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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死士:刺客亡命的理念(3)

这天下午,甘地取得了绝食以来的第一次胜利:印度政府决定立即向巴基斯坦偿还5.5亿卢比。傍晚,数百名信徒们聚集在比尔拉寓所的草坪上,期待”印度灵魂”奇迹般地出现,为他们举行晚祷会,然而他们大失所望。甘地已虚弱得不能行走,只能躺在床上,通过麦克风向他们讲了几句话。他说:“你们要关心国家,要想到它需要亲善。”老人恳求道:“你们不要为我担心。凡是来到尘世的人,某一天终究会死去的。死亡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我们应当终生感激它,因为它可以使人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1月16日清晨,一股强大的浪潮终于越过了比尔拉寓所的围墙,过去它始终把印度广大人民群众和伟大灵魂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同甘地过去绝食时经常出现的情况一样,这时印度的气氛骤然间发生了重大变化。

一个拥有3亿人口的国家,如今突然以整个身心在倾听一位身体衰竭的老人自觉地进行战斗的音讯。从老人居住的寓所的围墙内,印度电台每隔一小时播报一次关于甘地生命垂危的消息。

在印度半岛各城市,人们纷纷拥向广场,手里高举标语牌,不断高呼“亲善”、“团结,”和“拯救甘地”的口号。各教派和各政党的代表,在全国各地相继成立了“拯救甘地生命委员会”。这一天,全国邮电部门的职员寄来了数百万封信件,他们在信中写道:“我们必须拯救甘地的生命,我们要像兄弟一样和睦相处。”数十万人举行了集会,祈求神灵把甘地从苦难中解脱出来。一时间,教派之间的敌对情绪消失了。

1月18日上午11时,和平委员会的全体成员来到比尔拉寓所,站在临近昏迷的圣雄床边。国大党主席俯身告诉甘地,他的七点宣言已迅速取得一致签字。圣雄的脸上浮出安详的神色。他示意要讲几句话。

侄孙女摩奴把耳朵靠近他的嘴边,然后,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由秘书普雅雷拉尔高声宣读:“现存于人们心中的最大的错误观念,莫过于认为印度只是属于印度教徒的,或者认为巴基斯坦只是属于穆斯林的。看来,要改变全印度和巴基斯坦人民的意识是件艰巨的事情,但是,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合力,任何事情总是可以办成的。

“听完我的讲话后,如果你们仍然希望我停止绝食,那么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如果印度不朝好的方向发展变化,那么你们的诺言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我也只好一死为快。”

顿时,一片令人慰藉的气氛掠过整个房间。这时,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俯下身向甘地发誓说,他们要切实履行甘地的教诲。“国民公仆团”的负责人也表示了同样的诺言。当最后一人立下誓言后,甘地轻轻地说:“我同意停止绝食,现在神的意愿业已实现。”正当圣雄以他的生命做赌注,迫使印度民众实行他的宗教和睦政策之时,谋杀甘地的行动开始了。

1948年1月30日下午,对印度和全世界来说,这将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日子。仇恨甘地的印度国民团骨干分子纳图拉姆,早早地来到比尔拉寓所前的草坪上。信徒们稀稀拉拉地分散在草坪各处,等待着圣雄的出现。快5点时,人群逐渐聚集起来,谁也没想到,一个凶手就藏在他们中间。

5时10分,甘地来到了院子里。像平日晚祷会一样,摩奴手里拿着圣雄的痰盂、眼镜和反省录,她和阿巴分别站在甘地的两边。甘地亲切地把手臂支撑在“拐杖”上,向晚祷会场走来。令后人深感惋惜的是,负责保卫甘地的警官因病不在甘地的身边。

这天下午,天气晴朗宜人,当圣雄出现在信徒们面前时,晚霞在他的面部撒下一层金色光芒。甘地从侄孙女的肩上把双手收回来,然后独自走上台阶,双手合十地频频向信徒们致意,信徒们一面充满敬意地向圣雄致礼,一面给他让开通道。

圣雄甘地走在行列的前面。在这一刹那间,纳图拉姆用右手打开了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枪的保险,然后径直朝圣雄走去。当他走到甘地面前时,一面弯腰向甘地问好,一面迅速地掏出手枪,用枪口抵住圣雄赤裸的胸膛连放3枪。

