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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士:刺客亡命的理念(4)

这些情况的发展,使得通过和平谈判政治解决旁遮普邦锡克人要求的问题更加困难了。另一方面,随着印度第8届大选日期的逼近,占全国人口83%的印度教徒要求中央政府保护居住在旁遮普邦的印度教徒的安全。

英迪拉派国大党多年来一直在宣传自己是全国“唯一有能力维护国家统一和唯一有效率的政府”,现在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能否经受住这一考验,关系到它在今后5年的统治地位。

锡克原教旨主义势力的兴起和国大党濒临大选而其政治命运遭到严重挑战,这促使英·甘地于1984年6月3日命令陆军对占据金庙的锡克教极端派武装进行镇压。

经五、六两日的激战,印度陆军攻入金庙。杀死了锡克原教旨主义者和极端分子的首领宾德兰瓦勒,同时逮捕了锡克教温和派阿卡利党领袖隆瓦尔。

据印度政府公布的材料,在这次军事行动中共有646人被打死,其中包括92名军警,408人受伤,4712人被拘捕。这些伤亡和被捕者绝大部分都是锡克人。政府攻打金庙的这一军事行动,被锡克人视为对锡克圣地的严重亵渎和对锡克人的屠杀而怀恨在心。此后,锡克极端分子扬言要“讨还血债”,杀死英·甘地报仇雪恨。

在金庙事件后,当锡克极端分子发出报复恐吓时,总理府的安全保卫部门也曾把所有锡克人员调离总理府,但被英·甘地本人发现后召回。英·甘地这样做,也许由于她过分自信,也许是一种政治决定,希望为自己身后留下她甘愿为维护印锡团结而作出个人的最高牺牲的形象,正如圣雄甘地30余年前为维护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团结而作出个人牺牲那样。

10月31日上午当地时间九点半左右,英·甘地总理从她的住宅步行到邻近的办公室去,三名谋杀者突然用左轮手枪和自动步枪向她射击,英·甘地中弹八发,子弹打中了她的腹部、胸部和腿部,伤势严重。英·甘地的卫队士兵立即向谋杀者开枪,当场打死两名刺客,捕获了另一名。接着,救护车开来立即把她送进全印医学研究所进行抢救。

报道说,包括心脏专家和神经外科专家在内的十几名医生对英·甘地进行了紧急抢救。但因67岁的英·甘地伤势过重,抢救无效,于当地时间下午一点二十分逝世。

印度报业托拉斯报道说,参与这一谋杀活动的三人中,有两人是她的锡克卫兵,另一个是“刮光了胡子”的锡克人。据美联社报道,锡克教激进分子宣称谋杀是他们干的。谋杀事件发生后几小时,有人给美联社记者打电话说,这一谋杀事件是“整个锡克教的行动”。

英·甘地遇刺引发的印度教徒向锡克教徒进行报复的骚乱,加深了教派矛盾。

英·甘地遇刺身亡噩耗传出的当天,印度教徒纵火、洗劫和凶杀锡克教徒的报复骚乱顿时席卷全印度,迫使政府在30多个城镇实行宵禁,并向骚乱最严重的德里、加尔各答以及北方邦和中央邦的一些城镇派出了军队协助当地治安部队维持秩序,还下了对肇事者可以“格杀勿论”的命令。短短四五天的教派骚乱中,丧命者达1100余人,其中大多数是锡克人,首都的情况最为严重。

据警方说,新德里陷入了印、巴分治以来最混乱的局面,600余人丧命,2.5万锡克人逃到难民营里寻求军警保护生命安全,汽车被焚千余辆,经济损失达1.5亿卢比(约合1250万美元)。

在政治上,这次印度教徒的报复行动给印、锡之间又留下了新的伤痕。锡克族著名学者、无党派的国会议员库什万特·辛格在回答美联社记者的采访时,情绪激动地说:“本星期发生的事,是对锡克人的种族屠杀。我们就像是生活在纳粹德国里的犹太人一样”;“出现了这些事情之后,一个锡克人还能说‘我是印度人’吗?”

对于甘地的刺杀,带来的是愤怒和混乱;对于英·甘地的刺杀,带来的是仇恨和更大的混乱;那么对于背后的暴力主宰者而言,他们预测过刺杀甘地家族的第三代——拉吉夫·甘地将带来怎样的结果,应该有怎样的结果吗?

