。

我们在通往金竹镇的沙石公路上慢慢走着。这条路上有一些破破烂烂的私人载客中巴,但都没有准时间,有时候十几二十分钟就来了,有时候半天也不见一辆。我们边走边等,忽然听见后面有人高声喊叫:“拐子,别走—!”回头一看,见一伙人正从男孩刚才的去路上跑过来,手上都拿着锹或扁担之类的家伙,在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站住了,围成一个半圆,把那个男孩搡到前面来。一个跟男孩一样塌着鼻子黑黑瘦瘦的男人用下巴点着我,说:“刚才就是你骗了我的细伢子?”

我便问那男孩:“我骗了你吗?”男孩说:“骗了!”我问他怎么骗了,男孩说:“人家都说我的表很值钱,可你只给我五十块钱,你不是骗了我?”我问他听谁说的,他爸爸抢过话头说:“鬼都知道,还用听谁说?”我笑了笑,问男人想要多少?他转转眼珠子,说:“最少一千!”我说:“我看他是个小孩子,出五十本来就是照顾他,既然你要一千,那你就把那五十块钱还给我,表就你自己留着吧。”

买卖是我的本行,我这一招叫欲擒故纵。可他不接招。他尴尬了一会儿,忽然做出很聪明的样子,说我耍了他的细伢子还想再耍他。我被他说愣了,生意没有这么谈的,他不懂规矩,不知道你进我退,只会打横岔。我问他:“我把表还给你,怎么是耍你呢?”他说:“你看过了玩过了,又想退货,还想要那五十块钱,不是耍我?”我问他要怎么办?他说:“退货是不行的,价钱是要谈过的,五十块钱,想都不要想。”

我就跟那个男人—我在心里叫他小杨老八,我想当年我姐姐肯定给这个小杨老八洗过脏衣服和脏鞋子—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讨价还价。黄花萍也帮我说话,后来干脆就是他们在谈了。黄花萍不认识他儿子,但跟他很熟,她不叫他小杨老八,叫他光芒,之后又叫他光芒老弟。最后这个光芒老弟,或者小杨老八,死守住五百不肯松口,撇开黄花萍,直接跟我谈。他说老板哪,我们乡下人的钱艰难,你就大方一点嘛;又说他从一千减到五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今天不是这个价,你们无论如何是走不脱的。他说着“咚”的一声,顿一顿手上拿的硬木扁担,扁担头戳在裸露的路基上,蹦飞了几个羊屎一样的卵石蛋。看来他比老杨老八还无赖,几乎就要抢了。黄花萍说:“光芒老弟,生意不成仁义在,哪有你这样谈生意的?”他说:“黄家姐姐,我不是跟你谈,你不要多嘴。”我拦住黄花萍,给了他五百元。连他儿子的五十,为了这块表,我一共花了五百五十元。他伸手接钱时,笑得非常友好,喉结却在骨碌碌地蠢动着。我脸上又挂着小鸡公说的那种阴笑,弄得他疑疑惑惑,盯住我问:“你笑什么呢?”我说:“我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你爸爸。”他说:“你认得他?”我点点头,但他愣着眼睛,表示不信。我说:“你信不信?我能画出他的像来。”他眨眨眼睛,忽然咧起一个嘴角,说:“你这不是打鬼话?你头世会认得他!”

我将这块表拿回来后,我师傅梅炳坤拿去给我弄了弄,把里外都洗干净了,换了表壳和表把,重新绕了油丝,装了表针,配了一根细钢镀金表带。现在这块表就放在我的表架上。我的表架是专门请人做的,一排一排的小格子,托板呈四十五度角斜着。

虽然我没有跟梅炳坤学成钟表匠,但我天生是一个钟表爱好者,我收集了许多旧钟表。我跟梅炳坤也没断过联系,我一直都把他看做我师傅。如今他没事时经常会晃到我那里去,看看我的旧钟表。我们的交往很正常,—我是说他再也不流氓了,他用不着再摸一个冰冷瘦削的屁股,十几年前他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那女人高头大马,屁股像个磨盘,说起话来却柔声柔气。他们办喜事时我去过,我送了一块瓷匾,青花五彩的,图案是鸳鸯戏水。我还客客气气地喊那个姓叶的女人做师母,她有些害羞,脸红红的。她对梅炳坤不错,有一回我给梅炳坤带了两条烟,她怪我带坏了。她说:“你还给他烟?你应该叫他别抽,他喉咙里总是咭咭咳咳的,我都担心死了。”梅炳坤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神情是又幸福又得意。有了这个女人之后,梅炳坤就一点也不邋遢了,身上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脸也刮得光溜溜的。他去我那儿没别的,就是看看我又收了什么钟表,然后就一心一意地帮我调理那些钟表,让它们全都走起来。他的手很灵巧。他的手就是时间。如果当年我肯跟他互相摸来摸去,我大约也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钟表匠。当然现在我们都不提那件事,好像从来就没有过那件事。那件事也确实不值一提。

我一直以为时间是不会消失的,过去的时间还在那儿,就像一辆到了站的车。我真是这么认为的。我不愿相信所谓过去了就没有了,消失了,不存在了,我认为那是狗屁哲学,所以我才收集旧钟表,我把它们看做是过去的时间。我收集的有瑞士座钟,俄国闹钟,德国瓷挂钟和皮套钟,美国珐琅彩座钟,法国绿色水晶台钟和英国的镂花挂钟,东洋马球牌老座钟,小日本时代的瓷钟,包括中国的苏钟和烟台木钟,七十年代初的三五牌座钟和有毛泽东头像的长方形木壳座钟、上海产的火车头闹钟……铜质的木质的瓷质的,三音的五音的八音的,反正五花八门,只要碰到了,我就要想办法把它弄到家里来。我弄回来的表就更多了,怀表手表闹表都有。劳力士、欧米加、英纳格以及梅花表和天孛表,还有俄罗斯闹表、雅典秒表、英国表、日本表,连清末的西洋怀表、天津产的“五一”表、老牌北京表和上海的“五八一”半钢表我都有,表壳子大都已经发黄,有的干脆黄成了古铜色。为了它们我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我把它们通通摆在一间屋子里,就像一个旧钟表铺,再加上我师傅梅炳坤的一双巧手,便满屋子都响着滴滴答答的时间的声音。

和旧钟表放在一起的还有一盏灯,就是那回我从黄花萍父母家拿回来的那盏灯,它放在那里一点也不突兀。它们都是以往日子里的旧东西,自然而然地相洽相谐。从这盏灯开始,我打算再收集一些比较有时代特征的旧东西,把它们放在一块,看看时间能否把它们全都重新串联组织起来,能否使它们跟从前那样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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