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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通往胜利的必经之地(3)

10月10日,中央军委再次致电东北野战军,强调指出:这一时期的战局,很有可能如你们曾经说过的那样,发展成为极有利的形势,“关键是争取在一星期内外攻克锦州”。“即使一切其他目的都未达到,只要攻克了锦州,你们就有了主动权,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血战锦州

10月4日晚,东北野战军由阜新继续向锦州附近前进,并根据锦州守敌防御部署和锦州地形条件,确定了如下攻城部署:

以第二、第三纵队及第十七师、炮纵主力附坦克15辆,由城北向南担任主要突击;以第七、第九纵队附炮纵一部由南向北,第八纵队由东向西担任辅助突击。

各攻城部队经过充分准备后,于10月9日发起战斗,至13日,北突击集团攻占了城西北的合成燃料厂,城北的配水池、亮马山、黑山团管区等据点,南集团攻占了炮台山、罕王殿南山、老爷庙东山,前出至女儿河北岸;东集团攻占了小紫荆山、百官屯、北大营,逼近东关。至此,我军已控制了锦州外围有利地形,锦州城已处于我军俯瞰之下。14日10时,各集团向锦州城发起总攻,先以猛烈炮火集中射击城墙及附近的敌工事,打开了缺口。

11时左右,南、北两个突击集团在炮火的掩护和坦克的支援下,发起猛烈冲击,迅速突入城内,打退了敌步兵、坦克的多次联合反击。接着,后续梯队源源跟进,向敌纵深发展进攻。

随后,东突击集团也突破了城垣。各部采取穿插分割,迂回包围等战术手段,首先将敌插乱、割裂,然后以后续部队在炮火、坦克的掩护下,以火力、爆破、突击相结合的攻坚动作对固守据点的敌人实施攻击。

15日拂晓前,各路攻城部队先后在白云公园、中央银行地区胜利会师,歼灭了东北“剿总”锦州指挥所和第六兵团司令部,仅剩残敌约1万人固守老城。当日中午,第七纵队及第二纵队一部向该敌发起攻击,激战至18时,全歼残敌。

至此,锦州之战胜利结束,我军俘虏范汉杰及第六兵团司令官卢浚泉以下近9万人。在我军攻取锦州作战中,敌共出动飞机1 069架次,担负空运和空中支援任务。我军高炮部队共击毁飞机15架。10月19日22时,中央军委在致东北野战军的电报中指出,锦州之战“部队精神好,战术好,你们指挥得当,极为欣慰,望传令嘉奖”。

在夺取锦州的同时,阻击部队也胜利地完成了任务。从10月10日开始,锦西、葫芦岛地区之敌在7架飞机、两艘军舰舰炮和数十门重炮掩护下,以3至5个师的兵力,向锦西通向锦州的交通要隘塔山实施连续猛攻。我第四纵队在第十一纵队等部配合下,以坚守和反冲击相结合的战法,打垮了敌人数十次冲击,经6昼夜激战,歼敌6 000余人,至锦州解放,阵地屹然未动。塔山阻击战的胜利,为主力攻克锦州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由沈阳出援的廖耀湘所部于10月8日开始由新民和辽中分路西进,我军为打乱其援锦计划,以第五、第六(欠第十七师)纵队在彰武东南地区,采取运动防御,诱其向西北和向北前进,以第十纵队和第一纵队第三师在新立屯以东地区,坚决阻止其向锦州增援。11日至13日,该敌先后进占彰武及新立屯以东一线后,因惧怕被歼,徘徊于彰武、新立屯之间,未敢继续前进,不但没有起到救援锦州的作用,反而为我军下步歼灭该敌造成了有利的态势。

锦州的攻克,使东北战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化。10月15日,蒋介石又一次飞抵沈阳,严令长春守军向沈阳突围。然而,我军做了大量策划策反工作的第六十军军长曾泽生将军于17日毅然率部起义。我军兵不血刃而迅速控制长春东城。接着,新七军官兵也纷纷投诚。19日,郑洞国率余部放下武器,长春和平解放。锦州之战我军共歼敌第六、第一两个兵团,连同地方部队等共20余万人,控制了战略要点锦州。完全截断了卫立煌集团向关内撤退的陆上道路,为而后全歼东北国民党的军队奠定了基础。

可以说,锦州之战,是辽沈战役的一个关键点,引申开去,此战的战略技术及意义直接影响着后来的淮海和平津两大战役的胜利。

经过两年的战争,国共两党军事力量在变化。当时东北战场上的国民党军主要分布于长春、沈阳和锦州三个孤立地区,先攻锦州还是先攻长春,这很是个问题,毛泽东指示“置长沈两敌于不顾,专顾锦榆唐一头”,“并准备在打锦州时歼灭可能由长沈援锦之敌”,并要求东北我军必须确立攻占锦、榆、唐三点并全部控制该线的决心和打空前规模的大歼灭战的决心。