当摩奴俯身去拾被纳图拉姆撞落在地上的眼镜和反省录时,她听到了第一声枪响,于是急忙站起来,这时她看到敬爱的巴布(指甘地)仍然双手合十,好似要迈出最后一步,向前来参加晚祷会的信徒们致意。

殷红的鲜血渐渐染红了洁白的土布拖地。“主啊!”甘地喃喃而道,随后徐徐地倒在草地上,在生命最后一息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拖地一角的凹陷处淤积了一大片鲜血,摩奴看到那只英格索尔怀表躺在甘地身旁,时针正好指向5点17分。18时,即甘地遇刺身亡43分钟后,印度人民从一项公报中获悉,为他们带来自由的人已经与世长辞。

刺杀发生后,圣雄甘地的尸身被放在仓促改装的军用箱里,穿过夹道的人群进入火葬场。柴堆上堆着黄色的鹅卵石。亲友们建造了用花围成的花垛,檀香木上洒着大量的香料。

在新德里亚穆纳河之滨的火化场上,印度为纪念圣雄建造了一座石碑。纪念碑是用黑色石头修建的普通的平台式建筑物,上面用英文和印度文镌刻着莫汉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的教诲:

“我希望印度自由强盛,敢于牺牲自己,勇于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每个人应当为自己的家庭牺牲,每个家庭应当为自己的县牺牲,每个县应当为自己的省牺牲,每个省应当为自己的国家牺牲,每个国家应当为全人类牺牲。我期望天国降临尘世。”

莫汉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他是呼吁和平的最强音,他是印度这个3亿多人口、动荡不安的国家团结的核心,他的逝世是印度不可估量的损失。

英迪拉·甘地遇刺

1984年10月31日,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遇刺身亡。

她叱咤政坛15年、功绩卓著,使印度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巨大成功,国际地位空前提高。印度政府武装镇压锡克教极端分子是英·甘地被刺客杀害的直接原因。

英迪拉·甘地1917年11月生于阿拉哈巴德,早年留学瑞士和英国牛津大学,攻读政治、历史、人类学等。12岁起,英迪拉就投身反对英国殖民当局的运动,曾经组织过印度儿童抗英组织“猴子队”。

她自幼受祖父和父亲影响而参加独立运动,21岁加入国大党,1942年她打破传统习惯与出身低下的费罗兹·甘地结婚。婚后改随夫姓,因此被称为甘地夫人。婚后不久,两人就因参加抗英斗争一起被捕入狱。印度独立后,英迪拉常陪同父亲参加外交活动,访问过美、中、苏、法等国,出席英联邦总理会议,参加万隆会议。

这位历经政治风雨的女人于1967年当选印度总理,她也是印度第一位女总理。1971年,英迪拉·甘地蝉联总理一职,并在1980年的大选中再次获胜。

自1966年至1984年,英·甘地共任15年总理职务,还兼任过外交、国防、内政等部部长。她在执政期间,基本执行尼赫鲁的内外政策。1975年7月,她宣布十二点经济政策,通过“绿色革命”和“白色革命”,基本上解决了粮食问题和牛奶供应。在外交上她推行偏向前苏联而又在大国之间保持平衡的政策,注重发展同第三世界关系。

但是,印度国内的锡克人要求享有更大权利的斗争由来已久,他们提出的一些要求已经得到了部分的满足,如1966年建立了旁遮普语言邦,使锡克人在该邦占多数地位。但是,还有一些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这些不满情绪同锡克教阿卡利党与在中央执政的国大党之间争夺权力的斗争以及锡克教各派之间的斗争交织在一起,使锡克人同中央政权之间和锡克教内部各派之间的紧张关系日益加剧。

最为严重的是锡克教极端派、原教旨主义者宾德兰瓦勒的影响的增长。他们的斗争更多地是从宗教的角度出发的。为了防止锡克教被融化,他们越来越广泛地采取暴力恐怖手段,他们不时袭击各种对手,包括温和派锡克人、印度教徒、军警官员等等,甚至要求分离以建立单独的锡克国家“哈利斯坦”。

这样的暴力事件,据印度政府的统计,从1982年8月4日到1984年6月3日就发生了1200起之多,有410人被打死,1180人被打伤,到1984年6月,他们更进一步以旁遮普邦阿姆利则市最大的锡克教庙宇——金庙作为武器弹药库和战斗堡垒同政府的军警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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