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无事,我在平静中研究着竞赛资料,同时在不断的交流中跟李详的融洽度也增进了不少,用他的话说,我已经征服了他的灵魂。
我向李详承诺,“如果你跟着我学,我可以保证你进优等班”。
他不仅没有怀疑而且很是信服,“如果我真的能进优等班,那么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他激动的说。
“报答就免了,一起同甘共苦喽”
“同甘共苦”,他动容的说。
后来,我们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单纯的信念,我们真的做到了。
至于耗子,依旧如此,早出晚归,神出鬼没,渐渐的连回家的次数也开始减少。
临近第二天竞赛的前一天晚上,下午放学后我问耗子,“明天就要考试了,我想早点回去,你跟我一起吗?”。
他难为情的拒绝,声称,“今天我有重要的安排,你自己先回去吧!”。
“哦”,我低声应了一声,心想,“还不是又跟夏花一起鬼混”,小声埋怨几句后也便没有多想。
毕竟此时关于耗子以及夏花的事我已无暇顾及,因为我心中有了更神圣的信念。
晚饭时,耗子仍然没有回来,看来今晚又是惯例。姑姑我们两人对面而坐,姑姑严肃的问我,“王浩到底跑哪去了?”。
我说,“不知道,今天我自己一个回来的,他说他有事”。
姑姑有点发火的看着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我有事要说”。
这是我第一次看姑姑发火便也不敢怠慢,急忙拨通他的电话,许久,我看向姑姑,“没人接”,电话里仍然传着嘟嘟的声音。
“这样正好,我问你,上次偷偷来咱家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姑姑厉声厉色的问。
我先是一惊,心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她怎么知道这事的,如今耗子不在,我无论怎么编等耗子回来,姑姑再问问耗子,两份供词一对,所有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怎么办、怎么办”,我着急的小心盘算着。
“你不要再想着编谎话糊弄我了,你不是个撒谎的孩子”,姑姑不容我多想的说。
这如果在以前我或许早已经面红耳赤了,只是此时的我已经习惯了谎言欺骗。
“你不要以为你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隔壁的王大妈都告诉我了,那女孩在这呆了三天!”,她继续紧逼着追问。
“我……”
“老实交代吧!你们都还小,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更不愿将这件事向你爸妈汇报”,姑姑和蔼的说。
考虑到夏花到这里的确是逃难,我们只是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我便也没有过多的顾虑。
“姑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那个女孩叫夏花,是我的同桌,因为她顶撞了老师而被赶回家。她怕家里人责怪也就没敢回去,迫不得已才来到这。这件事跟我表哥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吧!”,我真诚的说。
“姑姑仍然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我,“真的?”,她问。
“真的”,我认真的说。
许是看出了我的真诚,姑姑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是有些事情,说多了,或许你们就会嫌啰嗦,不说你们又会出现很多问题,我只是想说,你们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无论如何也得走完,你表哥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对他已经没有过多苛求,是希望他好好的,你跟他不一样!”,姑姑语重心长的说。
姑姑的一番话使我既能感的到她对耗子的爱,又能感到一种身为人母的无奈与忧伤。
“其实我表哥他挺懂事的,有时间你们应该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有时候物质上的满足是不能填补精神上的空虚的”,我建议的说。
姑姑叹了口气,“这些年你姑父长年不在家在外跑生意,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他,说真的我有时候真感觉有点愧对他!”,姑姑有点失落。
“只要跟他好好谈谈,我想他会听话的”,说完我多想告诉姑姑一些关于耗子正在从事的一些非法的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咽了回去。
“嗯,等你表哥回来,我跟他好好谈谈”,姑姑笑着说。
