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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见

香水河是紧靠县城西边的一条河,它从县城北面的大山里流来,擦着县城的边缓缓而过,到了城南又打了个九十度的拐弯朝东而去,香水县城便像被香水河抱在怀里一样。有人曾说,这样的地形属于风水宝地,是要出大人物的,不过千百年来,不但流芳百世的大人物没出过,遗臭万年的大奸臣也没出过。

“怎么会没有大人物?不久的将来,香水县必将因一个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名叫楚千寻的作家而名扬世界。”有一次喝醉了酒许一辉这样说。

楚千寻在心里笑一下,诺贝尔?热爱写作,与热爱诺贝尔文学奖,这可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香水县虽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大人物,倒是有个传说很吸引楚千寻,据说在古时候,香水河边的一个村子里住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名字叫香妮,香妮有个深深爱着的男子叫水生,就住在河的对岸,为了能每天见上一面,香妮便天天清晨来到河边洗脸,时间长了,河里的水变得香香的,河边的花也开得艳丽非凡。后来香妮的美貌被皇上知道了,选她进宫里做了娘娘。但香妮并不喜欢沉闷枯燥的皇宫生活,还是天天思念她的恋人。皇上很生气,派人把水生杀掉了,香妮知道后非常伤心,不久便郁郁而终,临死前还留下遗言要把自己的尸骨运回家乡埋葬。家乡人们被香妮和水生的爱情所感动,为了纪念他们,便把这条河叫做香水河,这个县也就叫了香水县。

当然这完全属于民间传说,流传得也并不广泛,真实性到底有多大就更难说了,而且楚千寻也并没在县志或者县里出版的民间故事之类的史料上找到任何有关香水河这个名字的来历。不过楚千寻也想,到底什么才是真实呢?就如他们连日常的生活中的真实和虚假都不好分辨,还谈什么传说的真实性呢?而且现在的香水河也再不是传说中的香水河了,香水河现在早就成了一个大垃圾场,从河上游一座养猪场里流出来的猪的粪尿,还有县城里的各种工业和居民的生活废水,都从各个下水道源源不断地流进香水河里,河水变得浑浊肮脏,而且散发着浓烈的臭气。

这样的河里当然不会有漂亮的姑娘再去洗脸,甚至在夏天时连喜欢游水的孩子都不肯到那里去了,他们宁愿骑车到河的上游去游泳,宁愿花钱到县城唯一的一座游泳馆里去,宁愿很多人挤在一个大池子里,也不愿到肮脏的河里去了。

但不管怎么说,楚千寻依然是喜欢这条香水河的。楚千寻曾在县城上过一年高中,那时他每周都要从香水河大桥上走一趟回家去拿饭,那时的香水河里的水很大,也很清,站在大桥上,很清晰地就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鱼。那时的香水河两岸还有茂密的树林,楚千寻每次走过那里,总要到河边去休息一下,吹吹清风,嗅嗅河水,他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特别是在外地打工的那些年,香水河便成了他心中家乡的代名词,那是流淌在他心中的一条清澈的河流,那是他心灵中的一片净土。后来,当楚千寻终于又回到香水县城,香水河便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烦躁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或者喜悦的时候,他都想到香水河边坐坐,听听流水的声音,吹吹河边的清风,他就会感觉自己的心也充实宁静下来。

目前楚千寻正在写的那个长篇小说,名字就叫《香水河情缘》,只是这个小说虽然写了一年多了,却还只是那个开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就再也没心情往下写了。

楚千寻还曾写过一首诗:

“香水河啊

我的母亲

是你

养育了我

香水河啊

我的情人

是你

滋润了我

香水河啊

我的女儿

是你

拴住了我”

这首诗写得好不好大家不知道,但通过这首诗可以看出来,楚千寻在内心里是多么地热爱着这条河。

现在,跟许一辉和交警队那些人喝了酒后,楚千寻往香水河边走去,但是头顶着毒辣辣的太阳,肚子里又装着至少八两白酒,楚千寻走了一会儿,便感觉肚子里的那些酒精似乎被太阳点燃了,正从里面往外冒出火来。这火开始是缓慢的,是温吐吐的,慢慢就开始往四处漫延,现在已经开始在他的皮肤上,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了。

走过一座大楼的背阴处时,空气凉爽下来,楚千寻也感觉心里不那么燥热了,他就停下,想休息一会儿。相对于中心街来说,这条东街算是比较冷清的了,楚千寻站在人行道上,眯起眼,抬头目测了一下这座楼的高度,其实根本不用目测楚千寻就知道,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城里超过六层的建筑物并不多,眼前这座集商、住一体的沿街楼,也正好是六层。一、二层是店铺,三至六层是居民楼。楚千寻的目光被四楼阳台上一个女人所吸引,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抬着头正看着远处,她在看什么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楚千寻不禁想起了这首诗。可是,他又是谁眼里的风景?楚千寻转头四处看看,行人匆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楚千寻的心里突然有些失落,有些悲哀,他想不明白,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人们辛辛苦苦,奔波忙碌,最终会得到什么?谁会在乎你?谁会记得你?就像自己,从十七岁开始打工,到现在近二十年了,可除了一颗孤独的,备受伤害的心灵,他还有什么?

