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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随时出发(2)

有两栋依山崖而建的房子,有庙宇和香客居住的房间。年底到了,大家都忙着下山化缘,庙里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守着。到达时已经十二点半,婆婆热情地为我们煮了三浅碗面条,并解释,下雪天一般没人到庙里来,所以她只烧了一个人的饭。面条也只剩了这些。如果不够,她马上再给我们煮饭菜。人高马大的两个弟弟根本就还是饿着肚子,因为说上面有饭吃,我们也图省事没带干粮,想不到也会有这种意外情况。但已经一点多,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每个人都给庙里捐了点钱,饿着肚子也要开始返程了。

我们沿着条石铺就的一米多宽的天路,徜徉在石人公这一脉屋脊之上:脚下,有白的雪和绿的竹,有山有水有田有房;身边,是完全依靠民间的力量,一块石一块石地累积,已经一丈多高,还在不断增长着的石人公,他们要在被炸毁的石人公基座上人工再造一个石人公留给后人;而印象最深的是,抬头,我看见了空旷辽远包容了全部远山和地平线的蓝天。

人生,有时需要登高望远。站在高山之巅,你一定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眼光和感受!

四登灵山:一石独立自成峰

灵山有七十二峰,峰峰挺秀,常常是峰顶危若累卵的乱石之上,一石孤立,独自成峰。

灵山七十二峰之一的南丰塘,整座山形似一座巨大的、花岗岩构造的圆形金字塔,塔尖再插上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也许是灵山顶峰的雨雪风霜,也许是时光长河的岁月沧桑,最后只留下一根二三十米长的巨石旗杆巍然屹立着南丰塘之巅,仿佛还在述说关于灵山那豪情满怀、壮志飞扬的美丽神话。

在一个女朋友的全程陪同下,我们两个女人开始了攀登南丰塘之旅。

我们从南丰塘的南面上山。先坐摩托车从满是沙粒的山路上挣扎向上,攀到了半山腰的一个村庄,才开始步行登山。村庄坐落在山腰的一个山坳里,有山塘水库,有良田果园,感觉除了交通不便,山里人的生活还是很富裕自在的。

在途中,刚好遇到了几个上山拜佛的香客,便或前或后地相随而行。正是春天,在庙宇下一片砍过茅柴的山地上,有许多新出的鲜嫰的蕨,挺着粗胖的腰杆,卷着羞涩的脑袋,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和欢呼。我们快乐地采摘着这高山之上特别肥嫰的鲜蕨,为登山之后还能享受鲜美的野味而雀跃欢喜。

南面的山坡林木繁茂,以杉树和毛竹为主。山顶上有几座规模不小的殿宇,其中两座最大的,一座是佛教,一座是道教。每一座的建筑面积都达300余平方米。在山的北边,第二座大殿右侧,有一个明代的石门,站在石门之上,脚下一览无余:整座山是一个连草木都不生长的巨大的悬崖绝壁,只沿着人们开山辟路的那一条线,长了些杂草灌木,蜿蜒曲折地标示着山路的行经方向。山下,便是历史悠久、香火鼎盛的石人殿!

在几个庙宇外转了转,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向最顶峰的旗杆攀去。终于,我们站到了一块二三十米高的长条形巨石面前,巨石底下,像基座一样围着一圈巨石,所有的缝隙都被细长柔韧的石草铺满。

这就是南丰塘的最顶峰,远望时那根插在峰顶的细长的旗杆,此刻正以一种无可逾越的冷峻和傲岸,留给我们一个永远仰望的高度。

五登灵山:睡美人绿衣纱裙

在我的眼中,灵山,更像一个日夜守候爱情的女子,在每一缕晨曦的微光中,在每一片日暮的晚霞里,在云雾缥缈中,在岁月风霜里……

2010年4月17日早上,我和博友们一起,奔向我们的睡美人——灵山。

当一壁高与天齐的石峰矗立在眼前,我被她的巍峨险峻深深地震撼。在那高峰之巅,是形神各异的奇石怪峰:或如鲲鹏展翅,或如雄狮奔跑,或如骆驼歇脚,或如蛙鸣狗跳,或如通天石门,或如利剑出鞘……让我想起家乡的古戏台:很小很小的我,站在台底下,用力地仰着头,却只能看见台上演员的半个头脸,或是一飘而过的衣袂。这里是瑶池仙境的舞台,正在演绎一场神仙的聚会,还是凡俗人间的庙会,艺人们正把玩着拿手好戏?你我匆匆过客,却有幸得以窥见精彩瞬间……

