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玉丹
七日后，方戈身上伤势已基本痊愈。
初秋还有些略微冷的清晨，一个少年身影在老桑树下挥舞一柄赤芒剑，小身影全身用力，剑风呼啸，身体在不断的左突右进中，汗水像小瀑布一样的挥洒下来。
他就像入魔一般，周围所有事物都不能让他分心，青涩略黑的脸庞上写满了倔强。
“一阴一阳为天地，一刚一柔自均匀，一升一降自浮沉，一来一去分宾主……原来如此，分剑式字面上说是剑分百道便大成，其实是心分而后剑分，心法为主，剑法为客。而非蛮力使然，之前倒是我有些本末倒置了。”
刚刚度过自己十岁龆年生辰的方戈，心中一阵明悟。便又持剑猛然左臂一振，全身沉松自然，劲力顺达，百道赤红剑芒在空中犹如一颗椭圆形炙热的火球般，眨眼间便又汇聚成一道笔直金红色火焰准确击中在墙角一块磨盘大石正中心！
随着方戈体内犹如裂帛般“嗤啦。”一声，“滋。”一声磨盘大石便被金红色火焰穿透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圆形孔洞来，孔洞周围被火线熔炼圆润犹如天生般！
“十岁武者高级！黄云涛、刁二狗……”方戈缓缓收功心中一定！回房打坐调息稳固修为。
“这孩子，也太拼命了……”看到方戈如此年纪却勤武不辍的秦老微微一笑摇头道。
三个时辰后，方戈缓缓从体悟中苏醒过来，舒展凝聚爆炸力的一身筋骨噼啪作响。
满意的点点头后，便从墙壁一副水墨画卷之后的暗格之中取出一个漆黑木盒。木盒中放着三枚鸽卵大的白玉色泽内丹，数十株颜色各异的珍稀灵药来。
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无遗漏后，便拿起木盒起身前往丹房之中。
“这是第一次尝试炼制玉丹，三枚一级高阶白玉虎内丹和奇茸通天菊、百年灵蔘、百年血莲精、紫玉灵芝等灵草灵花，算上成功率大约能炼制十余枚来，以助我气力更上一层！”方戈心中计算道。
丹房内，一身青袍的方戈在一方直径三尺的圆形青铜丹炉旁，舞动着右手犹如抚琴般，时而高山流水，时而犹如小溪缓缓流淌，时而犹如长江大河般浪潮汹涌，时而犹如林间鸟儿清鸣。
右手把一株株珍稀灵草灵花按顺序投进丹炉中，左手则非常仔细地用力道控制着丹炉底下，忽而细微，忽而如火山爆发的火焰，配合着灵草灵花适应温度的不同而改变。
一个时辰后，满身大汗的方戈刚把一株紫玉灵芝投放到丹炉后，便听到丹炉里发出“哧哧！”一声，冒出了黑烟，顿时有些血丝的眼睛里充满失望！
休息一柱香，喝了些许清水后，回忆和总结了失败的原因，并默记了数遍。方戈又开始炼制玉丹，冷静的眼神中还带有执着之色。手法更渐行云流畅……
一个半时辰后，当方戈最后把白玉虎的内丹投放进丹炉后，顿时一阵灵丹清香缓缓飘了出来，弥漫整个丹房。眼神中充满喜色的方戈，更加谨慎地控制火力，以待丹炉内的药汁成分互融充分，凝丹成功！
半个时辰后，在紧张控制火力的方戈都有些脱力时，随着丹炉内一阵呯嘭之声，浓郁了许多的灵丹清香飘出。闻到丹气的方戈心中一振，就连脱力的身体都像注入了天地灵气般恢复了些许气力！
“成了！”五枚散发的温润白玉色泽的玉丹便呈现在了丹炉之中！
用力道控制丹炉收取了玉丹后，方戈仔细观察了片刻便将其放进了一个准备好的玉瓶之中。
“看色泽只能算是中品，丹药也只出了五枚……”方戈观察后心中沉思道。
丹房中仍旧再疯狂炼制丹药的方戈，直到翌日午后才出了丹房。深色疲倦，被烟火熏的有些漆黑的面庞带着些许激动之色。
“十二枚玉丹！第一次失败，第二次成功五枚，第三次失败，第四次成功七枚……这便是炼制了大半日收获所得！”
“修为达到武者高级后，在丹药之道上，自己现在也有药师境界了吧。”方戈心中思考道。
疲倦的连饭都懒得吃，回到房间的方戈便直接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秦老中途过来看望了方戈一次，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直到子时，方戈才悠悠转醒，伸了伸懒腰，感觉到饥饿便去了厨房，灶上还温热着秦老留的饭菜。一阵风卷残云后，方戈便回到房间，拿出装着玉丹的玉瓶打坐调息起来。
