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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父与子(12)

十七

众所周知,时间有时快得如鸟一般飞逝,有时又慢得如虫一样蠕动;可当一个人如果连时间的快慢都感觉不到时,他就会觉得十分幸福。阿尔卡季和巴扎罗夫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在奥金佐娃家过了十四五天。这多少都亏了她给家中的起居和生活都建立了秩序。她自己严格遵守这秩序,也要求别人必须遵守。每天的事都按特定的时辰做完。早上八点所有的人都来喝茶;茶后早饭前各做各的事,女主人就接见总管(她的田产采用收租的方式管理)、管事及管仓库的女管家,和他们谈事。午餐前全家人又聚拢来聊天或阅读;晚上要么散步、打牌,要么弹奏音乐;十点半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回自己房间,吩咐明天要办的事,随后就寝。巴扎罗夫不喜欢日常生活中这么有条不紊、几乎古板的规律;“就如沿着轨道滚一样。”他让别人相信:那些穿制服的仆人,那些因循守旧的管事使他的民主感觉受到侮辱。他觉得,既然如此讲究,那就也照英式午餐的规矩好了,穿上燕尾服,打上白领结。他有一次将这个看法明了地向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讲了。因为她的举止让每个人在她面前都会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听完他的话后她说:“从您的观点来看,您是正确的,或许是我太贵族气了;但是在乡下过日子就不能没有秩序,否则就会百无聊赖。”她仍旧是我行我素。巴扎罗夫尽管嘟嘟嚷嚷,可他和阿尔卡季在奥金佐娃家里住得如此安逸,正是由于她这儿的一切都“沿着轨道运转”着。尽管如此,两个年轻人从到尼科利斯科耶住下来的一两天起,就发生了些变化。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显然地表现出对巴扎罗夫的赏识,虽然极少赞同他的观点,而他却开始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忧郁不安:很容易生气激动,沉默不语,怒气冲冲地看着别人,坐立不安,似乎有谁催着他立即去做什么事似的;阿尔卡季最后确信自己爱上了奥金佐娃,逐渐沉浸在一种静静的忧郁之中。不过这忧郁并不妨碍他和卡佳亲近,甚至促使他俩的关系更温馨更友好。“她瞧不上我!由她去吧!……还会另有佳人不拒绝我呢。”他这么想着,内心又得到了安慰,感到了一种甜蜜。卡佳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在与她的交谈中他总想寻找一种慰藉,她并不拒绝他俩这种半羞涩半信任的友谊中纯洁的快乐。在安娜·谢尔盖耶夫娜面前他们互相不说话。卡佳在姐姐敏锐的目光下总是一直瑟缩,而阿尔卡季和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就不会再注意别的;可他和卡佳独处也非常快乐。他感到自己无力吸引奥金佐娃;和她独处时,就十分害羞,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对她而言他太嫩了。和卡佳一块时则恰恰相反,阿尔卡季感觉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他对她十分宽容,让她说出对音乐、小说、诗和其它琐事的感受,他自己没察觉或没意识到正是这些琐事让他着迷。卡佳也没妨碍他忧愁。阿尔卡季和卡佳相处甚好,奥金佐娃和巴扎罗夫也如此,因此通常这样两对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就分开各走各的了,尤其在散步时。卡佳特别热爱大自然,阿尔卡季也是如此,不过他不敢承认;奥金佐娃和巴扎罗夫一样,对大自然很冷淡。我们这两个朋友各行其是的结果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渐渐起变化了。巴扎罗夫不再向阿尔卡季谈奥金佐娃,甚至不再骂她的“贵族作派”了;确实,他仍旧称赞卡佳,只是提议抑制一些她那多愁善感的倾向,而他的赞美是草草的,提议也是干巴巴的,总之他和阿尔卡季谈得比往常少多了……他仿佛在逃避什么,似乎在阿尔卡季面前感到惭愧似的……

