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佤回身,修长的手指优雅而爱怜般的抚摸着子曦冰凉的面颊,一寸一寸的爱抚着。子曦垂眸凝望着他玄色袖摆上金线盘绕的龙纹祥云图,华美的宫缎越发的衬得他的指尖苍白赛雪。那如墨的双瞳依旧是万年冰封,清冷得煞人,不带一丝情感,那低沉而平静的面颊,带着一种熟悉的狰狞,似要穿透她的整个身心。
锦佤无声地笑了起来,满腔的怒火难以遏制的在他周身血管里沸腾,似要喷涌而出,他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狂烈失态过,这样的憎恨在父皇殡天后,就从未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可是如今……极力扯出一抹隐忍的笑意,惯有的冰凉语气里此刻却带着一股濒临破裂的欲望,愤怒的向她指控着,“你是朕的,你是朕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朕的手中带中,即使是他,也不能!”
子曦轻抬螓首,透澄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畏惧,甚至连憎恨的意味也找不到。苍白的容颜在灼灼的烛火下绽放出一抹慵懒的妩媚,那般细腻眷长的眼神犹如一股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狂怒的心房,让他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一刻,子曦便被他猛地凌空抱进怀里,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大步走向内寝的龙榻。子曦一时还未反映过来,只是反射性的勾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臂,紧紧的包裹住她轻若蝶翼般的身子,那炙热却又陌生的气息在她脸颊肆意缠绵,像是轻吻,又像是挑逗,扰得她眼前一阵晕眩。半晌,她才清楚地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她狠狠地咬住下唇,双眸里带着一抹凄厉的神色,她的手骤然抬起覆在锦佤强如铁铜般的胸膛,抵死般的挣扎着。
“啊!皇上!请你放开臣妾。”
他的手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几乎要捏碎她。他的暴怒弄疼了她,也吓坏了她。精壮伟岸的身体所散发出的热力,让子曦全身忍不住泛起了一阵颤栗。蓦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锦佤直接抛到了柔软的明黄的被褥上,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令她全身的骨头似散架般的隐隐做疼。
“原来,你并不爱朕,原来,你们才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锦佤双眸不带任何感情,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张狂的气息,冰冷得刺入骨髓,“可是,你是朕的,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人,他更不会来,难道你忘了,刚才朕才下令把他押入了刑部大牢……”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哽咽出声,双手恐惧的死搂住锦褥猛往床角里缩,仰着头耻辱地颤抖着,晶莹的液体挂在微颤的睫毛上,欲坠未坠,却更加的摄人心魄,让锦佤有了就此狂野要了她的亢奋。那泪模糊着她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紧绷的身体和绝望的挣扎亦是什么也不能阻止。唯有用一双冷傲却又万分惊恐的眸子戒慎的凝视着他,神情紧绷地咬白了下唇,细小的血丝似乎若隐若现。
“为什么不要?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贞不成?胆敢碰朕的女人,大翌几百年来深宫之内从未传出什么出阁的宫闱丑事,如今朕的妃子与朕亲同手足的忠臣倒是让朕大开了眼界,若人被人传了出去,朕的颜面何在,皇室的颜面何存,所以……朕必须下令诛杀他,断了所有人的念头,以绝后患……”心中顿生的一股醋意,让锦佤俊美的容颜扭曲得狰狞,却又强扯出一抹如浮冰般彻骨的微笑。水般柔滑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的涟漪在子曦耳畔荡漾。
骤然听见他这句话,子曦全身蓦地僵硬,雪白的皓齿死死的咬住苍白赛雪的嘴唇,夹杂着一丝哀伤的绝望,痛苦地嗫嚅着。
看着她哀凉的神情,锦佤那优美得无可挑剔的唇角竟浮现出一抹淡漠的冷笑,丝毫未加掩饰因为残忍对待她而得到的一丝愉悦的表情。
原来,她真的爱着那离她而去的男子呀!
原来,他至爱的女子爱着他视为兄长的男子呀!
绝望,一丝绝望之情在他胸口肆意蔓延,最后却演变成妒火中烧……
冰凉的手指抚摸过她如雪的肌肤,近似肆虐般的揉拧着,粉红色的晕痕在她裸露的胸前渐渐地浮现。子曦慌忙别开脸,但他的手更快的扳了过来,然后他的唇便罩了下来……
他的粗暴弄疼了她,她只是反射性的为了保护自己,而用力的咬向他的嘴唇。
“啊!”
