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走进三峡人家,梦回历史千年
如果三峡工程,以其雄伟浩大而惊艳于世的话,那么三峡人家,则以其细微之处,再现三峡人家的过去,续演三峡人家悠久的文化精华。两者互相补充,相得溢彰,打造了一个现代版本的三峡。一旦踏入三峡人家,恍如梦回历史千年。
“哟嗬嗬哟嗬嗬哟······嗨佐······嗨佐······嗨···穿恶浪哎!(嗨佐!)踏险滩嘞!(嗨佐!)船工一身都是胆罗!(嗨佐!)闯漩涡罗!(嗨佐!)迎激流哎!(嗨佐)水飞千里船似箭罗!(嗨佐!)乘风破浪嘛!(嗨佐)奔大海呀嘛!(嗨佐)齐心协力把船扳哪!(嗨佐!)……”随着一首《船工号子》曲调的唱响,终于唤醒了处于沉睡的山乡人家,同时也把我们的旅游行程推上了高潮。
峡江岸边,是江水退去后留下的一片秃荒带,显示出不同的梯次。居于上层的一位光着膀子的土家族水手,一边唱着《船工号子》,一边随着号子的节拍,挥手指挥着船队。而居于岸边的三名水手,和着号子的节拍,一边用套在肩膀上的绳子拉着船,一边以嗨佐!嗨佐!!之音和着,从而形成了声形兼备的艺术效应。顿时,悠杨悦耳的歌声在山谷中回响,把一个真实的三峡水上人家,栩栩如生地奉现到我们跟前。过去我们曾不止一次地听到相关艺术家,在色彩斑斓的舞台上演唱着《船工号子》,觉得很有韵味。但比起三峡水上人家,通过把曲调揉入自己真实生活的节奏中,既生动,又接地气,更具艺术感染力,从而醉倒了四方来客。
三峡人家,按其生活环境,分为水上人家、溪边人家、山上人家与后来人家等四大部分。水上人家,靠水吃水,打造了他们与风浪搏击的技能;溪边人家,其居一半着陆,一半入水,终于造就了他那特有的名片;山上人家,以世代身居山间而得名,靠山吃山的环境,打造了他们克苦耐劳的本性;后来人家,是随着三峡大坝的兴建,由政府规划,而入迁此地,成为这里的后来居上者。
一条长约数十公里的龙溪水,由西向东宛然地伸延,宛若一条巨龙从山边走过,它的名字因此而得名。在两边高耸山峰的挤迫下,为溪流提供了无尽的源头。清澈的溪水哗哗地从居室边流过,然后汇入浩荡奔流的长江。世代依溪边而居的山里人,造就了他们不一样的生活,因此而成为与溪水相依相伴的群体。他们生于斯而长于斯,龙溪水终于成为他们寄托生命之源,而把龙溪水视作母亲溪进行保护。
我们沿着一条山间小道逆流而上。小道原是仅供溪边人家出入求生的门道,道路本来很窄,但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而拓成三人并肩可行的小道。从身边流过的龙溪水恍如一股甘露,甘醇而清澈,长期生活在喧嚣的城里人,终于禁不住自己的手脚,悄悄地把手伸进那冰凉的溪水中,勺上一口送入嘴中,然后深深地发出一声赞叹:“呀!终于品到家乡水了。”终身与溪水撕守,被磨得滑溜的鹅卵石,其体洁白的玉,它静静地躺在溪水中,贪婪地吸吮着甘甜的龙溪水,在数米深的溪水里,如太空中被薄云遮盖的月亮,扑闪扑闪地;簇拥在水底里的水草,无污染的溪水,为它打造了深绿色的簇群,溪水潺潺,其柔软的身躯和着溪水,在随波逐流地摇恍着它的尾巴。林荫树下,一对青年男女在那里纵情地对唱着情歌。清悠的环境,使他们在这里倾情地发泄,把全部的爱倾注在他们的歌声里。船头上,一位村姑任由水上漂荡,旁若无人地在那里编织着她的线衣。一针一线,倾注的是一片血液凝成的情怀,以求早日把定情物送到如意的情郎手中。凉亭里,一位年轻美貌的青年女子,把一台古筝摆在桌面上,然后深情地在弹奏着。一首《渔舟唱晚》,不厌其烦地重复了数遍。慢慢地,她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地,把自己的全部心绪注入到音域的环境中。她和着曲子,时而胸膛挺立,时而俯首帖耳地体味着音键发出的曲调。恍如一幅夕阳西下,碧波万顷,渔人欸乃归舟的动人情景,就出现我们面前。
溪岸边几家依溪边而居的住民,其居一半着陆,一半入水,便是著称于世的吊脚楼。走廊里,阳台上悬挂着的大蒜、包谷、红辣椒、蓑衣、斗笠,几乎成为他们生活的标志。屋顶袅袅炊烟,门前溪水潺潺,楼下小狗汪汪。好一派溪边人家尽收眼底。
