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欧阳修、富弼等为庆历新政所结成的固结型关系,正是土豆关系学在为政治发展的积极方面起作用的实例。他们因为变法图强的愿望而结交,因为共同实行变法而结合,终于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固结力量,即使事业失败、天各一方,他们的固结关系仍然存在,并且在以后的政治生活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欧阳修后来提拔了苏轼、苏辙等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和政治家,富弼更是亲身参加了王安石变法。
倾轧型
倾轧型的土豆关系学,顾名思义,就是双方因为利益上的冲突或者以往结下的仇怨而互相打击对方、排挤对方的一种关系。倾轧型的土豆关系学是土豆之间性质最不良的一种共存方式。这种关系给他们所存在的官僚系统或者国家带来的危害是最直接的,也是最容易因此而引发其他矛盾的。
倾轧型的关系,最后导致的结果或者是一方败亡而使这种共生关系结束:或者是一方出逃而使这种关系中断;或者是双方两败俱伤而使这种关系消失。但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因为双方的内耗与争斗,将给他们所共存的机构与系统带来极大的损害。
所以,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者,应该尽量避免自己管理的机构内出现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当事人,就应该在身处倾轧关系时仔细考虑是否值得把这种争斗继续下去,以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也往往利用倾轧型关系挑动双方的争斗而使自己从中获利。
孙庞斗智,齐魏交兵
战国时期,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私怨和互相倾轧,引发了两个大国之间的争斗,这就是孙膑和庞涓师兄弟二人之间的土豆关系学。
孙膑出生在阿城和鄄城一带,他是春秋时期著名军事家孙武的后代子孙,曾经和庞涓一道师从于鬼谷子学习兵法。孙膑聪慧机敏,非常讨鬼谷子的喜欢;庞涓则沉着稳重,颇有大将风度。二人在学习的时候,孙膑因为鬼谷子的偏爱,往往能让师父教给他一些庞涓所学不到的兵法精要,他因此常常说,如果他们两个共事,庞涓就只能做一个领兵冲杀的将军,却做不了三军的主帅。当时,庞涓虽然对这种说法心中不满,却没有表露出来。
庞涓学成师满后便下山谋求功名,投奔魏国以后,当上了魏惠王的将军。他知道自己的才能和所学的兵法比不上孙膑,恐怕孙膑下山之后危及他的地位,加上孙膑当年对他的嘲弄,使他想要先下手除掉孙膑。他就秘密地把孙膑找来,名义上是为魏国求贤,请孙膑相助。孙膑不明就里,相信了庞涓的话,而且也想建功立业,就应邀而来。他到了魏国之后,庞涓害怕他再以过人的机智赢得魏王的青睐而使他的地位超过自己,十分忌恨他,就假借罪名砍掉他两只脚,并且在他脸上刺了字,想让他隐藏起来不敢抛头露面。
两人之间的恩怨由此而激化,但也可以看出,庞涓虽然对孙膑不满而且心怀畏惧,还是念在同门之情而没有杀掉孙膑。孙膑受到如此大的打击,自然在悲痛之余想要伺机报复,但他却是想把庞涓杀之而后快。
机缘巧合,齐国的使臣刚好在这个时候来到魏国的首都大梁,孙膑以犯人的身份秘密地会见了齐国使者,对他进行游说。齐国的使臣认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就偷偷地用车把他载回齐国。齐国将军田忌听说他是兵圣孙武的后人,又是鬼谷子的门徒,不仅赏识他,而且还像对待客人一样待他。田忌经常跟齐国贵族子弟赛马,下很大的赌注。孙膑发现他们的马脚力都差不多,可分为上、中、下三等。于是孙膑对田忌说:“你只管下大赌注,我能让你取胜。”田忌信以为然,与齐王和贵族子弟们比赛下了千金的赌注。到临场比赛时,孙膑对田忌说:“现在用您的下等马对付他们的上等马,拿您的上等马对付他们的中等马,让您的中等马对付他们的下等马。”三次比赛完了,田忌败了一次,胜了两次,终于赢得了齐王千金赌注。于是田忌就把孙膑推荐给齐威王,并告诉他孙膑在赛马这件事情上体现的用兵思想。齐威王十分感兴趣,向他请教兵法后,就把他当做老师看待。
后来魏国攻打赵国,主将正是庞涓。庞涓治军有方,军队战无不胜,赵国形势危急,向齐国求救。齐威王打算任用孙膑为主将救援赵国,孙膑辞谢说:“受过酷刑的人,不能任主将。”实际上,孙膑是另有打算,想在暗中与庞涓争斗。于是齐威王就任命田忌做主将,孙膑做军师,坐在带蓬帐的车里,暗中谋划。
