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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缩略词:维和(维护和平)、磁浮(磁悬浮)、通胀(通货膨胀)、个调税(个人收入调节税)、加州(加利福尼亚州)外来词音译:富兰克林(Franklin)、波士顿(Boston)、比索(peso)、咖啡(coffee)、迪斯科(disco)、弥撒(mass)、幽默(humor)、奥林匹克(Olympic)、思必得(Speed)、德律风(telephone)网络语:酱紫(这样子),美眉(妹妹),菜羊(赛扬主板)商品名:茅台、海尔、五粮液当然不是绝对没有产生新的形位的。如”氆氇冶就是在音译puru 时,在汉字“普罗冶上加上毛字底形成的。“珐琅冶是在音译farang 时产生的。翻译化学元素形成的新形位:镭(radium)、钛(titanium)、铀(uranium)。但在整个汉语词汇中只是少数,而且都是过去产生的。可以说,汉语造字系统是封闭的,不管汉语有5000字或1万字,只会因为汉字简化或旧词淘汰而总量减少,而不会有新的形位产生。

7.1.2屈折形态

这里的屈折形态是广义的,在词汇里主要是指屈折变化和派生变化。根据Bauer (1988),词的屈折变化属于语法过程,而词的派生变化是新词产生过程。如英语屈折形态变化表现在人称代词有主格、宾格和所有格之分,出现了I、me、my、mine 四个词,而汉语没有这样的屈折形态,无论是主格、宾格只有一个词”我冶,而所有格“我的冶已不是词了。英语比较级的不规则形态有不同的词:worse、worst、better、best、less、least,而汉语都用短语表达。

如果说英语的屈折形态已大大减少,那么,英语派生词非常发达,如英语在care 基础上可以派生出careful、carefully 等,这里就有三个词分别表示动词、形容词和副词”仔细冶的意义。但汉语只用同一个“仔细冶就可兼作形容词、副词、名词和动词。也就是说英语有一个屈折形态,有一个派生形态,就有一个词,而汉语要么没有屈折形态,要么不管有多少派生形态,都只有一个词。再如:permit、permission、permissible、permis鄄sive、permissiveness、permissibility、impermissible、impermissibility、permittee、permitter、per鄄mittable。这些词汉语只收入一个词“许可冶,要表达“许可的冶、“不允许的冶、“许可性冶、”被允许的人冶等等,都是在“许可冶基础上加词,用短语表达。因此就屈折和派生,英语的词汇量就要大大多于汉语。

7.1.3音节数量

汉语用来表达词的语音音节只有411个(有21个声母和38个韵母结合组成),常用14个:de、shi、yi、bu、you、zhi、le、ji、zhe、wo、ren、li、ta、dao。次常用33个:zhong、zi、guo、shang、ge、men、he、wei、ye、du、gong、jiu、jian、xiang、zhu、lai、sheng、di、zai、ni、xiao、ke、yao、wu、yu、jie、jin、chan、zuo、jia、xian、quan、shuo。又次常用62个。这三类共109个,但在语言中的出现率占总数的75%。为了扩大辨音功能,汉语又引进了声调,加上普通话4个声调,用于区别意义的音节单位达到了1300多个。但即使如此,同音字还是大量存在。按计算机标准字库的字数6763汉字计算,一个音节平均要表示5.2个字。由于每个带声调的音节所表示的汉字数量是不同的,因此,出现了第一声的yi 有18个,第二声yi 有28个,第三声yi 有17个,第四声yi 有72个情况。另一方面,汉语的词绝大多数为单音节词和双音节词,结果造成汉语当中庞大的同音词群。如合成词中:淫雨/隐语,赢余/盈余,古董/股东,印章/印张,异乡/异香,滋味/自卫,指示/指使,中间/中坚,集市/急事,外县/外线,租界/租借,杂技/杂记,琵琶/枇杷,赢利/盈利/营利,统统/通通/通统,悠悠/幽幽/幽忧,期中/其中/期终,辜负/姑父/孤负/姑夫,一向/义项/意想/意象,机智/机制,气愤/气氛,及时/即时,记忆/技艺,客观/客官,酒菜/韭菜。