石牌山,以曾经发生过的石牌抗日阻击战,而载入史册。在海拔近二千米的山峰上,灯影石、明月湾、灯影洞、石牌抗战纪念馆、石令牌、杨家溪、蛤蟆泉等景点遍布其间。当年****便是在这里兜兜转转地与日军周旋,最后将日军置于死地,得益于这里独有的地形地貌。所以,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充满着传奇,无不注满着前人的血迹。靠山吃山的三峡山上人家,围绕着陡峭宛转的山体,兜兜转转地在这里建造自己的房子,竹林芭蕉簇拥其间。前低后高,侧有走廊,后有阳台,被人称为走马转角楼,也有人把它称为杆栏式的建筑。一旦步入山上人家,几步一台阶,几步一门槛,拐过一个台阶,又是一道门槛。九曲八拐,如捉迷藏似地,在那里遮遮藏藏。进得去,却难以走出。从下往上看,恍如山体长出的蘑菇,层层叠叠,鳞次栉比。从而写满了山上人家执着生活的特征和传奇色彩。
对此,历代文人骚客,曾在这里留下了许多赞美的诗篇。如李白的“春水月峡来”;欧阳修的“江上挂帆明月峡”;陆游的“巴东峡里最初峡,天下泉中第四泉”;现代大诗人郭沫若的“唐僧师弟立山头,灯影联翩猪与猴”;陈毅元帅的“三峡天下壮,请君乘船游,西陵甲三峡,忘返兴犹稠”等等,在这里世代传颂,给我们一种如诗如画的艺术享受。
在这里,登山有两种办法,一是承坐缆车直登山颠,然后高居临下;另一种办法,承坐依山而立的三级电梯,在半行半坐电梯中,行至半山腰,然后沿着陡峭的山涯,上山如登地逐级攀爬。即使是这样,仍需手脚并用,气喘吁吁。一些年长者,三步一停留,然后扶着树木与拦杆,在呼呼地直喘气。那天我们承坐三级电梯,行至半山腰时,突然一阵锣鼓喧天声来袭,促使我们加快了前行脚步。这是当地土家族的演出队,为我们打造的一场土味十足的专场演出。他们站在陡峭的山体上,弄舞于山水间,穿梭于林木里。擅长的土家族歌舞,荡漾于崇山俊岭之中,发出阵阵的回响。当一位裸露着上身的土家族青年,站到高高的石板上,对着峡江与山谷,一曲《吼起号子走峡江》的土家族民歌夺冠而出时,土家族那种善于高嗓音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顿时在山谷中引发了一种地动山摇之感。这些来自于自然,又回归于自然的土家族歌舞,大大地拉近了我们与实标的距离,一切又恍如从身边掠过。
当我们俯着身,手扶着膝,艰难地向上攀越时,突然一声清脆悦耳的箫曲声,从我们身后悠然响起,立即把我们从疲倦的折磨中惊醒。我们蓦然一个回首,看见在那陡峭的山涯上,耸立着一座如笋的山体。在山体的顶尖处,在一座凉亭里,站立着一位古代文人模样的青年,他手持箫子,一曲《平沙落雁》的曲调,不停地在嘴里奏响。那悠扬动听的箫声,使我们想起了以金庸巨著改编的电影《笑傲江湖》里,金庸巧妙地借用平沙落雁的片断,展现令狐冲的顽劣神态,是那样的神奇与巧妙,那样的具有神来之笔。山峰,立于残墙断壁处,亭子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四面看不到可供攀越的道路,此亭作何用?那人又是如何攀越上去的呢?顿时悬念直塞胸间。但随着文人箫声的响起,一种历史的悠远,被点缀得栩栩如生,顿时把我们拉回到历史千年的环境中。
三峡人家,历来因湾急、石奇、谷幽、洞绝、泉甘而得名。兀立于山间的奇石怪川遍布其间。其中山巅上的四块巨石,因其形酷似《西游记》中的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的形象而得名。当夕阳西照,晚霞映衬到峰顶时,恍如僧师徒西天取经,行走在山岗上那样,惟妙惟肖。当年郭沫若先生到此一旅时,立即赋诗赞叹:“唐僧师弟立山头,灯影联翩猪与猴”。其中处于巨石最高峰的那块巨石,由于其形酷似沙曾,而被誉为沙曾石。巨石重达200余吨,顶端呈蘑菇状,而底部承重的截面仅200余平方厘米,平均每平方厘米承载的重量近一吨,堪称世界奇观。曾有一位商家出资2000万元人民币,对巨石的安全性进行投保,巨石至今安然无恙。
三峡人家之所以能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他的成功之处在于动静结合,结合每个景点,通过利用人去活演,重构历史的过去,使人们观后,觉得迫真可期,恍如置身于历史的千年,这就是活起来的现代三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