沿着我们走的山路一直往上,可以到达灵山最美的景点之一——灵山夹层。我们博友和上饶日报社的领导、记者们一起,在上饶新闻网的旗帜下,一路攀登一路拍照,一路交谈一路欢笑,高山梯田、山里人家,杉林古枫、油茶翠竹,红紫杜鹃、飞瀑流泉,还有点缀在山林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从山峰上崩裂下来的滚石。每一块石头都蕴藏着一个动人的传说,就像那个被我发现的猴面石……

灵山芳殿是我们此行的最高点。但至此我们也还只是在睡美人花红树绿的裙裾边游弋,要到灵山夹层大约还要三个半小时。在石城寺用过美味的斋饭,我们开始下山,向另一条路线上的景点——水晶山出发。

在水晶山脚下的水晶山宾馆,举行了博友恳谈会。上饶日报社社长等报社领导、记者,上饶县委宣传部的领导,灵山景区所在地清水乡政府领导和博友们一起畅谈灵山印象,游览感受。对如何打造灵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如何扩大灵山风景区的知名度提出建设性意见。上水晶山景区的道路就在水晶山宾馆的门口,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上饶人,大家都感慨曾千里迢迢、万里遥遥地看过外面多少的风景,却不知家乡美丽的灵山一直在灯火阑珊处默默守候。在自由发言的时候,我抢先第一个站了出来,希望能节省会议时间,再登一回水晶山。会议结束已经四点多钟了,全体人员围着“灵山风景区欢迎您”的大石头合过影,在等车的间隙,我和日月树、戈雅、归偶等举着上饶新闻网的大旗冲上了水晶山的石阶。这个景区已经完全开发,但目前还没有收取门票。我和戈雅冲到一个制高点——一株被雷电劈去枝丫的古树下,互相留照,然后恋恋不舍地下山。

“没玩够啊没玩够!”回来两天了,我和戈雅,还有同去的博友都还在网上念叨着,希望能再去一次,玩个尽兴。

六登灵山:掀起你的盖头来

2011年,一个秋高气爽的星期六,我带着九岁的儿子,又一次向灵山进发。

上午八点多,赶到上饶市道口,乘坐从这里到上饶县清水乡政府所在地的中巴客车。车子经过上饶县城时,上来了一群叽叽喳喳开心说笑着的漂亮女生,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装着零食水果的塑料袋。我心想:好,旅伴来了!因为和朋友总也约不齐时间,而我带儿子登灵山的愿望太强烈,虽然终于成行,但山高路远,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打算上山之前一定要找到旅伴。

到终点站下车,我们一行八人又上了前来招徕生意的面包车,按照每人五元的标准,负责把我们送到灵山半山腰的水晶山宾馆旁,那里才是登山的起点。

车到灵山脚下,我们就看到了一群又一群正在步行的登山队伍:大都是年轻的高校学生,男男女女,青春飞扬,有的还用藤条编一顶遮阳帽戴在头上,在朝阳的映照下,镀着炫目的光晕。我建议大家都下车,跟他们一起走路上山,可是没有一个人响应,包括我的儿子,他们都坚持继续坐车,不想走路,我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车子在蜿蜒曲折的水泥公路上盘旋,我们随着车子的惯性,一会儿全倒向左边,一会儿又全倒向右边,每一次转弯,都伴随着一车人快乐的呐喊,儿子紧紧地抱住我:“妈妈,坐这个车真是太好玩了!”

