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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父与子(10)

“你真是个怪物!”巴扎罗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莫非不知道,在我们中间,用我们的话来说‘有点不对味’就是‘对味’吗?也就是说有利可图。今天你自己不也说她的婚姻有点蹊跷吗?虽然依我看来,嫁个阔佬——这事不足为奇,恰恰相反,倒是十分合乎情理。我不信城里的闲话;不过我倒乐意认为,就如我们有教养的省长说的,他们是公正的。”

阿尔卡季这回没说话,敲了敲房门。一个穿制服的年轻仆人带着他俩进了一个大房间,这儿的家具摆设很粗俗,跟所有俄罗斯的旅馆房间没两样,倒是鲜花摆放了很多。不久奥金佐娃穿着件素雅的晨服出现了。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她比昨天愈发显得年轻。阿尔卡季向她介绍了巴扎罗夫,他暗暗惊讶地发现,巴扎罗夫似乎有点难为情,而奥金佐娃一如昨日,十分沉静。巴扎罗夫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窘迫不安,感到特别懊恼。“糟糕!怕起娘儿们来了!”他想着,也跟西特尼科夫一样,懒散地坐在扶手椅里,过于随便地聊了起来,而奥金佐娃一双清澈闪亮的秀目一直没移开他的脸。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奥金佐娃是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洛克捷夫的女儿,她的父亲是个有名的美男子、投机家和赌棍,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出了十五年的风头,荡尽家产后不得不搬到乡下,不久便死在那儿了,给两个女儿——20岁的安娜和12岁的卡捷琳娜留下极少的遗产。她们的母亲出身于家庭衰败的X公爵家,她在丈夫最得势时在彼得堡逝世了。父亲故去后安娜的处境非常艰难。她在彼得堡接受到的出色教育并没有教她如何料理田产和家务琐事——也不适应乡下的幽居生活。她跟四周谁都不认识,也没人能商量。她父亲曾尽力避免和邻居交往;他看不起他们,他们也同样看不起他,各有各的理。然而她并没有惊慌失措,立即请来了姨妈阿夫多季娅·斯捷潘诺夫娜·X公爵小姐。这个尖酸刻薄、傲慢自大的老太太一搬到外甥女这儿,就占了最好的几间房,她从早到晚地唠叨抱怨个不停,就连在花园散步时,也一定叫上她唯一的那个农奴侍候,这个整天沉着脸的仆役身着破旧的、豌豆黄的制服,上头还镶着浅蓝色边饰,头戴三角帽。安娜耐心承受着姨妈的一切怪癖,一步步安排妹妹的教育,似乎已作好打算要在这穷乡僻壤过一辈子……但命运注定让她过另一种生活。她偶然被一个46岁的大富豪奥金佐夫先生看上了,那是个怪人,患有抑郁症,长得胖胖的,很不灵活,精神不振,不过并不愚蠢也不刻薄;他爱上了她,向她求婚,她答应了——他们共同生活了六年,临死他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她。丧夫后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在乡下又住了一年左右;后来带着妹妹到了国外,不过只到了德国;因为寂寞她又返回国内,住在自己喜欢的尼科利斯科耶村,那儿离此城约40里。在那儿她有一所华丽、摆设精美的住宅,还有个带暖房的漂亮花园。奥金佐夫生前是不惜一切来满足自己的。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极少进城,总是有事才去,而且也呆不久。省城里的人不喜欢她,大肆批评她和奥金佐夫的婚姻,传播着关于她的各种流言蜚语,人们信誓旦旦,说她帮父亲在赌钱时捣鬼,说她去国外是迫不得已,必须去掩盖不幸的后果……“您这下明白了吧?”那些恼怒的谣言传播者最后这么说。“她可是经过了水火的呢。”有人这样说她;而省城里一个着名的说话调皮的人常添上一句:“她还经过了铜管——饱经沧桑呢。”所有这些谣言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只当耳旁风:因为她在性格上特立独行,并且意志坚强。

奥金佐娃靠在椅背上坐着,一只手搭在另一只上,听着巴扎罗夫说话。他和平常恰好相反,今天话格外多,显然想吸引她的注意,这又让阿尔卡季大吃一惊。他不能确定巴扎罗夫是否达到了目的。从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脸上不容易看出她的内心感受,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和蔼可亲、优雅含蓄的表情;她的秀目因专注而闪亮,但这专注是平静的。巴扎罗夫起先的装腔作势犹如难闻的气味或刺耳的声音,让她感到不舒服;但她很快就明白他只是腼腆,这甚至令她得意。她最不喜欢庸俗,但谁也不能用庸俗来责备巴扎罗夫。今天阿尔卡季连连吃惊。他觉得巴扎罗夫会像对一个聪明女人那样,和奥金佐娃说说自己的信仰和观点:她自己也说过想听这个“敢于怀疑一切”的人侃一侃的;可巴扎罗夫并没谈这些,他只谈医学、顺势疗法和植物学。看来奥金佐娃并没在离群索居中虚度光阴:她读了好多优秀书籍,说得一口准确的俄语。她谈起音乐,但当她发觉巴扎罗夫不承认艺术时,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回到植物学,尽管阿尔卡季已开始大侃民歌旋律的意义。奥金佐娃仍然像对小弟弟一样对待阿尔卡季;她好像十分赞赏他的善良和年轻人的单纯——仅此而已。他们活跃地尽情聊了三个多小时,涉及各种问题。

