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着迷般钻研着今天借的资料,耗子一直到深夜才回。或许姑姑早已对他见怪不怪,只是不满的嘟囔两句,耗子也没有解释,直接径直的回到房间。
夜渐渐的深了,走到窗前,万家灯火已灭,只有街道上的路灯还发散着微弱的光,以及路灯下三三两两的行人。
抬头向对面望去,发现白雪家的灯还亮着,心中窃喜,不禁如窃贼一般,偷偷摸摸的张望着,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既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又怕目光相遇她发现我的存在。我想,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个人,午夜便有一个念想,空洞的夜也就不感孤独,尽管我知道我们不会有可能,但我却依旧执着。
第二天,殷胖子便在班里正式宣布,“学校最正式的数学竞赛将于下星期正式拉开帷幕”,随后真如螳螂所言,班级里去年的前十名都被强制报名,最后当他喊出我的名字时,不仅全班对此议论纷纷,而且夏花也惊异的看着我。
对于他们的反应,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不过真正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李详竟也在前十名之列,明显他的成绩与他坐的位置是不相匹配的。
我回头冲他笑笑,“没想到,你成绩也这么好”,我开玩笑的小声说。
“低调,低调”,他冲我摆摆手,享受的笑。
“给你点掌声你就灿烂”,我冲他鄙视的做了一个表情就转过了头,差点没把他气死。
“你们或许还不知道,除了你们数学老师给你们承诺的奖励之外,今年学校又有了新的奖励措施,只要是能在数学竞赛中获得名次的普通班学生都可以无条件进入优等班”,阴胖子又眉飞色舞的补充说。
一听说有此捷径,班里立刻热闹起来,从他们讨论的热烈度,可以推测出优等班有多么不好进,以及这次竞赛对于普通班学生来说获得名次的可能性有多小。
“你们不要以为优等班水平有多高,只要我们功夫下的深,死磕也能磕出一条缝!”,阴胖子鼓励的说。
阴胖子的话并没有在我心中激起多大的波澜,不过,只是一句,“获得名次者就可能进优等班”,已经让我兴奋不已。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真的就可以跟白雪一起学习了。
今天上课的状态很是不错,突然就发现螳螂也不是这么讨厌,而阴胖子也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如此阴险,历史老师也不是真的这么乏味,反倒有种儒雅的感觉。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耗子所担心的报复者也一直没出现。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耗子不在的时候,他们真的把我自己堵到某个角落,我会怎么做,投降还是求饶亦或是宁死不屈?我无法选择,只是希望这件事也真的就这么过去了,能让我在那段血腥的记忆力缓口气。
以后的这段时间,夏花跟我的话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感到同桌两人竟变的陌生。每天放学,耗子总会跟着夏花一起出去鬼混,而我则拉着李详每天放学奔往图书馆。每次经过当初与白雪晚跑相遇的路段,我总是故意放慢脚步,不过她始终没再次出现过,这多多少少让自己失望很多。
我问李详,“白雪是不是去年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啊?”,虽然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但是我的某种痴迷总是渴望得到更多的细节。
“嗯,她的确挺厉害的,或许你不知道,不仅如此,她一直是年级的前几名!”,李详有点敬仰的说。
“不是,能具体点不?”,我问。
他奇怪的看着我,“你们不是一直很熟吗?而且她还是你表哥的前女友”。
“我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我表哥就没跟我说过”,我郁闷的说。
“原来是这样”,李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他始终不肯说,“你倒是说啊!”,我着急的问。
李详表面上挺木呐的,其实挺留心的,在我再三追问下他神秘的一再强调,不准说是我说的,接着便八卦起来。
“其实,白雪高一学习并不是很好,当时你表哥还是她男朋友,她还经常逃课,有很多次我请假回去的时候就碰到过她跟你表哥在外面闲逛”
“那后来呐?”,我继续问。
“后来?你可能也知道白雪是咱们班主任的女儿,咱们班主任是不可能允许他们在一起的”。,李详很入戏略显无奈的说。
“那她学习怎么突然变好了?”,我疑惑的问。
李详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高二后她的成绩越来越好,可能是受了情伤吧,而与此同时她在学校里混的也越来越好了!”,他似懂非懂的说。
“混的有多好?”
“反正名气很大的,大家都买她的账,不过具体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你表哥”
如果以李详的猜测论断,那么白雪极有可能是跟耗子分手后才发奋学习登顶的,因为白雪逆袭的时间点是与她跟耗子分手的时间点吻合的。
看我听的出神,李详卖起了关子,“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几股势力吗?”,他神秘的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表哥没跟我聊过这事”,我说。
他一听,立刻做出嘘声状,左右环视后才小声的说到,“我告诉你吧,其实咱们学校大致有四股势力,你还记得你表哥上次打的那人吗?他老大是大三的,人家都管他叫疯子,在学校是专收保护费,没人敢惹他,当然除了你上次你表哥”。
“你不会也被收过吧”,我不怀好意的问。
“以前当然没有,只不过这学期被收过两次”,李详吞吞吐吐的说。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耗子当时执意报仇,大概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打一打疯子的锐气,找回自己的威颜。
“那其他三股势力呐?”,我继续问。
“还有就是咱们数学老师的儿子潘嵩,人家都叫他嵩哥,那家伙仗着他爹是校长,在学校也是横行霸道,只不过他所操控的只是学校的某种秩序,维持着一种平衡”。
“维持平衡?怎么讲”,我疑惑的问。
“你想一想,如果学校里面发生大的争斗,一方吞并另一方,那么力量就会过于集中到一面,这势必会对即有的秩序产生冲击,而这种冲击是那个所谓的嵩哥所不允许的,这侵犯了他的利益”。
“以我说,那个嵩哥也是挺无聊的,人家吞不吞并关他什么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幕后黑手,秩序的操纵者了”,我嘲笑着说。
“可不是嘛”
“那剩下两股势力呐?”,我接着问。
“剩下两股势力,你自己就非常熟悉了,一个是你的表哥,另一个就是白雪”。
对于这么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耗子的事我不咋的感兴趣,倒是白雪的事我挺感兴趣的。
“你的表哥,学校的人都叫他耗哥,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势力范围不在学校而在校外,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看着我说。
我认可的点点头,通过近段时间的事,耗子的确是在外面吃的更开。
“白雪呐?”,我问。
“白雪嘛,人家都叫她白姐或雪姐,不知道为什么人家都对她特别敬畏,按常理说,咱们班主任无权无势,她的那种能力着实令人好奇”,李详默默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不会吧,这么大学校,你们没听的什么小道消息?”,我继续问。
“小道消息是有,只不过大都不靠谱,有的说,她好像被外面的人给包养了……”,李详看着我若有所忌的说。
“瞎扯,一派胡言!这绝不可能!”,我立刻否定。
“我也感觉不太可能,她这么漂亮,学习又这么好…”,说着李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或许李详不知道白雪并不是班主任的亲生女儿,或许李详也不知道她的过去的某些细节,只不过这对一切的迷对真相来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