阿尔卡季意识到这一切,不过他都藏于心中。

这种“新鲜事儿”出现的真正源头就是奥金佐娃在巴扎罗夫心底激起的感情波澜,这感情让他痛楚,为此他特别恼火,假如有谁哪怕略微提起在他心中或许发生了变化,他就会立即用鄙夷的笑声和讽刺的辱骂来为自己开脱。巴扎罗夫特别喜欢女人,也非常欣赏女性美,但那种理想式、或他所谓浪漫式的爱情,在他眼里成了一派胡言和不可饶恕的愚蠢,他认为骑士感情是一种畸形,一种病态,他不止一次地说十分纳闷,为什么不将托根堡和一切(中世纪德国的)骑士抒情诗歌手及(中世纪法国南部的)游吟诗人送进疯人院?“你如果喜欢上一个女人,”他常挂在嘴上,“就竭力达到你的最好效果;而如果达不到——就算了吧,转过身去——天地宽得很。”他喜欢奥金佐娃,那些关于她的传闻,她的自由身与独立的思想,她无疑对他的爱慕——所有这些都对他有利;但他不久明白了,在她那儿他是不会“达到良好的效果的”,可就此放手吧,他十分惊奇地发现,他又无力做到。一想起她他就热血沸腾;他本可以十分容易地让自己平静些,可有一种情愫涌上心头,这是他往常向来所禁止、所取笑的东西,他的高傲也总在与之抗争。在和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交谈中,他比从前更严重地表达出对所有浪漫事物的淡然和轻视;当他独自一人时,又十分忿忿地发觉他也有了这种浪漫情感。这时他便走进了树林,大步踱来踱去,将那些碰着他的树枝统统折断,低声责骂着她和自己;要么就溜进干草棚,双眼紧闭,强迫自己入眠,当然他并不是总能睡着。忽然他似乎感到一双纯洁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两片高傲的红唇回应着他的吻,那聪慧的双眸含情脉脉地——是的,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晕眩了,那一片刻忘却了自我,直到愤怒又在他心头迸发。他感到自己在闪过种种“无耻的”念头,就如有魔鬼附体似的。有时他觉得奥金佐娃也有些新变化,她的脸上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表情,或许……可想到这儿他老是跺跺脚,或把牙咬得咯吱直响,用拳头威胁自己。

不过巴扎罗夫也没全错。他拨动了奥金佐娃的心弦,激起了她的兴趣,她时常想他。他不在时,她并不觉得无聊,也没刻意等待,但他的出现能立刻让她活泼起来;她十分愿意和他独处,喜欢和他聊天,甚至当他惹她生气或诋毁她的品位、她的优雅习气时,她也如此。她仿佛想既考验他,又了解自己似的。

有次和她在花园漫步时,他忽然忧郁地对她说,他准备很快就回到他父亲的田庄去……她脸色刷地白了,似乎有什么刺痛了她的心,刺得如此痛,以至于她自己都非常惊讶,后来她久久思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巴扎罗夫说这番话并非要试探她,看她怎么应对:他从不“撒谎”。那天早上他遇到了父亲的总管,从前照料过他的男仆——季莫费伊奇。这是个样子萎靡不振而动作却敏捷的矮小老头,一头褪了色的黄发,一张饱经沧桑的红彤彤的脸庞,一双眯缝着的泪眼,他穿着青灰色粗呢短外套,腰系一根断头皮带,蹬着焦油漆的靴子,意外地出现在巴扎罗夫面前。

“啊,老爷子,你好!”巴扎罗夫叫道。

“您好,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少爷。”老头兴奋地开口笑着说,立即堆起一脸皱纹。

“干吗来了?他们派你来叫我,是吧?”

“哪里,少爷,哪能呢!”季莫费伊奇嘟嘟哝哝地说(他记住了出发前老爷严肃的指示)。“我进城给老爷办点事,听说少爷您在这儿因此就顺路拐过来,想来看看少爷您……否则怎么敢惊动您!”

“行了,别撒谎了,”巴扎罗夫打断了他,“这难道是进城的路吗?”

季莫费伊奇犹豫了一下,没答腔。

“我父亲身体还好吧?”

“感谢上帝,少爷。”

“母亲呢?”

“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也非常好,感谢主。”

“想必他们都希望我回去吧?”

老头歪着他那小脑袋。

“唉,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他们咋能不希望呢!少爷!上帝作证,一见到您的双亲就感觉心痛啊。”

“行了,行了,别夸张了。对他们说,我马上就回来。”

“是,少爷。”季莫费伊奇叹了口气说。

出了宅子,他双手将帽子拉得低低的,吃力爬上停在大门外那辆简陋的马车,马车悠悠远去,只是并没朝城里的方向。

这晚奥金佐娃和巴扎罗夫坐在她的房间里,阿尔卡季在大厅里踱步,听卡佳弹琴。老公爵小姐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她一向不能忍受客人,特别是不能忍受这两个她所谓“新式的狂妄者”。在公共场合她只有摆起架子;然而在自己房间,在自己的女仆面前,她骂得那么带劲,使得包发帽和假发一同从头上跳起来,这一切奥金佐娃都清清楚楚。

“您怎么就准备走呢?”她说,“您许的愿呢?”

巴扎罗夫身子一颤。

“许什么愿,夫人?”

“您忘了?您许诺教我点儿化学的。”

“怎么办呢,夫人!父亲望眼欲穿,我确实不能再耽误了。不过您可以读读Pelouse et Fr6ry,Notions g6n6rales deChimie;那是本好书,写得非常清楚。您在书里会找到需要的内容的。”

“可您记得吗?您向我说过,书本不能代替……我忘了您怎么说的了,但您知道我想说什么……记得吗?”