因此,汉语词汇总量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音节数量的影响。而英语不同,作为拼音文字,英语音节在6000-7000(Packard,2001:282)。即使词汇都是如we、go、come 这样的单音节词,不同音的词就可以接近一万。何况英语构词音节并没有双音节化趋势,如population、comfortable、unfortunate 这样4个音节和4个音节以上的词语英语词汇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因此不同发音的词可以是几十万。除音节总量多,构词音节数多等,英语还可以通过重音来增加不同发音的词的数量,如重音在第一音节和第二音节,意义就不同:refuse /refuse,abstract /abstract,confront /confront,content /con鄄tent,minute /minute。因此从语音条件上看,英语为大量造词创造了条件。

7.1.4构词单位

由于形位的总量相对是封闭式的,而新的概念和事物又是层出不穷的,因此,语言总是尽可能利用原有的符号,提高原有形位的利用率。最常见的有两种方法:一是扩容,即扩大单个形位的容量,赋旧词以新义。二是组合,即现有形位的不同组合,表达新的意义。扩容是有限的,一形多义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会给语言的交流带来麻烦。汉语的”好冶有13个义项,“成冶有10个义项,英语的set 有近百个义项等等,显然不能让这些形位无限制的增添新的含义而不造成交际上的困难。因此,最好的办法是通过现有形位的组合,来分担过多的意义,表达新的意义。

形位作为语素的表现形式,主要有自由词根形式,粘着词根形式和词缀形式等,它们都是构词单位。因此,一个语言中的词汇量大小和构词单位多少有关,构词单位越多,能够构成词汇的数量也就越多。

1)自由词根,也即能独立运用的单语素词,或称为单纯词。英语单纯词没有见到有直接的统计。根据Dupuy(1974)对Webster蒺s Third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中的54万词条的统计,除去屈折变化形式,如children、women、learnt、interested 等,实际词条(词族)是267000。而这26.7万词中,作为单纯词的词根词、同形异义词和绝大部分由单纯词组成的专有词就要占到42.5%,还加上难以归类的其他词。这样单纯词在26.7万词中占到45%左右,在54万中占25%强。问题是这些单纯词都是基本词,因此如在一般20万词条的中型词典中(好多技术词汇和生僻词一般词典都不收),单纯词的比例至少在50%以上。

而汉语单纯词的比例就要低多了。根据许余龙(1997),”汉语中的单纯词约占总数的20%冶。我们认为这个数据是不真实的。许余龙的判断是根据《汉语词汇的统计与分析》(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5)中16.7%单音节词的总数统计得出的(另外3.3%是双音节和多音节单纯词)。而我们可以断定《统计与分析》所说的单音节词严格说是单语素字,包括了能单用的词和不能单用的非自由语素字。根据周荐(2004:163)统计,《现代汉语词典》收单音节字8795,约占该词典收条总数的15.039%。但他认为,“只有其中一部分属词汇单位冶,如”白冶、“小冶、”人冶、“水冶、”虎冶、“打冶、”飞冶。由于单语素中绝大部分是不能单用的非自由语素,如“首冶、”晨冶、“危冶、”聪冶、“导冶,因此汉语中真正能够单用的自由词根词是不多的。魏志成(2003:155)对《现代汉语词典》、《新编汉语多功能词典》和《多用现代汉语词典》3部词典的统计,认为”在现、当代汉语中常用的、能合成两个以上词语的字根有3630个冶。由于字根不仅可以独立成词,而且有着极强的构词造句能力(周荐,2004:64),因此,可以说单纯词基本都在这3630个当中。而分析魏志成提供的3630个字,至少有50%是不能单用的语素,即只能用于构词的黏附语素或非自由词根。如果这样计算是正确的,那汉语中的单纯词不足1700,按汉语总词汇6万计算,也只有3%左右,即使这3630个字都可以独立构词,那汉语单音节单纯词也只有6%左右。如加上3.3%的双音节和多音节单纯词,汉语中整个单纯词也不到10%。

