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什么事了,严重不严重,现在在哪?”,一听耗子出事,我几乎本能的就冲过去死死拉着夏花着急的问。
她使劲的挣脱我的手,又面露疼痛的使劲甩两下,“他现在在城西的医院……”,夏花有气无力的说。
不等她说完,我急忙就往校门口方向跑,“你去哪?”,她在后面大声的问。
“医院!”,我头也没回的说。
“你……你等等我啊”,夏花在后面跑着招呼我停下。
这是我近几年来第一次出现的紧张感,那种担心,害怕,后悔,悲伤不自觉的充斥着每一根神经,“耗子,你千万不能有事!”,我狂奔着暗示自己。
到校门口后,夏花还没跟上来,甩在我身后好远。我急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并朝着后面的夏花大声喊,“你快点,你再不快点我就走了!”。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她踱步冲我摆手。“真是麻烦!”,不过看她实在是没了力气,我几乎又是跑回去拖着她把她放到出租车上,车门关闭,我冲着司机冷冷的说了句,“城西医院”。
车子很快的就驶向了市区的主干线,我坐立不安,“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向夏花着急的问。
她继续喘着粗气,可能由于刚刚通知我时,跑的比较快的缘故,没说几句话就咳嗽起来。
“是……是上次你表哥打的那个人还有他老大”,夏花喘着大气,依旧心神未定,吞吞吐吐的说。
“疯子?”
“嗯,就是他”,夏花肯定的说。
“在哪里?”
“在咱们学校旁边的那个网吧!”
“就是上次我跟耗子去找你的那个?”
夏花用力的点点头,我却感觉一丝蹊跷。
“那不是龙哥的地盘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奇怪的问。
夏花听我一说,思考片刻后,脸色也是立刻一变,接着吃惊的说,“你是说…难道……”。
我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仍冲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瞎猜,“在一起没搞清楚之前,什么都不要乱讲!”,我看着她认真的说。
“耗子伤的怎么样了?”
“他的头被打伤了,胳膊也被打折了,流了很多血……”,夏花面带泪水的说。
我急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但是我的心却更抖。
她努力的握着我的手,许久才平静。
车速很快,但我仍不停的催促师傅开快点,“这边人太多,不能开太快,我已经很快了,不然出了事情谁负责!”,他埋怨的说。
“我负责!”,我着急的说。
他回头冲我笑笑,“你?你拿什么负责”,“年轻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考虑后果的”,他笑着说。
我很木呐的吃了一惊,接连点头,“的确,我们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车子到后,师傅冲我笑笑,“年轻人,不要冲动啊”。言罢,我们直奔病房,刚到就发现力哥等人在门口紧张的守候。
“你们刚刚都去哪了?”,夏花一看见他们像受了委屈一样质问着力哥。
“我一听说耗子的事就跑过来了”,力哥不知所云的说。
我赶忙拉过夏花,“耗子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阿姨在里面亲自帮他包扎,估计应该没什么大的危险”,力哥说。
“阿姨?”,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姑姑啊!”,力哥也是不解的看着我。
“啊?”,我彻底崩溃了,“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看来耗子这回是难逃此劫了”,我仍不相信的自言自语。
“你…,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还是刚刚才听夏花说表哥的事”,的确我只知道姑姑在医院上班却不知道她具体的在哪医院工作。
“到底出什么事了”,力哥看着夏花催促着问。
夏花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的说了一遍,当提到网吧的龙哥出事前离奇消失时,我又不忘把我的一些猜测说了出了。
力哥不停的点头,“这事的确有蹊跷,绝不会简单。第一,单凭疯子单方面的势力他是不敢动耗子的,其中一定还有未知的势力。第二,龙哥的确有嫌疑,但我们并没有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说明问题。第三,疯子是怎么知道耗子的具体位置,甚至连时间都把握的如此之好”,力哥推测着。
“嗯!”,我认可的点点头。以前在我的印象里,力哥不过是一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恶犬,没想到他竟也思路清晰,逻辑清楚。
“耗子的仇怎么办!”,夏花伤心的问,“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说完夏花依旧哭的梨花带雨。
“血债血偿,不管是谁,这是我们的规矩!”,力哥拍拍夏花,恶狠狠的说。
“什么血债不血债的,我只希望耗子好好的!”,我看着病房担心的说。
在焦急的等待中,众人无话。
姑姑出来的时候,力哥夏花等人立刻围了上去,我呆呆的站在外围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姨,王浩怎么样了?”,他们七嘴八舌的紧张催问。
姑姑看了他们一眼不仅没说说话,而且直接掠过,转脸对我说,“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问你!”,我能读出她的愤怒。
我跟姑姑刚走几步,力哥等人就喊着耗子的名字准备备冲进病房。
“你们都给我滚!”,姑姑突然转身,一声怒吼,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吓坏了所有人。
力哥等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敢与姑姑对视,“她是我的儿子,麻烦你们不要再打扰他了,也不要再找他了,行吗?阿姨求你们了”,姑姑哭着说。
姑姑的哭声如同母羊的哀嚎,声声敲击着我的心,这种具有深层感染力的情感流露让所有的人都脆弱起来,至少我的眼角已经开始湿润了。
周围的人听到姑姑的吼声越聚越多。我急忙示意他们离开,挽着泣不成声的姑姑,坐到一边休息。
夏花急不情愿,还想再说两句,被力哥唔着嘴强行拖到外面。
“表哥怎么样了?”,等他们走后,看姑姑情感恢复后,我试探着问。
“他没什么大事,只是看着他满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躺在病床上我心疼啊!”,姑姑悲伤的说。
“这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暗自埋怨夏花的不靠谱,净提供一些夸大的事实。
为人母者最不能见的就是自己孩子受苦,哪怕他十恶不赦。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姑姑,毕竟耗子的受伤跟他自身有很大关系,用姑姑曾经说过的话这就是自己选择的路,怎么样都得自己走。
“其实刚刚表哥的那些朋友也是好心来看他的,你不要再生他们的气了”,听姑姑说耗子没事后,我试着转移话题。
“他们好心?他们好心就该离开王浩,这些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都是这地有名的赖皮,以前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是想今后你跟王浩必须跟他们划清界限!”,姑姑坚定的说。
我急忙点头,示意答应。
我想那时的姑姑是不知道耗子就是他们老大的,否则耗子一定会过的更惨。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考试吗?”,姑姑接着好奇的问。
“今天的试题简单,我提前交卷后听说表哥的事后就跑过来了”
“是那个姑娘带你来的?”
“嗯”,我点头回答。
“今天就是她把王浩送过来的,怎么,她是你同学?”
“嗯,她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夏花”,本想着借机会美化一下夏花的形象,只是刚说完我就后悔自己多嘴。
果不其然,姑姑一听她就是夏花立刻生气起来。
“晨,你老实说,王浩这事是不是跟那女孩有关系!”
“没有”,我急忙解释。
“那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他们……他们昨天一起去上的网,但是绝对跟那女孩没关系”,
我不敢看姑姑的说。
姑姑一听更加生气了,“晨,不是姑姑说你,你说你们都交的是什么朋友?你当初是来这好好学习,我才答应你爸妈让你留在这,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跟你家里打电话,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姑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跟他们打交道了!我保证”,看着姑姑我坚决的说。
她这才算罢,“你去陪陪你表哥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他,免得我发脾气。
我胆怯的退去,姑姑一个人默默的发呆,看着姑姑的憔悴,我真的心疼,只是耗子或许永远不懂这份爱有多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