田忌想要率领救兵直奔赵国,孙膑说:“想解开缠绕在一起的乱丝,不能紧握双拳生拉硬扯;解救纠缠在一起斗殴的人,不能卷进去胡乱搏击。要扼住争斗者的要害,争斗者因形势限制,就不得不自行解开。如今魏赵两国相互攻打,魏国的精锐部队必定在国外精疲力竭,老弱残兵在国内疲惫不堪。你不如率领军队火速向魏国的国都大梁挺进,占据它的交通要道,冲击它军备空虚的地方,魏国国都被围困,魏王肯定会下令让庞涓放弃攻打赵国而回兵自救。这样,我们不但可以一举解救赵国之围,而又可坐收魏国自行挫败的成果。”田忌听从了孙膑的意见,出兵围困大梁。魏国情势危急,魏王果然下令庞涓回军自救。庞涓本来以为对赵国的战争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可是魏王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从,只得在无奈之下离开邯郸回师。孙膑又在庞涓回军的路上设下伏兵,庞涓急于班师,在桂陵地方遭遇了孙膑安排好的伏兵,两方交战,魏军被打得大败。
此战令庞涓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是田忌一时聪明,自己才上了当。
十三年后,魏国和赵国联合攻打韩国,韩国向齐国告急。齐王派田忌率领军队前去救援,径直进军大梁。魏将庞涓听到这个消息,率师撤离韩国回魏,而齐军已经越过边界向西挺进了。孙膑对田忌说:“那魏军向来凶悍勇猛,看不起齐兵,齐兵被认为是胆小怯懦。善于指挥作战的将领,就要顺应着这样的趋势而加以引导。兵法上说:‘用急行军走百里和敌人争利的,有可能折损上将军;用急行军走五十里和敌人争利的,可能有一半士兵掉队,我们不如命令军队进入魏国国境之后,先砌十万人做饭的灶,第二天砌五万人做饭的灶,第三天砌三万人做饭的灶,就可以麻痹庞涓,让他误认为我们已经撤军了。”
田忌按照孙膑的意思去做了。庞涓行军三日,特别高兴地说:“我本来就知道齐军胆小怯懦,进入我国境内才三天,开小差的就超过了半数啊!”于是放弃了他的步兵,只率领轻装精锐的部队日夜兼程地追击齐军。孙膑估计他的行程,当晚可以赶到马陵。马陵的道路狭窄,两旁又多是峻隘险阻,适合埋伏军队。孙膑就叫人砍去树皮,露出白木,写上:“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又命令一万名善于射箭的齐兵,隐伏在马陵道两边,约定说:“晚上看见树下火光亮起,就万箭齐发。”庞涓当晚果然赶到砍去树皮的大树下,看见白木上写着字,就点火把照亮,看树干上的字,上边的字还没读完,齐军伏兵就万箭齐发,魏军大乱,互不接应。庞涓自知无计可施,眼看败局已定,就拔剑自刎了,临死前他终于醒悟是孙膑在算计自己,恨恨地说:“倒成就了这小子的名声!”齐军乘胜追击,把魏军彻底击溃,俘虏了魏国太子申回国。孙膑也因此名扬天下。
孙膑和庞涓之间的不和,本来是同门之间的私事,可是庞涓先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去陷害孙膑,孙膑反过来又利用国家之间的矛盾去报复庞涓,两人互相倾轧,矛盾至死不能化解。
他们之间的矛盾本来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当时有人从中化解,庞涓就不会让孙膑落得个残废的下场,孙膑也不会利用齐国的强势公报私仇害死庞涓。但他们却都采取了过激的行动,不但没有改变自己的状况,反而让齐魏两国白白被兵火所荼毒,两国的国力都受到严重的消耗,为后来秦国横扫天下提供了可乘之机。
李斯设计,韩非聩命
在战国时期,法家思想十分流行,人人竞相学习,韩非就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韩非是韩国的贵族子弟。他爱好刑名法术的学问,并以黄帝和老子的思想作为自己的理论基础,对法家思想进行整合。韩非有口吃的缺陷,不善于讲话,却擅长于著书立说。
他和李斯都是战国末期的大儒荀卿(荀苟子)的学生,李斯自认为学识比不上韩非,而且文章也没有韩非写得那样深刻。但是李斯的口才特别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列国,最终在秦国的丞相吕不韦的门下做了门客,后来得到秦始皇的赏识,对他大为重用。
韩非看到韩国渐渐衰弱下去,屡次上书规劝韩王,但韩王整日沉浸在和贵族们的奢靡生活之中,得过且过,根本不在乎如何让国家强盛,所以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当时韩非痛恨治理国家不致力于修明法制,不能凭借君王掌握的权势来驾驭臣子,不能富国强兵寻求任用天下的贤能之士,反而任用夸夸其谈、对国家有害的文学游说之士,并且让他们的地位高于讲求功利实效的人。
他认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国家太平时,君主就宠信那些徒有虚名假誉的人;形势危急时,就使用那些披甲戴盔的武士。而当时的韩国,恰恰是国家供养的人并不是能够治国安邦的人才,而所要用的人才又因为不受到重视而非国家所供养的。
经过自己多次上书韩国国君失败,JJ~J2自己天生口吃而在说话时所遭到的别人的白眼,韩非深深地明白了游说的困难。他有感而发,写下了闻名天下的《说难》这篇文章,文章中强调游说者不可仗着口舌之利而信口雌黄,也不可随意讲出别人的秘密来威胁他人听从自己的游说。文章把道理讲得非常透彻,但是他自己最终还是死在秦国,不能逃脱游说的祸难。
有人把韩非的著作传到了秦国,秦始皇见到《孤愤》《五蠹》这些书,说:“唉呀,我要见到这个人并且能和他交往,就是死也不算遗憾了!”李斯说:“这是韩非撰写的书。”秦王因此立即攻打韩国,想要得到韩非。
起初,韩王不重用韩非,等到情势吃紧,才派遣韩非出使秦国。秦王很喜欢他,不过因为国事繁忙,和他只见过几次面,他还没有机会和秦始皇长谈,因此还未被秦始皇信任和重用。