楚千寻这样想着,一种酸楚不自觉地从心底涌出,涌上了眼眶。楚千寻就闭上了眼,把那泪水又压了回去。再睁开眼时,他抬头看见了身边那些树木。那是一些本地槐,小城的建设者们喜欢栽种的一种路边树,夏天时它们会长出满树细碎而素洁的浅绿花朵,微风吹来,那些细小的花朵便会簌簌地落下,落满一地,让人不忍心去踩。可现在树上连片叶子也没有,黑乎乎的枝干在白亮白亮的天空上伸展着,像是废墟上的钢筋一样生硬而零乱。不过楚千寻很快又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冒出一粒粒黄豆大的小叶芽了,小叶芽在阳光里一跳一跳地往外长,似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春天了,楚千寻这样想着,心里也不觉一动。

而在不远处,刚刚解了冻的香水河正波光粼粼地缓慢流淌着,几只小鸟在河面上飞来飞去,几个垂钓者坐在河边一动不动,他们更像是香水河的一部分。楚千寻来到河边,下了河堤,找了个人少点儿的地方坐下,可没想到一坐下困意就袭了过来,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像要睡着了一样。

楚千寻还正沉沉地睡着,就被一阵声音惊醒,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他一时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坐在河边边,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怦怦直响的是敲门声,楚千寻赶紧起来开了门,见是许一辉,就说:“敲那么响干什么,怎么不打电话?”

“你关机了,我以为你醉死了呢,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许一辉边往里走边说。

“金刚不坏之身,哪就那么容易死。”楚千寻说着去看手机,原来是中午喝酒时接完林飞红的电话,一生气就关了机。但为着许一辉的这句话,楚千寻的心里还是一暖,觉得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了。

“你屋里真臭。”许一辉进了屋就说,又走到窗前帮楚千寻打开门窗户,春天的风吹进来,像一支毛茸茸麻酥酥温柔柔的羽毛轻轻地触了一下楚千寻的鼻子,楚千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是得再找个人结婚了。”许一辉望着楚千寻乱糟糟的屋里,皱皱眉说。

“这样多自由啊。”楚千寻打哈哈道。

“你就硬撑吧。”许一辉也笑道。

客厅里乱得没法坐,许一辉就来到楚千寻的书房里,走到楚千寻的书桌前时,用手划拉一下桌子上的稿纸说,“这长篇怎么样了?”

“最近没写,还是那些。”楚千寻不太喜欢许一辉乱翻他的稿子,就应付地说。

“我还等着看呢。”许一辉说。

其实许一辉曾经也是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那时他刚刚大学毕业,还在一个乡镇计生办工作,楚千寻那时在省城一家报社当副刊编辑,就是在那些自由来稿中发现了许一辉。

许一辉的文章写得倒是并不怎么好,与他大学中文系的学历根本不相称,但多年在外的流浪生涯让楚千寻对任何一个与家乡有关的字眼儿都感觉莫明的亲切,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有着同样爱好,可以共同畅谈理想的同龄人呢?楚千寻便不自觉地有些偏爱,他对许一辉的文章大动手术做了修改,又利用手中的特权把那些文章刊登在自己的报纸上,那一年,许一辉在楚千寻的那份报纸上一下发表了三十多篇文章,连以前投去的没发过的,都让楚千寻给发出来了。许一辉对楚千寻感激不尽,更是对楚千寻的文笔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直以为楚千寻有才华,却没机会施展出来。后来楚千寻回来探家时又找到许一辉,两人喝过两次酒后,更觉得酒逢知己,友谊也因此越来越深厚,并发誓两个人一定要在文学上做出一番成就,最起码也要成为香水县文坛上的两杆旗帜。只不过后来许一辉攀上了一个当县宣传部长的岳父,并顺理成章地调到了县城,走上了仕途后,就渐渐不再动笔了。但许一辉还是很喜欢读楚千寻的小说,每隔一段日子他总会跑来翻翻楚千寻发表的那些作品,还自诩为楚千寻的忠实读者。