最后两个朋友起身道别。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亲切地看着他们,伸出那纤纤玉手,嫣然一笑,迟疑地说:

“如果二位先生不嫌寂寞的话,请到我的尼科利斯科耶来玩吧。”

“哪里哪里,安娜·谢尔盖耶夫娜,”阿尔卡季大声嚷道,“我会认为这是莫大的荣幸……”

“您呢,麦歇巴扎罗夫?”

巴扎罗夫只是鞠了个躬——阿尔卡季又是大吃一惊:他发觉朋友的脸竟然红了。

“怎么?”在街上他对巴扎罗夫说,“你是不是还持那个观点,认为她是——哟——哟——哟?”

“谁知道呢!你瞧,她是多么冷艳!”巴扎罗夫答道,稍一停顿,又说,“她几乎是个大公夫人,一位女王。她只差衣后的曳地长裙和头上的王冠。”

“我们的大公夫人俄语没这么好。”阿尔卡季道。

“她也曾身陷困境,我的兄弟,也吃过我们的面包。”

“无论怎样,她十分迷人。”阿尔卡季低声道。

“多完美的身段!”巴扎罗夫继续说,“恨不得立刻送解剖室去。”

“别瞎扯,看在上帝的分上,叶夫根尼!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哎,别生气,宝贝,我说的是一流的身体。我们该去她那儿。”

“啥时候去?”

“哪怕后天呢。我们在这儿又能做什么?和库克申娜一起喝香槟?听你那位自由主义的大人物亲戚聊天?……还是后天去吧。哦,我父亲的那个小庄子离那儿不远,这个尼科利斯科耶就在那条路上吧?”

“是。”

“Optime。没什么可磨蹭的;唯有傻瓜才那样呢——要么就是聪明人那样。我跟你说:多美的身段!”

三天后两个朋友行驶在去尼科利斯科耶的路上。天气晴朗,也不很热,几匹饱饱的驿站马步调一致地跑着,轻轻晃着自己被拧紧编成辫子的尾巴。阿尔卡季看着路上,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微笑起来。

“祝贺我吧,”巴扎罗夫忽然叫道,“今天6月22日,是我的命名日。看看我的守护天使如何关照我吧。今天家里都在等着我,”他又压低声音说,“好吧,叫他们等去吧,有什么关系!”

十六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庄园在一座平缓且开阔的小山坡上,不远处有一座黄色石头砌成的教堂:绿顶白柱,正门上有一幅意大利风格的《基督复活》al tresco这幅壁画上一个戴尖顶头盔皮肤黝黑的战士伏在前面,他丰满的轮廓特别显眼。教堂后边蜿蜒着两排村舍,茅草屋顶上的烟囱依晰可见。老爷的宅子与教堂的样式一样,也就是我们所谓的亚历山大式;这所宅子也漆成了黄色,同样是绿顶白柱,门的三角楣饰上有族徽。建造这两栋房子的省城建筑师,得到了奥金佐夫生前的赞许,依他的话说,他无法承受那些空洞、臆想的所谓新设施。老式花园里黑漆漆的树林和宅子相连,经过修剪的枞树林荫道通往大门。

两个身材高大穿制服的仆人在前厅接待这两位朋友,其中一个仆人立即跑去通知管家。那个穿黑燕尾服的胖胖管家不久便出现了,带着客人沿着铺满地毯的楼梯,走进一间特别的屋子,那里面已摆着两张床和全套的盥洗用具。看得出这宅子里一切井然不序;什么都干干净净,到处散发着馨香,布置得犹如各部大臣的会客厅一样。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请您二位半小时后和她见面,”管家道,“二位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老兄,”巴扎罗夫说道,“要不麻烦您拿杯伏特加来。”

“是,先生。”管家不无惊讶地说,靴子咯吱咯吱响着退出了。

“好大的气派!”巴扎罗夫说,“似乎你们就是这么说的吧?她真是个大公夫人。”

“好个大公夫人,”阿尔卡季反驳道,“才见一次面,就把我们这样的两位大贵族请到她这儿来了。”

“尤其是我,一个将来的医生,也是医生的儿子,教堂执事的孙子……或许你知道我是教堂执事的孙子吧?……”

“就像斯佩兰斯基,”缄默了会儿,撇撇嘴,巴扎罗夫又说,“不论怎样,她是把自己宠坏了;哎呀,这位太太多宠着自己呀!我们是不是该穿上燕尾服?”