汉语自由词根不多,从历时角度来分析原因,汉语的自由语素经历了并还在进行一个大量失去独立运用能力而降为只能作为构词黏附语素的过程。正如Parkard (2000)认为“语言中有不少因素使得自由语素向非自由语素发展,这是带有共性的趋势,汉语就是如此。冶造成汉语自由词根总量不断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现代汉语的双音节化。古汉语中,词汇系统中主要是单音节语素词,因此基本上都是独立的,可以单用的。从理论上说,一个音节的词可以表达许多意义,但实际上由于辨义音节有限,大量同音词的产生加上因单纯词义项增多而使用频率提高,都会给交际带来一定的影响。出路两个。i)放弃使用同音词,而发展表达同一意义的异音词,如”手冶、“首冶同音,而且由于经常一起使用而混淆,结果弃”首冶,而转用表示相同意义的“头冶。ii)把单音节词拉长到双音节词。如”指冶、“趾冶同音,结果发展成”手指冶和“脚趾冶。而当某个单音节词长期不单用,只是和其他字/语素构成双音节词,那么它就会逐渐失去原来独立单用的自由语素的地位,而下降为专门构词的非自由语素。如首、指、趾这些曾经单用的词,现在都不能单用了,只是出现在首领、首都、首倡、屈指、指示、指点。而且,一旦自由语素和另一个自由语素合成双音节双语素词,这些单语素就会在和其他语素构成新词的过程中,产生了增值,和原来作为单用时的语素意义有了不同。如”力冶原本是个自由语素,表示“气力冶的意思,但在构成”劳动力冶、“体力冶、”智力冶、“听力冶、”武力冶、“水力冶等双音节中,有了”力量冶、“能力冶、”动力冶等意义。这些新语素“力冶已经彻底变成了黏附词根,很难再能单用了。

根据《说文解字》,”匠,木工也;从工,斤所以作器也冶。可见最早时“匠冶专指木匠,后来借”匠冶,类推出“泥匠冶、”瓦匠冶、“铁匠冶等,这样“匠冶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词,而是构词的语素。“生冶从最早表示的”生育冶意义的独立单词,降格为表示“生命冶的构词语素(生活、生存、生平、生日、生产等)也说明了问题。

英语中也有实词语素化情况。不少单纯词在现代英语中逐渐失去其自由语素的独立地位,而成为构词语素。如英语后缀dom 和hood,在古英语中都是独立成词的自由语素,而今却早已从词汇地位降为只有语法地位即名词标识后缀了。再如wright,mongerg 过去是能独立运用的名词,现在成了专门参与复合词构成的非自由语素,分别表示”制作者冶和“专门制造……的人冶:ale monger (啤酒商),ironmonger (五金商),playwright(剧作家),shipwright(船木工)。

但与汉语有所不同的是,它们成为构词语素后,许多并没有失去单纯词的地位。如在postman,chairman,dustman 和policeman 中的鄄man,其发音已弱化成[m藜n],与施事后缀(agentive suffix)鄄er 没有区别了,但还可以单用,表示”人冶或“男人冶。

如wise 是一个实词,语素化后构成许多副词,如表示”什么方面冶:moneywise(在金钱方面),luxurywise(在享受方面),otherwise(在其他方面),educationwise(在教育方面);表示“方向冶:sunwise(顺日转方向),clockwise(顺时针方向),cornerwise(对角方向),coastwise(沿海岸方向);表示”样子冶dropwise(一滴一滴地),crabwise(似蟹横行地),pairwise(成双成双地),likewise(同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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