楚千寻不明白许一辉为什么会对他的文章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友谊?还是真的因为喜欢?直到有一次许一辉喝醉了,说他其实并不是喜欢楚千寻的文章,而是喜欢跟楚千寻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只有跟楚千寻在一起时他才能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理想的人,而且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让楚千寻写写他,想在楚千寻的那些小说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这便让楚千寻多少有些失落,觉得他们的友谊似乎也因此打了个小小的折扣,内心里便有了一种不想让他得逞的想法。

有时许一辉也明说:“你怎么不写我?我的本身就是一个精彩的故事,根本不用虚构。”

楚千寻却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写,肯定把你写成一个流氓加无赖。”

许一辉倒是不介意,嘿嘿一笑道:“这社会就是流氓加无赖的社会,我还差点儿火候。”

但许一辉不知道,其实楚千寻已经以他为原型写过一篇小说了,在那篇小说里,楚千寻也并没有把他写成一个流氓加无赖,楚千寻只是把他写成了一个在不幸福的婚姻外不停地寻找爱情的失意人。可是小说发表后,楚千寻却把那本杂志藏了起来。楚千寻有时也想,这是不是也算自己的一种阴暗的心理呢?

见楚千寻好长时间没说话,许一辉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就马上转移话题说:“走吧,去望河酒楼。”

中午的酒在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楚千寻就不太想去,许一辉却说:“给你介绍个美女,别磨蹭了,快点,人家早在那里等着了。”

楚千寻冷笑道:“嘁,你介绍那些,有几个像样的?”

见楚千寻不信,许一辉有些急了:“不信你去看看,今回这个一定好,要不是你是我哥,我还真不舍得介绍给你呢。”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倒是想啊,可人家高傲着呢,看不上咱。”

“哦?什么人物这么傲?连咱堂堂的许大局长都看不到眼里?”楚千寻来了兴趣。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许一辉说着,拉起了楚千寻的胳膊就往外走,楚千寻只好跟着站起来,并随手抓起了那件深蓝羽绒服就套在了身上。

车到望河酒楼门前,两人刚下了车,楚千寻就见后面又跟过来一辆红色雪弗兰。

许一辉的眼一亮,有些兴奋地对楚千寻说:“来了。”

楚千寻转头去看,从车里下来一个女孩子,小巧的身材,上身穿一件很长的灰色羊毛衫,羊毛衫的外面有根细长的黑色腰带松松地揽着她的腰部,很好地显出了她那纤细的小腰,下身是黑色丝袜黑色半筒靴,配一条很短的黑色小裙,黑色的长发被风一吹飘飘洒洒的,尖尖的小脸光洁明亮。那女孩子远远地冲着许一辉和楚千寻的方向嫣然一笑,楚千寻就感觉自己的心怦地一响,像被什么击中一样,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穿了这件羽绒服了,怎么不想着换件呢?或者,就是在家洗洗脸,也可以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啊。又转头去望许一辉,只见许一辉穿一件深卡其色带暗纹的休闲西服,里面穿着白衬衣,扎着红灰斜条的领带,下身配着蓝黑色的休闲裤,头发梳得锃明剔亮,脸上也容光焕发的,人就显得更加英俊潇洒。楚千寻在他身边,就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忍不住地,他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似乎临时补救,想让自己的头发不至于因刚刚睡醒而张牙舞爪。

这时许一辉早就迎了过去,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女孩子笑得捂住了嘴,然后许一辉就揽着那女孩子的肩朝楚千寻走过来。那女孩子抬头看见楚千寻时似乎吃了一惊,嘴微微张着,望着楚千寻愣在了那里,让楚千寻一时也有些不太自然。

“你们认识?”许一辉奇怪地问。

“我以为遇到熟人了呢,原来认错了。”那个女孩子恢复了常态说。

女孩子这样一说,楚千寻突然也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这就是咱们县里最著名的作家楚千寻,他可是在全国也很有名气的,说不定你在电视上也见过他呢。”许一辉对绿萝说完,又转过头去对楚千寻说,“这是绿萝花美容店的经理绿萝。”

“你就是传说中的楚千寻?”绿萝有些惊喜地望着楚千寻。

见楚千寻发愣,绿萝又说:“我有一本你的小说集《隔水舞蹈》,上面有你的照片。”

“哦,惭愧啊,请多指教。”楚千寻忙客套道,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作为一个以写作为专业的人,当一个陌生人说知道你的书时,能不高兴吗?