当时,李斯读到了韩非所写的《说难》,心中十分不快,觉得韩非的文章是在影射自己。李斯的出身低微,因为靠着精通刑法和善于辞辩才得到当时的地位,而韩非竟写文章指明说客是国家的大敌,他岂能不生气?而且,韩非在法家思想上的造诣远远超过他,也让他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李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决心将韩非驱逐出秦国。当时,另外一个秦国大臣姚贾也忌妒韩非的才能,深怕韩非被重用之后他自己永无出头之日,就挑拨韩非和李斯之间的关系,说韩非在被秦始皇接见的时候说了李斯的坏话。
李斯听信了姚贾的谎言,以为韩非会对自己不利,便和姚贾一起在秦始皇面前诋毁韩非。他说:“韩非是韩国的贵族子弟。现在大王要吞并韩国,韩非到头来还是要帮助韩国而不是帮助秦国,这是人之常情啊。如今大王不任用他。让他在秦国待的时间长了,再放他回去,他就会把我国的底细摸得很清楚。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制定出对付我们的方法,那样大王您要迅速吞并韩国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这是给自己留下的祸根啊,不如给他加个罪名,依法处死他。”
秦始皇觉得李斯和姚贾的劝告不无道理,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下令让司法官吏给韩非定罪。李斯怕秦始皇后悔再释放韩非,那样自己就永无宁日了,便派人给韩非送去了毒药,叫他自杀。韩非想要当面向秦王陈述是非,可是又不能见到,只得含恨服毒而亡。后来,秦始皇果然后悔了,派人去赦免他,可惜韩非已经吃下了李斯送去的毒药死了。
李斯和韩非作为曾经的同学,两个人连正面冲突都未曾发生过,李斯对韩非的才能也可以说是非常佩服的。然而,就是因为韩非到了秦国,使李斯对自己能否保住当前的地位感到恐惧,才起了倾轧之心,加上他听信了姚贾这个小人的谗言,才决心对韩非下毒手,而使韩非冤死在狱中。李斯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在官僚体制中任用人才要以贤能为标准。这个标准让李斯自惭形秽,又比不上韩非,只能使用不正当的手段陷害他,以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想要趁李斯和韩非发生冲突时坐收渔利的卑鄙政客姚贾也没有达到自己加官进爵的目的。姚贾的失败,就在于李斯和韩非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他用错了心机,虽然除掉了韩非,但是损人不利己,秦始皇没有对他给予任何封赏。
中国人的性别关系非常复杂微妙,十部《红楼梦》也说不尽。但是对性别关系的利用,可以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其中,最令人惊奇的就是女皇帝的出现。其实,有些权术大师也使用过阴性的战术,比如“雌伏”的刘邦,“小鸟依人”的褚遂良,等等。
第 十 五 章 性别·生存
中国从汉代起,就以儒家思想作为统治思想来维护社会秩序。儒家思想特别强调对社会等级的区分,其中就包括男女两性在社会上地位的划分。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女子失去了在社会上公开活动的合法地位,所以处于弱势。她们要生存,要争取自己的利益,只有使用不同于男子的一些手段和方法,以变被动为主动。而女性在社会与政治中的生存之道,主要还是利用男性为她们规定的行事标准的漏洞,去寻找自己的发展机会。
应该说明的是,历史上的女性,要谋求自己在社会或者政治上的发展机会,并非一个群体性的行为,而是个体的冒险。她们的成功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获得男性社会的认可。
在这里,男性和女性就是“强势”与“弱势”的代名词了。政治和社会由男性(强势群体)主宰,舆论的评价也操纵在他们手中,所以,女性(弱势群体)若要获得成功,首先要获得男性社会(强势集团)的认可。获得认可的方法则不尽相同:或是使用胁迫恐吓的手段;或是使用欺诈蒙骗的伎俩;或是温良恭俭而另有图谋……在自己的地位和行为被认可之后,原先的弱者就已经赢得了在政治场中生存的机会。获得生存机会之后,出身于弱势群体的人要施展抱负,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因而,女性这个性别角色在政治中如何谋求生存.是历史上一个值得回味的现象。她们的成功也不仅限于女性自身,和她们一样处于社会和政治中弱势地位的人也完全可以借鉴她们获得生存机会的经验。
层层推进,步步为营
在政治上没有合法地位的弱势群体,理论上是应该天生就与政治绝缘的。但是,他们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获得在政治场中的生存机会,并且保证这个机会不会被他人所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