终于到达水晶山宾馆旁。我们下车,合影,然后来到登山的台阶前,准备登山。

在这之前,虽然灵山脚下到处空明澄碧,但峰顶一直被云雾覆盖着,云里雾里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就在我们迈向石阶,习惯性地抬头仰望山有多高时,我听见了身边一片惊呼:“你们快看,那是不是仙境啊!”

此刻,就在我们的头顶,又好像在天之尽头,厚厚的云层刚好露出了一条缝隙,一壁悬崖石峰,飘浮在云雾之间,被碧蓝天空衬着,又被红色朝阳映着,明净俏丽,险峻温暖,亦真亦幻,如梦如仙。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登的顶峰,是灵山七十二峰之一。水晶山是灵山山脉目前唯一已经开发好的景区,但还没有卖票,可自由出入!”六个女孩都是来自上饶师范学校的定向专科生,未来的乡村女教师,因为她们都是第一次登灵山,所以我就顺便给她们介绍了一下灵山的旅游开发情况。

“水晶山因盛产天然水晶得名。山那边的望仙乡里,有一个老农到山涧洗锄头时,听见无意中被锄头碰到的一块石头,传来的声音有点特别,仔细看去,石块露出的部分有棱有角,心中生疑。用锄头一挖,竟然刨出了一根近两尺长、成人大腿一样粗的天然水晶柱。洗去污泥后,纯净通透,棱角分明。他家共有大小相近的天然水晶柱两根,都是这样偶然发现的。我在他家里亲眼见过这两根水晶柱,透过柱体可以看见对面打火机的光芒。当时我们一个月才三百多元工资,但有人出价18万他还不肯卖!”真实的故事,听得女生们一惊一乍,对面前的这座大山更是无比神往。

“无限风光在险峰!”我们互相鼓励着,信心百倍地继续出发。

到了仙女湖,有两条通往顶峰的路,反正一条路上,另一条路下,不走回头路就行。我们绕过一块巨石,一路攀登,前面有一层层大片的稻田,已经成熟的水稻透着丰收的喜讯;路边水沟里,泉水淙淙,沿途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古村落里几栋或新或旧的房屋,鸡鸭猫狗与人和睦相处;路旁的晒谷场上,一位老者正用竹扒扒着水泥地上的谷子。我们问过路后,一边讨论着住在这个高山古村的利与弊、得与失,一边继续向上攀登。

终于到达了第一个景点——始建于明朝的水晶洞。我们进去,仔细观察这个历史遗存。严格地说,它不是一个洞,而是在山顶的甬道上,利用石拱桥的原理,用麻石条搭建起的一个遮风避雨的石凉亭。穿过水晶洞下到山那边,就是上饶县望仙乡的高南峰。这也是一条直到今天还在通行使用的民间古道。

再往上,我们被右侧一堆垒石成峰的乱石吸引,依路牌指示,找到了迷仙峰和迷仙宫。大家互相帮忙攀上迷仙峰,在石缝中钻来钻去,从不同角度欣赏天高地远的风景。那堆石头实在太乱了,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时,用鹅卵石胡乱堆砌的假山,随便一脚就能把它踏平。可事实证明,它们在这灵山之巅,不但神奇地垒石成峰,并已经矗立了千年万年,而且还将万年千年地矗立下去,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

迷仙峰旁有迷仙宫,还有放生池一个。都说高山有好水,坚硬的山峰就是最薄的地壳,自然纯净的地下水清澈甘甜,缺口处筑一堤坝,一个微型水库就形成了。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不管是人还是放生水池的生物,也许真的会沾上灵山的仙气吧!

折回路牌处继续向上攀登。发现越接近顶峰越热闹,原来分散在途中的各路游人渐渐在这里汇合,游客真不少呢!看来灵山这个养在深山人未识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旅游爱好者,前来探索和发现它的壮丽神奇!

