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八的话比较简单,但我还是清楚了这个过程。
八儿与终南老道在七监队里,突然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电击枪给击中。八儿身中数枪,虽然尽力挣扎,还是轰然倒地,被戴上脚镣手铐。在车上,八儿不但手脚皆被控制,还被关了一个铁笼子里,押送人员放松了戒备。八儿趁此机会,以他世间绝无的力量挣脱了这两层束缚,将所有押送人员打死。其中有一位押送人员的电击枪击中了车的控制系统,车就失去了控制,在空中乱飞起来,接着就撞在了这些会飞的树上,被树给缠住,最后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冲击力,八儿因此得以幸免于难。
对于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来到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要能生存下来,还真是很不容易。他先是吃光了车上人身上带的少量食物,然后就抓小动物,后来实在不行,他很自然就打起了那些尸体的主意。
八儿与他的兄弟相见,也没有什么特别,他只是看到天上有人坐在吊篮里,就一路跟了几百公里,才追到了这里。我我们一样,他利用树,升到了树冠上,找到了这些居住地。他与这八个人见面时,他非常奇怪,觉得看到这些人就像在照镜子。八个人很乐意接受他,谁也说不出原因,因为大家一见面,就跟相熟的人一样。后来,由于八儿年龄最长,且武功最为高强,自然就成了这里的首领。对于这八个人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终南老道一听说八儿是这里的首领,眼里的光突然增亮了很多,他对八儿说:“八儿,叔就知道你会是个有出息的人,将来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
等八儿讲完他的事迹,我也把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过程讲了一遍。
终南老道说:“老大,我们在下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非常着急,通讯设备又出故障,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我的机器也坏了。”
我边说边掏出机器来,看我这样,终南老道也把机器拿出来,发现他的机器也跟我的一个症状。我们让跟来的两位也取下机器,他们的也出现了一样的毛病。
终南老道把我们的机器摆在一起比较,然后又朝四周望望,他发现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台机器正在工作,那上面的各种细小的灯不停地闪烁着。他走过去,仔细观察那架机器,那机器上面没有任何的标志,但那根有一米长的天线却很显眼。
终南老道问:“八儿,这机器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有,而且有好几台,在其它的房间里。”
“我知道了,这很可以是一种卫星信号干扰器,这么多台组合在一起,怪不得我们的卫星都找不到你们。但这机器是谁放在这里的呢,你们都不知道,就肯定会有别的人知情,这是为什么呢?”
“管他为什么,这些东西在这里,既不能吃,也不会害人,不用官它。”我说得很干脆。
“老大,这些机器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的,他的技术含量,在我们的地球上,可能没有几个国家能够做到。你看,这上面有很多刮痕,说明有人不想让人查到这机器出自己哪里,这可不是小事啊!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组织。”
虽然终南老道很有谋略,看问题也很透,但有时也不免小题大作、杞人忧天,这是读书人的天性,似乎只有将一些普通的事讲得深奥,将一些简单的道理说得玄乎,才能显示他们的水平似的。
“如果再联系到这么多克隆人的存在,他们这么像,除了克隆,不会有其它原因。那就更能说明问题,是谁克隆了八儿呢?看样子,这些人比八儿要小上三岁左右,也就是说他们是八儿在三岁左右的时候被人偷偷取走了基因物质。老大,这方面你有没有记忆,是哪方面的人有这种嫌疑?”
“应该是天池国的一个民间研究机构,他们曾威胁我们,取走了八儿的一些细胞。”
“这就对了,一定是这个天池国私人研究机构搞的鬼,但是,他们把这些克隆人送到这个星球有什么图谋呢?本来的高科技成果,却用来试验在蛮荒之地的生存,这完会没有理由说通。”
这里当然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终南老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很专心地研究这几架机器,但他并没有想办法去关闭它,因为他认为它们既然能干扰或者屏蔽卫星信号,正可以保护我们,不让监狱方面清楚查到我们的行踪。
本以为,见到八儿会有很多的话说,但却变成了终南老道与八儿的对答,两人谈得非常投机,终南老道问,八儿回答,终南老道对八儿赞不绝口。
从八儿的话中,我了解到一些其它方面的事,他们为了找到其它的人类,包括罗漠星球其它人类,花了很多的时间,但结果却是除了监狱,已经不再有其它地方生活着人类,众多的宏伟建筑已经被遗弃。因为建筑多为金属,经过了这里的风雨,很快就被腐蚀,变得锈迹斑斑,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很难发现它们,它们已经与大地、高山溶为了一体。对于他们的饮食,我也了解到,他们主要靠食用树冠才冒出的花苞与水井坊的汁液,我知道这两种东西的味道,虽然营养可能不差,但长期食用,那气味怎么忍受得了。
我们参观了食堂,食堂的位置要比其它地方低,里面很宽敞,屋顶由草叶铺成,跟秦汉时的茅草房差不多。屋的四周立了很多的水井坊,就像房子的柱子,底部有一根小管子伸出来,小管子头上塞着一个塞子。才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现在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像我以前那样直接饮用水井坊里的汁,而是将树整棵拔起来,去掉上部的枝桠,自然放置一两个月,使他们变成甜酒后再用。树的小花苞只有小指头大小,捏一下,有些软,掰开看,里面果然有很多的蜂窝眼,像极了小馒头,放到鼻子前嗅嗅,还有酵母的味道。记得以前我曾经闻到过这种花长成时的味道,那刺鼻的气体,熏得人眼泪直流,在此时,味道还在,只是变得很轻很细微,反而像一股清香。我试着尝了一个,略有些涩有些腥,绵软而实在,得多嚼几口才能将它嚼烂。八儿说,这种东西要像吃爆米花一样,大把大把地吃,只需要稍微咀嚼,就可以和酒吞下。
我们也每人尝了几口酒,因为这里的酒具很少,八儿让我们直接用嘴*管子吸。酒并不醇,像米酒,含在嘴里,像一小块厚实、温暖的果冻。酒的度数可能并不高,也不醉人,我们和着那种花苞一起吞下去,身体里立即有了一股热气涌动,这热气充盈于四肢百骸,使人感觉身体里有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就像早年武侠小说里描述修习内功时的感觉。就这样,我们用完了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餐,一种百多亿人中仅有十几个享受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