“怎么办呢,夫人!”巴扎罗夫又重复道。

“为什么要走呢?”奥金佐娃压低嗓门说。

他望了她一眼。她的头靠在椅背上,半裸的两只胳膊叉放在胸前。在那盏罩着穿孔纸罩的孤灯发出的弱光映照下,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宽大白衣的柔软褶皱完全遮住了她的全身,只有叉着的双脚趾尖稍稍露在了外面。

“而为什么要留下?”巴扎罗夫答。

奥金佐娃略微晃了晃头。

“什么为什么?莫非您在这儿过得不快活?抑或您觉得这儿将没人想着您?”

“我确信不会有人想着我。”

奥金佐娃缄默了一会儿。

“您这么想很没道理。而且我不信您的话。您说的不是实话。”巴扎罗夫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您怎么不吭声了?”

“我能对您说什么呢?一点不值得去想念的是人,况且我这种人。”

“为什么?”

“我是个正经、乏味的人,不善言谈。”

“您在要人恭维了,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

“我可没这个嗜好,您自己难道不知道?您所珍视的生活中高雅的一面,我是做不到的。”

奥金佐娃咬着手帕角儿。

“无论怎么想,您走了我会觉得寂寞的。”

“阿尔卡季会留下来。”巴扎罗夫说。

奥金佐娃微微耸耸肩。

“我会感到寂寞的。”她又重复道。

“真的?不管怎样,这不久就会过去的。”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因为您自己向我讲过,只有当您的秩序被打乱时,您才会觉得寂寞无聊。您将生活料理得那么井井有条,完全正确,压根儿已没有寂寞、烦恼……及一切沉重情感的空间了……”

“那么您认为我完全正确吗?……也就是说我把生活安排得那么有条不紊吗?”

“那还用说!例如:再过几分钟就到十点了,我已预先知道您会赶我走的。”

“不,我不赶,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您可以再多待会儿。请打开窗户……我有些闷。”

巴扎罗夫起身将窗户一推。窗户吱呀一声就开了……他没曾想到这窗户这么容易打开;他的手还有点颤。柔柔的黑夜与屋内相对,窗外伸手不见五指,树木轻轻摇曳,户外散发着清新空气的芳香。

“请放下窗帘,再坐一会儿吧,”奥金佐娃道,“我想在您走之前和您聊聊。跟我说说您自己吧;您还从没讲过自己的事呢。”

“我尽可能想和您谈点儿有益的事,安娜·谢尔盖耶夫娜。”

“您过谦了……我想了解您的事,您的家庭,还有令尊,就是为了他您才离开我们。”

“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巴扎罗夫思索着。

“这些都没什么意思,”他高声道,“尤其是对您说来;我们是愚昧无知的百姓……”

“那您以为我是个贵妇人啰?”

巴扎罗夫抬眼望着奥金佐娃。

“是。”他有些刻薄地说。

她笑了笑。

“我觉得您对我了解甚少,尽管您肯定地说任何人都彼此相像,不需研究。我什么时候向您说说我的生活……不过您还是先对我讲讲您自己吧。”

“我是对您了解很少,”巴扎罗夫重复道,“可能您说得对,每个人都确实是个谜。就拿您来说吧:您把社交当成累赘,竭力避开它,可您却邀请了两个大学生到家里做客。为什么您如此聪明,如此美丽,却要住在乡下?”

“什么?您说什么?”奥金佐娃兴奋地插话道,“我……这么漂亮?”

巴扎罗夫皱皱眉头。

“这无所谓,”他含糊道,“我是想说,我还不十分理解您为何要住在乡下?”

“您不清楚……可您会自己解释一番吧?”

“是的……我认为,您老呆在一个地方,是由于您将自己宠坏了,由于您贪图舒适方便,而对其它方面就看得淡了。”

奥金佐娃又笑了起来。

“您肯定不信我会迷恋什么吗?”

巴扎罗夫皱着眉头向她一瞥。

“好奇心或许有的,别的就不会了。”

“真的?啊,现在我算知道了,为什么我们谈得来;因为您也和我一样。”

“我们谈得来……”巴扎罗夫含糊道。

“是!……要不怎么我都忘了,您要离开我们了。”

巴扎罗夫站起身。屋中央的那盏灯光影朦胧,照着这幽暗、馨香、孤单的房间;窗帘时而轻轻晃动,渗入令人心醉的夜的清新气息,仿佛听得见夜色神秘的私语。奥金佐娃纹丝不动,一种隐隐的骚动逐渐笼罩着她……也传染给了巴扎罗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单独和一个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子在一起……

“您要上哪儿?”她轻声问。

他没答腔,又朝椅上一坐。

“在您眼里我是个文静、被宠坏了的弱女子,”她仍然慢声细语地说,眼睛一直在望窗口,“而我的不幸只有自己才清楚。”

“您不幸福?为什么?您不会在意那些低级的谣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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