拉吉夫·甘地遇刺

1911年5月21日,印度前总理拉吉夫·甘地在印度南部泰米尔纳德邦的一次竞选集会上遇刺身亡。

拉吉夫·甘地1984年10月31日在他母亲英迪拉·甘地遇刺后就任总理,11月又当选为国大党主席。同年12月大选,国大党获胜,拉吉夫·甘地再度就任总理。

拉吉夫就任总理时,由英迪拉被刺造成的纷繁复杂的社会问题以及政治局面更加危险和复杂。印度教徒开始对锡克教徒采取报复行动。

在英迪拉被刺当天,印度教徒便在全国开始了报复性仇杀活动。拉吉夫宣誓就任总理后,强忍心头的悲痛,对全国发表广播讲话,呼吁国民克制,不要让感情蒙蔽理智。他说:“我们不能让自己冲动起来,因为愤怒只会导致犯错误。”继而他又提出要不惜一切维护国家的完整和国人的生命财产。

与此同时,拉吉夫成立了中央控制中心并采取了严厉措施,下达了就地枪决制造混乱分子等命令。11月3日后,首都新德里恢复了平静,各邦也很少再出现骚乱。

1991年5月21日晚10点20分,拉吉夫·甘地在泰米尔纳德邦首府马德拉斯以南40公里斯里佩隆布杜尔进行竞选活动时,被一献花女子用炸弹炸死。

事件发生在印度南部泰米尔纳德邦首府马德拉斯附近。当时,拉·甘地乘汽车来到离马德拉斯约40公里的斯里佩隆布杜尔,参加在那里举行的竞选集会。

当他下车走向主席台时,周围挤满了欢呼的人群,向他献花束、为他戴花环的人接连不断。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浓烟冲向天空,拉·甘地和其他12人一起倒在血泊中,当即毙命,另外有几十人受伤。

刺杀拉·甘地的是一名妇女,她是按计划用捆在身上的炸弹行刺的。当她弯下腰来似乎要行触脚礼欢迎拉·甘地时,炸弹被引爆。

拉·甘地1944年8月20日出生于印度孟买,1980年从政,1984年出任国大党(英)主席和政府总理。

1989年11月国大党在大选中失败后,拉·甘地下台。在此之后上台执政的两位总理,均因政局不稳而难以为继。印议会人民院(下院)决定提前举行大选,选举于1991年5月20日拉开帷幕。拉·甘地打算东山再起,再展宏图。

拉·甘地遇刺后,印度中央调查局和专门成立的特别调查组立即着手侦破此案,最后查明:此案是斯里兰卡泰米尔猛虎组织所为,主谋为该组织的总头目普拉哈卡兰,具体行动的指挥是负责情报工作的西瓦拉钱,而身缠炸弹,借献花行触脚礼之机引爆者是斯泰米尔妇女塔努(真名为佳雅特丽)。

1987年7月,拉·甘地在访问斯里兰卡时曾同总理签署了《关于在斯里兰卡建立和平与正常状态的协议》。据此印度派五万名维持和平部队进驻斯监督斯政府军和泰米尔反政府军实行停火。后来印军卷入了斯里兰卡内战,多次同泰米尔猛虎组织发生冲突,打死不少泰米尔人。直到拉·甘地下台,印军才撤回。为防止拉·甘地重新上台执政,出兵镇压斯反政府武装,斯泰米尔猛虎组织精心策划了这次事件。

事发后,印度警方捕获了在泰米尔纳德邦各地的近500名猛虎组织成员,查获了该组织在印境内的武器弹药库和地下工厂。

1991年8月20日,国家保安部队突击队冲进了西瓦拉钱等人的藏身之地,发现刺杀拉·甘地行动组的七名案犯均已服毒自杀。

拉·甘地遇刺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印度报界称之为“民族的不幸”,“国家不可弥补的损失”。谢卡尔总理宣布为他举行国葬,全国放假一天,下半旗致哀。

自杀式刺杀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请回到我们前一章的观点:英雄不死,刺客不止,但英雄似乎就是不死的,我们的剧场可以天天上演“哈姆雷特”和“甘地遇刺”,每天那个英雄都会死去,但他们明天又会生龙活虎地“回来”。

英雄不是不死的,但可以扮演英雄的人却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这个时代需要英雄,而刺客的光辉却只能在一瞬间闪烁一下而已。

如今,印度的尼赫鲁-甘地家族的第四代继承人、35岁的拉胡尔·甘地正在日益被推到聚光灯下,虽然也像他的父亲、已故前总理拉吉夫·甘地一样,参与政治并非出自本心,但他很有可能接替母亲索尼亚·甘地担任国大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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