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红酥闭起眼睛,捂住耳朵,冲眼前的那群人大声喊,他们不觉得可笑吗?真相就在眼前,可是他们还在那里装。
“闭嘴,来人啊,酥妃娘娘累了,要立即回宫休息。”瑞木谨似乎听到了一句非常愤怒的话,又好象怕红酥后面讲出什么其他的话,一个箭步上前打断红酥的话,又动作一股作气地点了红酥的哑穴。
马上有两个宫人进来,面无表情地将红酥一左一右地架了出去。
红酥哀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瑞木谨,那里面的悲伤,让良辰不由为之一震。
良辰疑狐地看看瑞木谨又看看红酥,拉拉瑞木熙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话,后者点点头,走出宫门外,进了城后,先回王府再进得宫来的番茄安静地立在门口,瑞木熙低声对番茄吩咐了一下,番茄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瑞木熙重新走进门内,冷冷地看着一脸张狂的瑞木谨,毫无感情地道,“皇上的药可是真的?”
“真的。”瑞木谨眼神一暗,马上又冷笑起来,“怎么?有本事拿?没胆子吃?不过这颗丹子看起来倒是真的。”说着有朝太后走进了一步。
瑞木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把瑞木谨给的所谓的解药送到太后面前,轻柔地道,“母后,吃了吧,如果是假的,熙儿定会杀了他。”
太后看向瑞木熙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点点头,手却没有要去接那解药的意思。
“熙儿,母后相信你,你对母后真是太孝顺了。”
说时迟,那时快,皇上拿着仙丹的手微微抬起,良辰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一个箭步上前去,将他手里的仙丹又抢了回来,大家愣了愣,这个时候,瑞木熙的眼神突然阴暗了起来,他将良辰护到身后,眼前的情形让他又些不敢相信。
太后的一只手僵在半空,如果良辰没有把那颗仙丹抢过来的话,那刚刚仙丹该是到了她的手里才对。
可是,为什么呢?母后她……难道他错了吗?他看一眼太后,又看一眼瑞木谨,觉得心脏好象被人掐住一般,隐隐作痛。
“你们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母后,你拿仙丹干什么?”良辰话是对太后讲,可是眼睛却是看着瑞木谨。
瑞木谨的脸上有一丝慌张闪过,他哈哈大笑了一下,对着太后大声道,“母后好厉害,拿了解药,居然还想拿朕的仙丹?”
“你给我闭嘴,母后,纤纤问你话呢?”良辰看向太后,一直温柔的她,居然吼了瑞木谨。
太后面去表情地看着良辰,空气里满是沉默,良辰也看着她,一动不动,是的,她怀疑了,去不周之前的那天下午,红酥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了,她也想过,或许那是红酥的另外一个阴谋,瑞木谨那天那么决绝的话,伤得瑞木熙一个堂堂大男子落泪,可是有一点很奇怪,他既然是皇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要下面的人去找仙丹的,他也可以直接说他想那仙丹,而不会有任何人反对的,可是他却选择了这样复杂而纠结的方式,费尽心机表达出他想要仙丹的欲望,他不觉得过程太曲折了吗?似乎他想掩饰什么,可是什么是他在意的呢?他究竟想掩饰什么呢?
有时候良辰想,或许是她想太多了,皇上或许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伪装地太好,而她,见过了他温和尔雅的邻家大哥的样子,内心深处不愿意把他想的太会,不愿意承认他就是那幕后大魔头的事实,所以在拼命地找借口,拼命地找理由说服自己,或者,说服别人。
可是再见红酥,她的那句,小姐可想明白那天红酥的话?让她有开始有了新的怀疑。
她心里几乎又开始推测,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那么就说明皇上并不是真正地想要仙丹的那个人,可是那又会是谁呢?刚刚瑞木谨那么急地将红酥点了穴道让人架出去,应该是怕她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吧?那么红酥会讲什么呢?瑞木谨的脸上那个时候闪过一丝紧张,他在怕什么?他怕红酥讲出什么事实来?
所有的矛头似乎指向了同一个人,那就是瑞木谨一进朝阳宫,却是满脸复杂的太后。
他从一开始就在不着痕迹地走近太后,如果她的推测是真,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太后的那只手会伸向瑞木谨,被她夺过仙丹后,表情从一开始的尴尬,惊鄂,到最后的面无表情。
因为她想去拿瑞木谨送到她面前的仙丹,太后才是想得到仙丹的那个人。
“母后,如果没话说,那就让纤纤来替您说吧?”这回换良辰冷笑了,不说话能解决一切吗?该死的帝王制度,太后至高无上了吗?太后就不该被怀疑了吗?“如果我想得没错,这真正挟持皇上的人,该是太后吧,红酥的主子也不是皇上,因为我在红酥的眼里看不到敬畏,而她爱的人,却是皇上……”这句话是她的大胆猜测,因为刚刚红酥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特别是最后那句,为什么还要继续,总觉得那句话,不是跟皇上说的,而是跟太后说的。
良辰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皇上之所以说要到朝阳宫里来当着您的面服下仙丹,并不是炫耀,那是因为一直以来,真正要仙丹的,不是他,而是您,至于为什么您要仙丹,这个原因我就猜不到了,但是这背后的原因恐怕也是不能放到太阳下来晒的,皇上一进门,您没看到我和瑞木熙跟在后面,所以您用您平时惯用和皇上说话的语调问事情办妥了没,这也是为什么,您看到我和瑞木熙的时候,为什么脸上有惊愕和慌张的表情。
皇上点了红酥的穴道,刚也是怕她讲出什么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刚刚皇上是想把仙丹给您吧?如果我猜得没错话,这里面,母后并没有中毒,真正中毒的是母后,而这下毒的人……”
“你说什么都没用,把仙丹给朕交出来,否则,今天你别想出这朝阳宫。”瑞木谨冷哼一声,大声打断良辰的话,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但是紧绷的表情,让他的冷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瑞木熙愤怒地大声吼,“母后,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您说,只要您说不是,那我就什么都不问了。”他迫切地看着她,眼里盛满恐惧,盯着太后那张风韵尤存的脸,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你说啊。”瑞木熙惶恐地握住太后的肩膀,轻轻地摇晃。太后冷淡回望瑞木熙,母子俩就这么对峙着,突然他用用一种良辰从来没听到过的轻柔的声音说,几近哀求“母后,你只要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我便信你,仙丹交给皇上,我们不会多说一句话,只求您告诉我这句话,她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太后别过头去,低声地说,她终究是没办法当着他的面骗他,熙儿的眼睛是那么地像那个人……“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瑞木熙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紧紧地闭起眼睛,脚下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良辰,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那漂亮的凤目中的泪水让良辰的心跟着揪痛起来,她跑过去将他抱住,无声地给他支持。
“你。”瑞木谨也是痛心地看着这一幕,别开头去,现在的情况,他再装下去,好象已经不像了,只是,为什么,她要承认?
“为什么?你已经贵为太后,天下的一切荣华都在你手中,还不够吗?”良辰想不明白的是,一个人的贪欲真的有那么强大吗?大到毁灭人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