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古老的摆钟响起,学校里小鸟盘旋在空,愉悦地鸣叫。而夏凡曦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昨晚与新认识的舍友聊天到深夜,互相更加地了解了,大家的情谊变得深刻。他睡眼惺忪地叫醒了高思诚和特木尔,然而三人盥洗穿衣后便去食堂。
夏凡曦几乎是闭着眼睛将面包撕下来扔倒嘴巴里,而高思诚直接趴在桌面上,他觉得补眠比早餐更需要。特木尔则不然,他此时精神奕奕着,还自嘲是个饭桶,早餐能吃双人份了,他吃下了两碗米饭,面包和香肠。
他们在阶梯教室等待着,随后席立甫老师昂首走进来,他真是传统典型的教师风范,严肃又睿智,锐利的眼神仿佛会贯穿你的思想。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士,就要了解力量的来源。即使天资聪颖的人也需要扎实的基础。”他双手交在身后在讲台上来回走动,“我们华夏人的力量来自于体内的圆轮,也叫轮源。心为绛火,中丹田,藏气之府。”圆轮内的能量被称为轮力,呈浅蓝色。其形如蜗牛壳一般,漩涡引至中心,粗俗语就称为蜗轮。席立甫将双手围合成圆状道:“呼吸的气抵达到藏气中丹田府,即圆轮之后,就能释放出能量,传递到身体各个部位。”
“圆轮是华夏剑士如键匙,开启强者之路的门扉,而圆轮这容器的能量积蓄存储程度就决定门扉后的风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突然他严厉的目光扫到后排,盯在上官学院的摩西上身。他就是高堂辛德跟班中的那位肥佬。“吃得再多,并不会增进圆轮的容量。”见到摩西尴尬地将塞进嘴里的面包拿下来后,席立甫老师继续讲述:“你们必须增强体魄,锻炼筋骨,方能使得圆轮存储更浑厚的轮力。”
“轮威即是轮压的威势,自圆轮释放到体外,能附加自身特殊能力,以精神力的方式攻击对手。”他脸色如钢铁般沉闷,因为他听到了下面上官学院的高堂辛德噗嗤一笑道:“精神攻击,杀不死人有什么意义?听闻有人能用眼神杀死对手,那技能比这个强多了。”
他放肆调侃道,为刚才他的密友摩西被披骂出了口气,他自信席立甫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他家族每年为仲史林格学校捐献了庞大资金。他正微笑着等待老师的反应,而两个跟班摩西和科林在他旁边捧腹,笑得颤抖。
“剑术不是杀人技,而是用来保护自我与他人。轮威也是如此。”席立甫后面逐字地说,然后轮力在他体内升腾释放,一股劲风气旋围绕在他身体,倏然如涟漪荡漾了出去。瞬间教室里的学生全部感受到了轮力压迫而来,空间仿佛都颤栗,那气息中还夹带着一声森林之王金狮的吼叫,使得夏凡曦都惊心动魄的。
他发现许多人在冒着冷汗,有些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而高堂辛德震惊失色,顺滑的金黄头发被金丽吹得散乱,他吓得不敢出一句话,两个跟班也没有了笑意,哑言失色。
“轮威在强者的战斗中并不显得尤为重要,其多使用来应付比自己实力低几层档次的对手。甚至能够不看对手一眼,就将其打败。”铁面老师将目光从辛德身上转移了出去,“即使再强的战士都无法御敌千万,横扫千军。轮威就能在精神上打压敌人,冷却他们的热情,削弱他们的意志!”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席立甫的气场对于他们来说太强大了,仿佛无法抵抗。“作为一名剑士,就应该领悟将轮力附着缠绕在剑之上,使得剑更具攻击与杀伤力。剑气则是你们在学校中学习的最重要的能力。要想从仲史林格学校毕业,从剑者转变成剑士,你们就需要努力训练自己,在剑士考核中合格或者脱颖而出。”