半柱香后，方戈从玉瓶中倒出一枚玉丹来，散发着淡淡丹香让方戈精神振奋。服下丹药后，一股温热的药力瞬间抵达小腹气海位置，方戈立即调息按照玄翼剑诀心法运转了起来……
约莫半炷香功夫，心法运转一个周天，待药力融入到四肢百骸便来到后院老桑树旁，在满天繁星下，开始演练起《破剑式》来。
“以轻驭重，以快制慢，料敌先机，兼收并蓄，借力反打……”心中默念破剑式要诀，方戈熟悉着破剑式，并把体内的药力通过练习功法更完美地融入体内。
八千五百斤！
八千七百斤！
九千斤！
一个时辰后，体内药力全部融入四肢百骸中，全身暖暖洋洋犹如躺在温泉一般。气力也从突破武者高级时的八千五百斤提升到了九千斤！
“从一枚玉丹能增加气力五百斤来看，这十二枚玉丹可以令自己的气力一共增长到一万四千余斤！刚好气力超过突破武者圆满所需的一万四千斤境地，所缺的只有心境的突破了。”方戈心中道。
右臂经脉残损，加上玄翼剑诀心法也有特殊，方戈和普通武者不同，他晋级所需要的气力差不多是普通武者的两倍。
身体的缺陷，使得方戈在领悟玄翼剑诀心法时，更是异常晦涩，常常要将招式不断习练无数遍，才能通过对剑道的不断理解，和严酷磨练，领悟一条掩盖自己右臂缺陷的方式。
方戈也感到玄翼剑诀，和自己领悟的方式，已开始逐渐改变自己，是一条光明而充满荆棘之道。
望着这瓶玉丹，方戈心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三月内肯定有把握晋级武者圆满。
“破剑式，其实就是用王兵之剑，一剑破尽天下兵刃，一剑破万法！”方戈一边熟悉着玄翼剑诀的心法，结合破剑式参悟道。
每半月，方戈便吞服两枚玉丹，利用玄翼剑诀炼化。每日间除了日夜勤练剑诀，便偶尔帮越发佝偻的秦老照看店铺。
时光匆匆，三个月如白驹过隙般，一晃而过。天狼帮这段时间反而比较安静，既无任何规模行动，也没有再来骚扰秦老和方戈。
然而明白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方戈未曾有任何懈怠，平日里如无紧要事情，就在家里，尽量躲避天狼帮一众。
白天辛勤练功，偶尔帮秦老照看店铺，晚上运转玄翼剑诀心法和熟记《神草本纪》中的灵药灵花图鉴、生长环境、药理药性、采集处理手法和存储条件等和丹方、炼丹之道。
秦老念方戈少年难免有些冲动，平日里不让方戈出去。方戈也不想让秦老为自己而担心，暂时躲避着天狼帮，更何况现在正是增长气力，晋级武者圆满之际关键时刻。
这三月间，方戈给燕环所送的润泽丹和七彩丹越来越少，一是灵药难寻，再是如果此丹数量过多，反而引起城主府和茸草堂的疑虑！
天狼帮在这三月中，除了小规模的出城行动外，黄云涛一直因上次青云山的失败，在闭关冲击晋升武卫高级，其心腹刁二狗也并未离开叶华城，让计划中的方戈，享受了些许宁静后，心中却颇有焦急之感。
这日，经过不断服用完玉丹后，他现在的气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一万五千斤！
“哗啦”随着一道势大力沉的破击，一道赤芒速度之快，竟然比之前方戈使用的分剑式，还要快上三分，将墙角磨盘大石一下从中间孔洞击碎，化成数十块碎石，落散在后院中。
“破剑式大成，晋升为武者圆满境界！”噙满泪水和汗水的眼里满是激动之色，黝黑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
虽然三月中他的丹药之道进展缓慢，但在剑道上，方戈偶然一次的灵光一闪，他把风行之道身法，和玄翼剑诀的招式融为一体。
让他的剑法兼收并蓄，举重若轻般更加飘渺云动，战力堪比武卫初级。就连曾经的先天高手秦老，也对方戈的悟性不由称赞道，说方戈能克服自己右臂缺陷，将玄翼剑诀，领悟了一条自己的路来！
这日，方戈清晨刚刚熟悉了《影剑式》，听到秦老吃早饭的招呼，便收功前去。
“这《影剑式》其实和风行之道身法有些密切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