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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中的英雄树——胡杨

小时候,看着你摇曳的身姿,抵挡着风沙,守护着绿洲,我就觉得你很美丽,对你如痴如醉;长大后,目睹了你的风采,抚摸你顽强的身躯,你就成为我心中的英雄树,我就想变成你。啊,胡杨树,你不怕酷热严寒,不畏风沙侵袭,忠诚地履行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成为沙漠的脊梁。

我是农民的儿子,永远依恋着大山,对故乡的一木一花情有独钟。生活在四面环山的天地,如同井底之蛙,总以为故乡挺拔的杨树、生命顽强的柳树是故乡的魂,不论在村庄、道路、山冈、河沟等随处能够见到,以为杨树、柳树是故乡最了不起的树。后来,渐渐长大了的我读了一些书,看过电影电视,才知道新疆有一种胡杨树比故乡的杨树、柳树还要伟大、顽强,有树中“活化石”之称。想到此,我一直寻找机会,目睹它醉人的金黄色和坚忍不拔的品质。

胡杨对于我,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因为到新疆就会领略那金色的胡杨,那神秘的楼兰,那诱人的沙漠风情,那一望无际的棉田,那飘香的哈密瓜以及特别能吃苦的兵团农垦人……2006年秋季,我因工作关系有幸来到新疆,带着梦寐般的向往和追求,来到塔里木河畔的吐鲁番。10月的新疆秋高气爽,昼夜温差大,车子经过的地方,可以看到那隆起的大沙丘,经风蚀后,沙海叠嶂,错落有致,形成一层一层的塔山,就像一片闪亮的瀑布挂在上面。沙丘边偶尔生长着一丛丛的沙柳和芨芨草,最多的、引人注目的是姿态各异的胡杨,绿色的、金黄色的,把整个大沙丘装扮得美丽多姿。下午我来到塔里木河畔,凉风习习,夕阳西下的河面一袭红色,偶尔河水泛着鳞波银色。一片片黄色的胡杨是一道道绝好的风景线,走进胡杨林,有的高大挺拔,有的茂密如盖,有的苍趥指天,有的弯曲倾斜……那原始的胡杨林,绵延成一片,粗的几个人抱不拢,细的仅有一指粗,高的达几十米,矮的只有不到一米,有直立的,也有斜躺的……季节的风给胡杨树穿着金黄色迎宾礼服,随意用千姿百态迎接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宾客。

据记载,胡杨树又叫异叶杨、变叶杨,是一种神奇的树。树小时叶子形状如柳树,枝条柔软,叶子细长。长大后,树干挺直,叶子与杨树叶子的形状差不多。胡杨有发达的根系,靠根扎进沙漠深处,汲取水分和养料,顽强地活着。相传,胡杨一生要长千年,1000年生而不死,1000年死而不倒,1000年倒而不朽。这就是胡杨的品质和精神,默默无闻地坚守着一片贫瘠的沙漠,固守着千年不变的信念。

新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河水经过的地方是一片绿洲,建有一座美丽富饶的城市。城市之外离沙漠越来越近,伴随着车子驶出城市,沿着沙漠公路前行,隐约能够看到古河道的痕迹,生长着一棵棵或高或低、错落有致的胡杨,有的树干粗壮,有的树皮开裂,有的生长凸凹奇异,有的枝杈密布,有的下半身焦黑,却在一侧长着茂密的枝叶,还有的匍匐在地、靠一些枝杈支撑着,但依然活着……看着秋季泛着金黄色的胡杨林,生命不屈震撼着我的心灵,读胡杨使我懂得了坚忍不拔、生命不息的真谛。用手抚摸着胡杨,望着岁月的年轮,我的思绪早已随沙漠的风穿越时空的隧道,放纵驰骋。一棵棵不老的胡杨,见证了岁月的沧桑,一棵棵嶙峋的老胡杨,也许曾经为张骞出使西域甘当坐标,为他们撑起过一片阴凉;一根枯萎的老树干,也许曾经是古丝绸之路的航线,为丝路上的商旅拴过疲惫的骆驼;一段躺在沙丘上的老树皮,也许曾经见证了西域历代王朝刀光剑影的兴衰;一枝弯曲的树枝,也许经历了新疆解放战争的金戈铁马。听到了,想到了,看到了,摸到了,永永远远不屈的胡杨、不衰的胡杨、不朽的胡杨,只有你能说出楼兰、尼雅、阿萨古城等奥秘,许许多多的胡杨也随着一座座古城堡的消失,而变成了活化石,也有许许多多的胡杨依然顽强地活着,用伤痕累累向人们诉说着沧桑古今,见证着沧海桑田的变换。过去、现在、将来,城市都在胡杨的守护下渐渐扩大,富饶起来的城市和人类忽视了胡杨的存在,肆无忌惮地砍伐、破坏胡杨林的生存条件,胡杨林在哭泣,人类也遭受到了大自然的惩罚。如今,塔里木河不再奔流不息,罗布人与楼兰古国消失在茫茫的大漠沙尘之中,而古老的胡杨树依然顽强地挺立在沙漠的边缘,守望着现代文明在荒野中的繁衍生息。

深秋到塔里木,我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胡杨,它深深地感染了我,使我学会了付出和执著。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拾棉花,与兵团人朝夕相处,耳闻目睹这一批批当年从祖国各地来的风华正茂的青年人,他们放弃城市舒服的生活,带着对人生理想的憧憬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边疆,扎根大漠,屯垦戍边,把火热的青春奉献给了祖国最需要的边疆。如今,经过了人生的坎坷和辛酸,当年的风华少年已经老了,他们的子孙后代仍然坚守着他们未完成的夙愿,继承他们未尽的事业,他们不也是一棵棵胡杨吗?在我们的生活中,尽管我们生活在“苦瘠天下”的地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拥有一颗执著、火热的心,始终坚守在基层,默默无闻地工作,无私无悔的奉献着,他们的这种品质不就是胡杨顽强精神的灵魂。

胡杨,见到你——我心中的英雄树使我明白了,要让心中理想不灭、意念不死,顽强的守望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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