剑术课的教学老师则还是席立甫,上课地点是在室内的练武场。他穿着战服,手交叉在背后拿着木剑,如山岩岿然不动地等待学生集结。待上官学院与端木学院全体穿着训练服与提着木剑到齐后,他才开口说道:“剑士有三方面重要的能力,力量、速度与剑技。力量与速度是你们在仲史林格要学会与训练的基础,而剑技是实力的飞跃与升华。剑技几乎是剑士与战士的分水岭,你们暂时先了解一下。
长话说完,席立甫严肃地将胸前的衣服拉扯开来,展示出一个金黄色的圆圈印记。“随着你们成长,剑印根据你们的天赋资质彰显出来,解放出了剑印蕴藏的力量,那么就能迈入剑士中的强者行列。”
乍见他从腰间上拔出自己的佩剑,钢铁之剑。他抡起剑圈,身体的轮力如潮水般涨起,凡曦感知到其中的力量比在教室中的要浑厚强大。席立甫外表覆盖了褐色的轮力,而他那黑色的毛发宛如被渲染的,变成了金黄色。他挥剑朝着木桩斩去,剑刃仿佛是狮王张牙舞爪,然后怒吼咆哮。最后一人合臂才才能环抱的高木桩便被劈砍了一截,而后边的墙壁被剑气划开了一道裂痕。
夏凡曦与其他一样倒吸了口气,心里大赞一番。从那以后,这两个学院的学生都对他很尊敬,尽管是辛德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肆。他在暗地里被称为铁面狮王席立甫。从仲史林格学校毕业,就能由剑者晋升为剑士,但仅是最低阶级,青铜剑士,而铁面狮王这种达到剑解程度的人至少高于黄金剑士的头衔,甚至是赋名战士。
随后席立甫老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他严肃地说:“刚才只是让你们开阔见识,现在你们要训练好力量与速度,每个人对着木桩练习劈砍,单手不能驾驭的就使用双手,动作与姿势要规范,掌控好重心,下盘要稳重,上身需灵活。现在开始练习!每一击都要大声喊出来,男孩要成为汉子勇士,女孩要像个巾帼豪杰。咆哮出来!”
夏凡曦双手持木剑边吼边挥斩着,汗水从发端甩出,老爹有帮他入门过,那时还是拿握钢铁的剑,现在使用木剑起来并没有别人那么吃力。凡曦觉得铁面席立甫老师有种特别的感染力,是个好的剑术老师。
事实也是如此,席立甫是最有阅历与个人想法的教师,所以才被学校安排教授上官与端木两个学院的学生,而钟离学院那些剑术基础较好的学生则由库班老师来教授。
夏凡曦见到高堂辛德的基础也不错,想必来仲史林格前请了私人剑术老师来指导,毕竟是贵族。考虑到他的为人与品性,凡曦不愿意多看他两眼。随后他见到摩西和巴特乐被铁面狮王叫出了训练队伍。
“你们两个肥胖的身型,是不适宜剑术训练和成为一名剑士的。”他直率地指明问题所在。“如果你们继续这训练的话,必须塑造好体型。”然而巴特乐抱歉地打断道:“对不起,老师,我的肥胖是家族的遗传。所以我的志向是成为铸剑师。铁面老师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剑士,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在仲史林格学校也可以以铸剑师的身份毕业。
他将目光转向摩西,而后者无所谓地说道:“我对剑士不敢兴趣,也不想成为铸剑师。”于是席立甫便让他离开,朽木不可雕也。