观景台——摇摇欲坠于悬崖之上的两块巨石。踏着木质的浮桥,手扶简陋的栏杆,一般的人都能踏上第一块巨石。想到第二块石头,则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我在猎猎山风的吹刮下,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慢慢移动脚步,越过长约五六米的又一座悬空的浮桥,双手趴着坐到了第二块巨石上。这块巨石的位置很巧妙,它从整个山脉中剥离出来,又高悬于峭壁之上,所以视角很好,既可以像将军检阅威武士兵一样纵观整座灵山山脉,也可以一眼览尽周边上下的无限风光。

这里已经到达我们此行的最高点,景点也相对集中。很多人在攀爬观景台旁边的又一座山峰,应该称水晶峰吧。说它是峰,可真不像峰,不过是一个椭圆形的鸡蛋,在几个枣核的围拱支撑下,稳稳当当地竖立起来而已。不管游人怎么攀爬,也只是枣核上的几个甲壳虫罢了!而那鸡蛋,则是天再惊也石不破的神蛋哦!

我们走另一条路返程,发现这条路更陡更险。在一个三岔路口,又有一个指示牌,标明另有一条通往大屏峰和飞天石的上山的路。还是下午一点,时间完全来得及,征询几个女生的意见,她们都不想再爬。山高竹密,没有旅伴我也不敢贸然前行,只好留待下次补课了。

顺利回到了水晶山宾馆,女生们累得全坐在台阶上,等候下一辆空车。我辞别了她们,带着儿子,沿着原始的古道,踏着古老的石阶,步行下山。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巍峨峻峭的灵山,看振翅冲天的鲲鹏,在视野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淡、越来越小,渐渐又恢复了睡美人的恬静优雅。而那点缀在树丛中、竹林里的平台屋瓦,和一层一层正在收割的金色梯田,都在向我温柔倾诉着另一个关于相思、关于爱恋、关于未来的美丽神话……

七登灵山:留住细微处风景

参加2012年10月6日上饶之窗组织的部分版主灵山游,是我第七次登上位于江西省上饶县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灵山了。

前面六次攀登灵山,有利用工作之便的,有荣幸被有关单位组织的,有独自带着9岁的儿子与驴友结伴同行的。如果说多年来一次又一次的进发,是震撼于灵山的险峻秀丽壮美神奇的话,那么这第七次灵山之旅,我深深陶醉于秀美灵山无数细微处的风景,惊喜发现了灵山的另一种自然生态之美。

从灵山度假村出发,二三十人的队伍呼啦啦一下就在山道上自然地排成了一列纵队,我和“上饶之窗”里的几个美女,还一路领先走在前面。在“上饶之窗”网站的论坛里担任原创文学版块版主近一年,除了在三清女子文学研究会认识的“大树”和三清户外群认识的乔大哥,其他的都无缘相识,今日初见,到底还是有些生分和尴尬。可我和灵山熟,和山道熟,和路边的每一处景致熟,于是我一边登山一边引导身边的美女看风景,当起了义务解说员。

来到古村落,层层梯田环绕,几间泥墙黛瓦的屋舍,镶嵌其中。一位老农正在屋边的空地上,不慌不忙地摞着稻草,随手拎起一个稻把,把脱去谷粒的稻穗一头对准圆心抛过去,稻把下面就自动铺开,一把又一把的稻草,围着竖在中间的一根木柱,环成一个圆形的稻草垛,那是牛儿过冬的被,也是牛儿过冬的草。篱笆上黄色的丝瓜花张开盈盈的笑脸,在幽静的山谷中,跟着山风摇摆得悠闲自在,一只体型较大的野山蜂正在花间飞舞。门前泥墙上,挂着一条巨大的丝瓜王,那是主人精选的来年瓜种,任其日晒夜露自然风干。闲坐路边麻花石上,身后就是鱼鳞般片片重叠的屋瓦,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听见了儿时自己吟唱的童谣。正沉醉其中,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别动别动,这就是一幅最美的图画。”回头看见春子正举着她的手机一阵狂拍。因为同样迷恋和欣赏旅途中细微处的风景,美丽优雅的她成了我此行的最佳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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