锦佤飞快地离开了她的唇瓣,一双深遂的双眸含着几分酷史,阴森森的凝视着她,舔着唇角的血丝,蓦然粗鲁地将她双腕钳制住,定在她的头顶上方,他的手劲奇大,子曦几乎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腕骨格格的声响,似欲碎裂。她隐忍着,双眸里泛着氤氲的水雾。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锦佤——”她惊呼出声。
“你叫朕什么?锦佤——锦佤,从未有谁胆敢直称朕的名讳,可是朕喜欢你这么叫,再叫一次……”听着她的呼唤,锦佤一时错愕,心中突升起怜惜,楚楚可怜的她让他感到极大的震惊,缓缓的放开她的手腕,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亦像是说给她听。而后,他安静地抚摸着她如羊脂般细腻的颈脖,略有些薄茧的手指滑过她眼睫的泪珠,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朕决不再放手,子曦,我要你……”这一次,他连尊称都为自己抹去了。暴怒的双眸里燃起两团炙热的欲火,放肆地在他墨玉般的眼瞳里跳跃。那犹带着寒凉的薄唇如鹰隼般掠夺着她颈脖间的每一寸肌肤,那样冰冽的触感在她的肌肤上肆意游走、舔摩,一只手也已经探入她胸前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之间……
“不!不要!锦佤——”直到他伟岸的身躯覆上她时,才让昏噩中的子曦恢复了大半的神志。身子像水蛇般的在他身下扭动,示意反抗着。
子曦万万没想到,如此在他身下扭动,只会越加增长他要征服,并且早已点燃的欲望。锦佤再度俯吻下去,带着一丝挑逗,似乎想引燃她的热情。一只手却平滑地移到了她的腰畔,猛力的撕着她的裙带。子曦微弱地呼喊了一声,唇便被牢牢地堵住了。喘息之间,只听得锦佤在耳畔低沉的唤道:“朕喜欢你叫朕的名字。子曦——”
挣扎,喘息之际,锦佤直直地凝视着身下的女子,那美丽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淡薄的雾气,那样被激情挑染的颜色,让他无法分辨她的神情,可却让他莫名的为之心动。
“锦佤,求你不要杀他——”
锦佤蓦然一惊,都这节骨眼上了,她还不忘为他求情,这个该死的女人,让他情何以堪……再度俯身以自己强硬的唇瓣堵住她那张惹他发怒的嘴唇,这样带着掠夺的吻,强捍的横闯直入与她抵死的纠缠。以此发泄着他心中的怒火,也让他对她这数月的思念为此得到慰藉。
在他的身下,子曦四肢管力地瘫软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几欲破碎。这个让她无力自拔的男子,就这样强悍的掠夺着她的所有……她的抵抗激起了他身体里沉醒已久的激情,让他的动作逐渐的狂暴起来,挑逗地爱抚着,毫无怜香惜玉地亲吻着,热情地、急切地、疯狂地吮吸侵蚀。带着他的不可一世的气质一直一直那么进行着。
“求朕不要杀他,是吗?那只有接下来看你是否能取悦朕,令朕满意……子曦,你知道的,朕等你许久了。子曦,这一次朕再也不能放手——”他在子曦的耳边一次次迷醉地低喃着,那样温柔而悲哀的声调,一遍又一遍的激起子曦内心最深处的那一片涟漪,她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寂寞的锦佤,寂寞的她,紧紧相依的两个寂寞的灵魂。他孤傲的隐藏着自己的寂寞,却被她就那么不经意的看了出来……
“锦佤——寂寞的锦佤——”她想他,好想、好想他……这一刻,她不曾想到,她对他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
一个让彼此窒息的长吻结束之后,子曦瘫软在锦佤怀中,汗湿的额依在了锦佤的颈项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无力地攀着他,急促的喘息着。抬眸便迎上了那一双充满欲望之火的美丽眼眸。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窗角那盏红烛在独自的燃烧跳跃着。子曦单薄的背脊上已是密密地一层冷汗,黏腻在肌肤上冰冷得锥心刺骨。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连带着血液都在颤抖,几乎就想这样夺路而逃,可终究还是无法移动身子,微微松开手,想要平伏一下心绪。锦佤以为她会就此逃脱,呼吸愈来愈沉,骤然压倒在子曦的身上,仿佛两人都要窒息了。手指一寸一寸地滑过她那好似水蛇般滑腻的肌肤,似要把整个人都要缠绕住。