“不要只顾使用蛮力挥剑,将体内的轮力汇聚起来,传递在手上与剑上!那才会事半功倍!即使不能一下子运用起来,也要不断地尝试,让身体记住那感觉和状态。”脸面狮王在人群中来回走动,注意点与要领不断从嘴里喊出。他见到高思诚的脚步脆弱不稳,便一脚踢到他的脚窝上,思诚在意料之中地跪倒在地。“脚步好稳重!”他再次强调,夏凡曦援手将高思诚拉了起来,继续练习。
力量训练完结后,则轮到速度。天下武功、强者剑技,唯坚不摧,唯快不破。移动速度,位置变换在战斗中极其重要,既能闪避敌手的攻击,也能加强斩击的威力。在仲史林格学校学校阶段,剑者们训练的则是奔跑冲锋的速度,在其上练习挥斩。而席立甫为了他们开阔眼界,便展示了飞檐走壁的表演,还有一跃八尺与凌空梯步。让学生们信服,赞不绝口,纷纷敬重崇拜。
夏凡曦在速度上算是强于其他人的,他生活居住在威斯力小镇的村庄里,经常在山间奔跑戏耍,野性十足啊!他尽力冲锋,在木桩面前停住,高举木剑,重重一记劈砍,砰地一声后接着巴卡一声,他的木剑折断了!他尴尬地望向席立甫,而他也注视着夏凡曦,片刻后将他的木剑给他。
速度快时,准确度就会下降。于是接下来他们的练习内容就时在全力冲锋时,用木剑刺向人状木桩的指定部位。刚开始会有人刺空,但是反复连续,会慢慢调整和适应的。铁面狮王也不会苛刻地要求他们立刻马上达到一定的水准。
一下来迎来这样强度的训练,普通的学生会周身酸痛,筋疲力尽,需要一两天才能振作起来,重回活血之色。
有一回的剑术课内容则是反应速度训练,他们身处于高架之中,头顶上有绳子系着木板子垂落。学生要用木剑连续击打木板子,并躲避被击打后摇摆的木板。这对眼力,集中力与反应力都是很大的考验。有些人会被木板子乱砸一通,例如特木尔,他的肥硕体型在这里训练就显得为难,他只要随意摆动身体都会触碰到木板子。
在各个能力训练过后,席立甫老师就会要求他们对决,综合训练,也是反馈之前练习的成果。铁面狮王让上官学院与端木学院成为对手决斗,夏凡曦原本要和高堂辛德交手,然而席立甫见两人针尖对麦芒,火药味浓重,根本不可能点到为止。最终夏凡曦和高思诚互为对手,他挺满意这样,辛德这人着实让他觉得厌恶。
与对决的过程中,凡曦发觉思诚的基础其实是满好的,只是力量等各个方面均和偏弱。他聚精会神地与思诚格斗,木剑持续挥斩,最后一记劈砍使得他一屁股坐落在地。
“投降啦。”思诚轻松了一口气,举起木剑与双手一同举起。夏凡曦伸手将他拉起来后,他拍掉臀部上灰尘说道:“兄弟,你不该叫夏凡曦,夏非凡倒适合你,我才是平凡之人。”说完他大笑出来。
一个星期后,他们终于有一天是不用上剑术课的,大家都欢天喜地,仿佛要普天同庆。然而上午他们要准备上一门课叫《历史与传说》,但这要轻松得多。夏凡曦正靠着椅背闭目休憩,说不定不睡着了,此时的课他不打算听了,因为剑术课的训练他累得身体每个肢体与细胞都在抗拒活动。特木尔也在旁边趴在桌子上快进入梦乡了。
夏凡曦听到课室外传进一阵脚步声,但他继续选择闭目休眠,历史与传说的教师是副校长唐冰夫人,他穿着深黑色的服饰,戴着一副眼镜。她那标志性的咳嗽行为再次展现出来,然后庄重地说:“三个学院的学生都在这里,我现在宣布端木学院将插入一位新成员。”
随后一位女生静静地走进,天生丽质,一身洁白的女生服装,粉色的长发披肩而下,精致的脸蛋,灵动可爱。此时整个宽阔的教室欢声鹊起,沸沸扬扬。夏凡曦在意识中依稀听见周围人在说:哇,那女孩子真是漂亮啊,美丽得宛如天使活似小仙女。
女孩微笑着,用甜美地声音说道:“我叫叶乔雪,请大家多多指教。”话语落下,她低头鞠了一躬。
那名字飘入夏凡曦的耳畔,他便立刻睁开了眼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