阿尔卡季耸耸肩……不过他也感到有点窘迫不安。

半小时后巴扎罗夫和阿尔卡季来到客厅。这是一间高大宽敞的大厅,陈设十分富丽堂皇,但没什么独特的品位。沉重值钱的家具按古板的规矩靠墙一字排开,墙上贴着棕底金色花纹的壁纸;家具是奥金佐夫生前经由一个酒商朋友,也是他的经纪人,从莫斯科买来的。在正中的沙发上方挂着一幅肖像,是男主人的尊容:面容虚胖、皮肤松弛、浅色头发——他似乎不友善地盯着客人。“肯定是他,”巴扎罗夫对阿尔卡季低声说,他皱皱鼻子,又说,“要不我们溜走?”就在此时女主人走了进来。她身着薄薄的巴勒吉纱连衣裙;头发光溜溜地梳到耳后,给她那纯洁、光鲜的脸添加了少女神韵。

“谢谢你们信守承诺,”她开口道,“请你们来做客,这儿的确不错。我要向你们介绍我妹妹,她钢琴弹得好。对您来讲,麦歇巴扎罗夫,这无所谓;而您,麦歇基尔萨诺夫,似乎是喜欢音乐的;除妹妹外,还有个老姨妈同住在这儿,此外有个邻居时而过来打打牌。这就是我们这帮人。现在请坐吧。”

奥金佐娃口齿十分清晰地致完了这篇简短的欢迎词,像背熟了似的;随后她转向阿尔卡季。原来她母亲认识阿尔卡季的母亲,在阿尔卡季的母亲和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恋爱时,她甚至还帮了忙的。阿尔卡季十分激动地谈起他的亡母来;巴扎罗夫此时就翻着画册。“我变得多温驯。”他暗想。

一条戴浅蓝项圈的漂亮猎狗快步跑进客厅,爪子拍着地板,后面跟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皮肤被晒成了淡褐色,圆圆而又可爱的脸,一双不大的黑眼睛。她手里提着满满一篮鲜花。

“这就是我的卡佳。”奥金佐娃说,向她妹妹点了下头,算是介绍。

卡佳微微行了个屈膝礼,便在姐姐旁边坐下动手选花,那条猎狗叫菲菲,它晃着尾巴轮番跑到两位客人跟前,将自己冰冷的鼻子伸向他们的手上。

“都是你自己采的?”奥金佐娃问。

“我自己。”卡佳答。

“姨妈来喝茶吗?”

“来。”

卡佳说着面带微笑,那可爱的笑容羞涩而天真,又似滑稽又似严肃地偷偷瞧着人。她全身散发着青春稚嫩的气息:声音、脸上的茸毛、玫瑰色的小手,掌心有着白净的小涡,略微瘦削缩紧的双肩……她一直红着脸,急速呼吸着。

奥金佐娃转向巴扎罗夫。

“您是出于礼节才一直看画片吧,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她说,“您对此并没有兴趣吧。您还是朝我们坐近点,来谈论点什么吧。”

巴扎罗夫靠近了点。

“您想谈论什么呢?”他小声说。

“随您吧。我要告诫您,我十分喜欢辩论。”

“您?”

“我。您似乎很吃惊。为什么?”

“因为在我看来,您的性格既沉着又冷静,而辩论是需要激情的。”

“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了解我的性格呢?第一,我是个急性子,又固执,您最好问问卡佳;第二,我又特别容易激动。”

巴扎罗夫看了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一眼。

“或许,您了解得更清楚。既然您乐意辩论——就请便吧。我在您的画册里仔细看了萨克森瑞士景致,而您说这不会引起我的兴趣。您这么说是因为,您觉得我没有艺术才能——我的确也没有;然而这些风景可以从地质学的角度引起我的兴趣,比方从山脉层系构成的观点来看。”

“请见谅;作为地质学家您最好借助书本和专着,而不是画片。”

“一本书要用整整十页来阐释的,一幅画就能直观地向我展示清楚了。”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缄默了一会儿。

“这么说您一点艺术才能也没有吗?”她说着用肘支在桌子上,这使她的脸离巴扎罗夫更近,“您怎能没有呢?”

“请问,要它做什么?”

“哪怕用它学会了解和研究人。”

巴扎罗夫冷淡一笑。

“第一,生活经验就可做到这点;第二,我对您说,没必要费功夫去研究单个的人。一切人在身体和灵魂方面都无很大差异;我们每个人的大脑、脾脏、心脏和肺的构成都是一样的,就是所谓的道德素质也是一样的:那些小的变异不值一提。拿一个人做标本,就可以判断其他任何人了。人就和森林里的树木一样,没有哪个植物学家会去探究一棵一棵单独的白桦。”

卡佳正不慌不忙地一朵一朵挑选着花,她疑惑不解地抬眼看巴扎罗夫——正遇上他那敏捷散漫的目光,她的脸于是一直红到了耳根。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摇了摇头。

“好个森林里的树木,”她重复道,“依您看来,蠢人与聪明人,善人与恶人就没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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