“没想到我能这么荣幸地认识你。”绿萝说着伸出手,楚千寻也忙伸过手去,然后蜻蜓点水样在她的指尖上碰了碰。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绿萝的手。多么漂亮的一双手!楚千寻在心里想,白皙修长的手指泛着丝绸一般的光泽,当它们动起来的时候,仿佛风中的杨柳在摇曳,极容易使人产生一种想要去握住它的冲动。

“绿萝?百家姓中有姓绿的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冲动,楚千寻说。

“网名啊。我真名叫罗小莉。”绿萝微微一笑说。

“那我以后叫你绿萝呢还是叫你罗小莉?”楚千寻又问。

“随便你了,叫什么都行。”绿萝却一歪头,有些调皮地说。

“那我就叫你绿萝吧。这个名字好听,很特别,就像你一样,是个特别的女孩子。”跟许一辉呆在一起久了,楚千寻与女孩子说起话来有时也这么随便。

绿萝却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看了一眼楚千寻,脸竟然红了。

“外面太冷,进去吧。”许一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寒暄,有些不耐烦,就催促道。

三个人进了酒楼,服务员忙挑了二楼一间最亮堂的单间让他们坐下。这单间的墙壁全用细细的竹条贴起来,一侧墙上的竹筒里插着一束塑料小花,桌椅全是藤条编的,坐上去很舒服。

“这地方环境真不错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绿萝四处打量了一下说。

“那以后我天天带你来。”许一辉大言不惭地随口说道。

其实望河酒楼就是许一辉和楚千寻常来的地方,这个酒楼并不大,只有两层,七八个单间,却布置得相当雅致。周围的环境也很幽雅,面临着宽阔的西环路,背对着宁静的香水河,坐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一抬眼就能从后窗望见波光粼粼的河水,以及河边那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偶尔还能看到在树林里相拥亲吻的青年男女。楚千寻和许一辉常常坐在这里望着那些青年男女回忆自己的青年时代,但每每这时他们才会发现,原来他们的青年时代竟然是荒芜一片,没有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

当然他们选择这里,并不是因为这里能满足他们的某种偷觑的私心,而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不容易碰上许一辉那些官场中的同事和朋友。要知道,官场是最险恶的江湖,就算你光明正大地行走,也保不定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一支冷箭,而你若再行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那还不马上成为别人的把柄?所以在这江湖上的行走定要小心了再小心,你的一举一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你仕途上的绊脚石。许一辉就算再有三头六臂,也是不能不防着点儿。

想到这里,楚千寻不禁看一眼许一辉,没想到许一辉却正在看着绿萝,两人相视一笑,那种默契让人不由得心生妒意。楚千寻的心不由得一沉,许一辉这哪是给他介绍什么美女,分明又是打着他的幌子自己想钓鱼。

菜上来后,楚千寻一看就是许一辉花了不少心思特意为绿萝点的,全是望河酒楼的特色菜,酒的档次也比平时他们两个人来时的档次高,要的是精品香河醇。

楚千寻于是故意说:“哈哈,许一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舍得给我喝香河醇了。”

许一辉却说:“哪是给你喝的,这是给美女喝的。”

楚千寻原本以为许一辉说的是玩笑话,但没想到绿萝看起来那么文静的样子,喝起酒竟跟喝白开水一样,无论许一辉还是楚千寻想跟她喝,她都眉头也不皱一下,仰起头就把酒灌进嘴里。最后楚千寻都有点头晕了,绿萝看上去却一点儿事也没有。

“你酒量怎么这么大?”因为心里有着对许一辉的不满,楚千寻不禁故意没话找话地跟绿萝说,目的就是为了惹许一辉心里不痛快。

“天生的啊。”绿萝笑一下,说。

“这么快就开始关心起来了?”许一辉果然马上有些醋意地说道。

“我不关心行吗?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啊。”楚千寻又故意说。

许一辉一愣,却又哈哈大笑,给楚千寻倒酒:“对对,来,喝酒。”

楚千寻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把空杯举给许一辉看:“你呢?”

许一辉也只好端起酒来喝光。

几杯酒下肚,酒壮色胆,楚千寻又向绿萝探了探身子,玩笑样地悄悄说道:“你不要再笑了,再笑就让人心魂荡漾了。”

楚千寻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说适度的性骚扰既可以让女性兴奋起来,又不至于让她们翻脸。他就曾试验过几次,以此来活跃酒桌上的气氛,那些女孩子果然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似乎很喜欢听到这些,她们咯咯地笑着,身体都要歪到在楚千寻的身上。但这次楚千寻说了这句话后,绿萝的脸却突然变得通红,忙低着头,不敢再笑。

许一辉带过来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会脸红的,绿萝的脸红不禁让楚千寻感觉好奇,也倍生好感。

“你们说什么?”许一辉没听到楚千寻的话,这会儿探过头来问。

“咱不告诉他。”楚千寻开着玩笑样对绿萝说。

“对,不告诉他。”绿萝也故意说。

“说我坏话了吧?罚你们喝酒。”许一辉装作无所谓地说,但楚千寻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不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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