锦佤贪恋的凝望着她那如盛放的牡丹般动人心魄的容颜,目光已经被欲望淹没,他忽然伸手,手指探下去……子曦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只能感觉到身上的衣裙被他粗暴地剥除,锦缎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骤然响声,极其刺耳。
此时的锦佤犹如极度饥饿的野兽捕获猎物一般,在她的身躯上唇齿一路吸食着,“你是朕的……你只能是朕的……我要你呀,子曦……”锦佤含不不清的言语,带着惩处般粗暴的爱抚与亲吻烙在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之上,带着炙热得仿佛要将她融化的温度,疯狂的吞食着她。子曦无助的挥手,抓住他不知何时裸露出的肩膀,她的双眸渐渐迷乱得失去了焦距,乌亮的青丝在明黄的锦褥上拂动,如流水般潺潺。如玉般皎洁的躯体在他激狂的动作下瑟瑟的颤抖着,仿若冬日里飘荡的残花落叶。
她急促地喘着,疼得难耐,却又无法呻吟,在他指腹肆意的蹂躏下,她整个人几乎柔化成一滩春水,只能喘出一波波吹皱水面的涟漪。
锦佤带着他惯有的不可一世的笑意,鼻翼间净是她沐浴后的淡雅幽香,他几乎按捺不住马上就拥有他的欲念,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呐喊着想要她的渴望。他俯身吻住那挺拔的花蕾,探出舌头轻柔地逗弄着,引来她一阵阵诱人的低颤。
终是抵不制她那赛雪般娇美的躯体至命的引诱,纠缠着她小巧的舌尖,带着一丝渲泄般的情绪,顺势向前一挺——
“啊——”撕裂的痛楚攫住了她,蹙紧眉端,指尖死死的掐入他宽阔的肩背里,隐隐透着缕缕血丝。
他粗重地喘息着,将自己蛰伏在她体内,一次次毫不怜惜地贯穿着她,靠在她的耳畔,低声一次次残忍地呢喃着:“你是我的——我爱你啊——子曦——”
子曦唯有死死的抓住他强壮的肩膀,在痛苦与快慰之间彷徨。眼前的烛光亦模糊起来,撒落在乌金的地砖之上,如同一片蒙蒙的血雾。手挣扎着伸出又无力地垂落,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地吸入漩涡之中,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地被抽离,只低声呢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锦佤——我的锦佤——”
她妩媚而柔腻的呼唤声,更加激起他体内的亢奋。将脸埋入她微渗汗的颈窝里,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垂,带着一抹低沉的笑意。
子曦只听着自己的喘息声,低吟声,夹杂着锦佤一声沉重的低吼声,在一种压抑到痛苦的折磨之后,她浑身一僵,紧窒的甬道急速地收缩、痉挛……在那一刹那,他也终于释出了他最澎湃的热情……
锦佤趴伏在她的颈窝粗重地喘息着,带着一丝怜惜地吻着她的唇瓣,吻去她滑落在眼角的晶莹泪珠……
“锦佤——”子曦似被受了什么蛊惑般,纤长的手指轻抚过他汗汁密布的面颊,翕动的长长睫毛下,黑色的眼睛里带着激情后慵懒妩媚的神色。锦佤痴迷的凝视了半晌,再也无法忍耐,狂野的亲吻重新席卷而来。
火烛那柔和的光线透过半垂的绫纱帏帐,映在子曦的脸上,容光夺魄,比平日倍添了几分妩媚。乌黑的发在玉色的映衬下,柔软且流淌着幻彩的光泽,如同宫中进贡的上等锦绸。双手死死的环住锦佤的脖子,疯狂的回应着他的激情缠绵,像是溺水的人攀住唯一的一段浮木,到死也不肯放手。
奇异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再次响起……
茜红绫纱的幔帐像波浪一般的从檀木雕龙柱上飘垂而下,立即盖住了满室的旖旎风光,也遮掩住了床上重新相互交缠的人影,遮住了那裸露着欲望的粗重喘息与那压抑着痛苦的低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