姑姑的话多少让我感到了一丝欣慰,因为我知道耗子不适合姑姑的“放养”政策,这样只会让他越走越深。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姑姑答应我要跟耗子的谈话最终却在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进行着,而那需要的代价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
第二天,数学竞赛正式拉开帷幕,我跟李详相约在学校门口,临走前我敲耗子的门,“表哥?表哥?”,里面没人应。
我问姑姑,“表哥已经走了吗?”。
她气冲冲的说,“那个小兔崽子昨天一夜没回来,你不用管他,等中午回来我再找他算账”。
我无奈的再次拨打耗子的电话,这次直接是已关机。
我跟李详没进班直接就奔赴考场,前往考场的路上耗子一直在跟我介绍他认识的名人,“你看,那边那个女生,她学习也特别好,去年也获得了名次!”,他津津有味的介绍着,只不过看我不感兴趣,他急忙问我,“怎么了?”。
“你啊,总是习惯于欣赏别人的好,我们自己不也挺厉害的吗?”,我说。
“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下嘛,你看你说这么多”,李详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撒娇的语气,并且在我身上就用了起来,那种无辜撒娇,引起了我一阵呕吐,差点没一脚把他踢翻。
“你给我死一边去”,说完李详立刻躲的远远的。
“她又没白雪学习好,跟我介绍有屁用!”,我小声的嘀咕。
李详本已被我骂跑,可不知什么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到我身边,听到我嘀咕,“你怎么天天张口白雪,闭口白雪的啊!”,他神出鬼没的突然就问了一句。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就是一脚招呼到他屁股上,痛的他一阵鼠窜。
“以后,不让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天天毛病!”,我对着他大声的说。
很难想象只是一星期的时间,李详已经彻底的从高冷脱变为**丝,不过不可否定的是,他真的开朗了许多,不再这么疾世愤俗了。
说是规模空前的数学竞赛,其实真正来参加的却很少,可能因为难度之高而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学校一共设有三个考场,据听说普通班的学生数我们班来的最多,这让很多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我们铩羽而归。
我跟李详在同一考场,进去的时候发现白雪也跟我们在同一个考场,并且她已经在第一排安安静静的坐着了,李详一看见白雪眼睛立刻一闪,当即准备走过去打声招呼。
我急忙拉住他,示意他往后站站,“分清主次”,我小声的说。
他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小声埋怨,“霸道!”。
我自然是顾不上打理他的,直接收拾起笑容朝白雪走了过去,“来这么早啊!”,我问。
她冲我安静的点点头,“准备的怎么样了?”,她问。
我还没说话,李详就接过话,“我俩都准备好了!”,说着他笑着看着我。
发现我正在怒视他后,他急忙往后退了退,“你们聊,你们聊……”。
“他是谁啊?”,白雪奇怪的看着他问。
“我新交的一个朋友,那天……楼梯道里…跟我一起的”,我提示着说。
白雪立刻恍然大悟,“他啊,他还挺搞笑…”,说着白雪咯咯笑了起来。
李详一听白雪夸奖他,立刻也摸着头傻笑起来。
“李详,你的座位找到了吗?还在这笑”,我冲他不满了几句。
听完我说话,他更乐了,甚至有点脚步凌乱的走到我跟前,“在这!”,他指着白雪后面幸灾乐祸的说。
我一阵蒙圈,心想,“这也太巧了吧!”。
“把你的准考证给我”,我几乎是连夺带抢的把准考证扯了过来,确定无误后,我冲他苦笑了一下,“你狠”,我小声的说。
“何晨,你要好好考啊!”,说完我准备走的时候,白雪雪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我会的”,说完我又狠狠踩了李详一脚,痛的她呲牙咧嘴,白雪捂着嘴乐的更很了。
我的位置是在班里的最后一排,虽然周围全都是生面孔但这倒不是很紧张,只是看着李详时不时的跟白雪套近乎让我恨不得好好踢他两脚,“这个变态,表里不一,言行不一,典型的狗嘴脸”,我暗骂。
可能因为注意力转移的缘故,整个考试过程不但不紧张反倒非常顺利,所有的试题我胸有成竹的一扫而过,当我放下笔扫视周围的那一刻真有种,君临天下,天下我有的感觉,周围的面露难色此时也成了自己变态的享受。
“心不狠,站不稳”,为了彻底的展露自己,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决定提前交卷。
起身,收拾文具,交卷,这让所有的人都再难淡定,显得聒噪起来,从他们的座椅声我能听出来。
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座皆惊。
出来后,我刚想在门口偷偷逗一逗李详,“何晨!”,夏花气喘吁吁的突然从远处叫住我。
“怎么了!”,我急忙跑过去问。
“你……,你表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