至于为什么放着长春的孤军不打,反而舍近求远攻占锦州,这亦是毛泽东早已预见到的,从局部形势看,长春孤军已被我军长期围困,正是敌军的脆弱之处,如果进攻自然夺下长春并不困难,但国民党军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的战略并非为守长春而守长春,而是试图以此来牵制我军,为沈阳、锦州敌军的撤退做掩护,并争取必要的时间。如若我军直攻长春,也就正中国民党军下怀,沈阳和锦州之敌就会迅速沿北宁线往关内撤退,这还可能影响到全国解放的全盘计划。因此,毛泽东的眼光始终落在北宁线通向关内的咽喉——锦州。

在辽沈战役中,锦州的战略地位不可小视,它既是联结东北和华北的战略要地,也是敌军逃往关内的大门,若能攻下锦州,自然也就将敌军陷于设好的“瓮中”,我军也就可以来个“关门打狗”。而且,国民党设在锦州至山海关线的军队较为分散,各个击破较有把握。

因此,毛泽东对诸将领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一切的关键是争取在一星期内攻克锦州”,“即使一切其他目的都未达到,只要攻克了锦州,你们就有了主动权,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月圆之夜开启的序幕

济南战役

济南战役是解放战争时期我军大规模围歼敌军主力和解放敌人重兵设防的大城市的开始,是解放战争时期我军一个关键而伟大的胜利,是我军全歼速胜的攻坚战典范,从此揭开了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进行战略决战、大规模围歼敌军、夺取大城市的序幕。是役于1948年9月16日发起,到24日结束,仅仅8天时间就解放了国民党军队长期设防和重兵守御的山东首府——济南市。美联社对此评论:“自今而后,共产党要到何处,就到何处,要攻何城,就攻何城,再没有什么阻挡了。”

济南战役作战部署

济南战役是解放战争中的一次重要战役,是波澜壮阔的人民解放战争的一个缩影。它不仅是我军历史乃至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对10万重兵守备强固的大城市强攻速胜的战役,而且起到了解放战争中三大战役序幕的作用。

1948年秋,国民党军由于在战场上的不断失败,被迫改“分区防御”为“重点防御”。在华东战场,蒋介石为屏障徐州,隔断华北、华东两解放区的联系,并迟滞华东野战军南进,令第2“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所部9个正规旅、5个保安旅及炮、工、装、汽车等部队约10万人固守济南,将集结于徐州附近的主力部队约17万人编成3个兵团,伺机北援。

王耀武将济南市及其控制的郊外地区划分为东西两个守备区:城北黄河洛口至城南八里窑一线以东至郭店为东守备区;该线以西至长清为西守备区,飞机场周围是西区的守备重点。以城市近郊及城垣为主要防御地带,以远郊为外围防御地带。主要防御地带以商埠为第一线阵地,外城为第二线阵地,内城为核心阵地,各建有围墙与堡垒相结合的坚固阵地。外围防御地带,以距城二三十公里纵深内的城镇高地、村落为依托,建有据点、阵地160多个。整个济南防区面积约600多平方公里。

值得一提的是王耀武修筑的工事是按照美国人的方法修筑的低堡,不像日本人的工事修得那么高,而且还有“子母堡”。“子母堡”就是中间一个高一点的大堡,旁边三个或者五个小一点的低堡,这种子母堡本身就形成一个据点。王耀武在济南可谓煞费苦心。

王耀武以吴化文部的整84师、独立旅,晏子风的整2师21l旅、“绥靖”区特务旅、保8旅、青教总队等防守西守备区,由吴化文统一指挥;以整73师、整2师213旅、保6旅等部守东守备区,由曹振铎指挥。以19旅、57旅为机动部队(预备队),以保4旅及县保安大队等部,分守东部历城县府所在地王舍人庄、西部齐河、长清等县城。

我军参加济南战役的是华东野战军内外线兵团会师后的15个纵队。根据中央军委指示确定“攻济打援”的作战方针,即“攻城打援分工协作,以达既克济南又歼灭一部援军之目的”。将兵力分为攻城与打援两部分:攻城兵团以7个纵队及部分地方部队组成,即3、9、10、13纵队、渤海纵队、鲁中南纵队、两广纵队等约14万人,由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华野副政委兼兵团政委谭震林指挥;以8个纵队及部分地方部队共约18万人,组成打援集团,由野战军司令部直接指挥。攻城兵团又分为东西两个集团:东集团由9纵队与渤海纵队组成。西集团由3纵、10纵与鲁中南纵队组成。以两广纵队、渤海军区部队在冀鲁豫军区部队一部配合下,担任扫清济南外围各城守敌的任务。以13纵为攻城总预备队。

总攻,在月圆之夜开始

1948年9月16日24时,我东西两攻城集团同时开始了攻歼外围守敌的作战。

东集团主力9纵以两个师展开对济南城东诸低山筑垒地域的进攻,当夜,首先攻克了茂岭山和砚池山两个坚固据点,继而连续攻克回龙岭、燕翅山、平顶山等山头堡垒及若干个山间设防村落。东集团的渤海纵队,同时沿胶济铁路以北展开攻势,当晚攻克郭店、韩仓等处后,敌人被迫退守王舍人庄(历城县府);17日晚,东集团绕过攻而未克的王舍人庄,向西攻占了祝店、辛店、卧牛山等据点,迫近了城东北近郊。到19日吴化文起义时,攻城东集团已基本扫除了东郊的外围据点。

西集团以两广纵队与野司警卫团及10纵特务团包围攻击长清守敌,主力10纵沿黄河东岸越过长清城向东北穿插急进,直奔敌西郊第一道防线的重要据点——古城;3纵沿津浦铁路张(夏)济(南)线及以西和济(南)长(清)公路以东地带向北进攻。3纵和10纵昼夜百里急进,于17日拂晓迫近济城西郊第一道防线(凤凰山—仁里庄—古城—玉符河线)。17日下午,两纵先后发起了对该线守敌的进攻,至18日晨,攻占古城附近村庄,歼灭敌19旅55团、211旅633团各一部。古城敌人于18日逃窜,10纵遂进占古城东之宋家庄、小金店南北一线,并用炮火控制了飞机场。3纵于17日夜攻占了凤凰山、仁里庄一线据点后,18日继续攻克簸箕山、卧牛山、玉皇山、米山等吴化文84师161旅据守的阵地,直迫西郊吴化文防守的主阵地腊山防线(距商埠4公里左右)。两天歼敌213旅、特务旅、84师161旅等各一部,从南部包围封锁了飞机场。

西集团鲁中南纵队(4个团),于16日晚从泰安以北沿泰(安)济(南)铁路及以东向张夏—仲宫一线展开进攻,连续占领铁路以东纵深10余公里的敌人警戒地带。18日先头部队进占党家庄,直迫商埠西南角守敌的主阵地。

到19日白天,西集团3纵、l0纵,已对缩守飞机场附近之吴化文部3个旅,形成北、西、南三面弧形包围圈,吴部防区已被压缩到南北约10公里,东西约4.5公里的地区,处于非降即亡的绝境。吴化文部面临覆灭在即的关头,不得不在我敌工干部的策动下于19日夜正式停止抵抗,按我攻城兵团指挥部的命令撤离战场。至此,济南外围作战结束。

攻克商埠之战

吴化文部起义,并未根本动摇王耀武对商埠与城垣的守备。早在吴化文部起义前,王耀武已从吴化文部155旅465团团长王玉成告密中得知了这一情况,当时虽感惊慌,但他还是遵从蒋介石的意旨,决定“缩短阵地,集中兵力,以内城为主,固守城垣;以千佛山、四里山、齐鲁大学、商埠、外城为据点;外线留置小部队守备、拖延时间,以待援军”。

吴化文部起义后,王耀武仍有约9万兵力,防守济南城区还是相当充足的。因此,他不待吴化文部撤出,便立即调整了兵力部署。他把商埠近郊的整2师211旅和保安旅、青教总队等配置于商埠及省立医院、火车站、打包厂等处,以74师空运济南的172团与一部分保安部队,固守“绥靖”区司令部原驻地(邮政大楼)。另将守黄河南岸的特务旅与保安旅,守备城东北近郊的黄台、农林学校、洪家楼、马家庄等处的整编73师和19旅、整2师213旅,还有一些保安部队等,调入内城和外城。这个防御部署于吴化文起义的19日晚完成。所以攻城兵团无法按既定计划进入商埠。

19日夜至20日,攻城东集团除攻克了外城东门外的马家庄及以西的霸王桥,还占领了平顶山、羊头峪、开元寺等外城东南近郊的几个据点,迫近了外城。渤海纵队攻克了洪家楼、尹家庄、华山一带的据点,接近了城东北部。西集团除了各纵队分别接收了吴化文部的几个阵地外,3纵攻占了整2师一部据守的辛庄营房一半。13纵攻克了丁家山,东白马山,占领了兴隆山。在攻克东白马山的战斗中,111团1营扮成敌人部队从商埠围墙绕到东白马山侧后面去,一个突然袭击把东白马山占领了,这样就解除了商埠外围之敌在山上的威胁,并在西边与3纵取得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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