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迅速接住金色令牌,疑惑望着令牌上面‘奴’字,令牌只有巴掌大下,背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巨大老虎头,张盆大口,十分凶猛,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块令牌不简单,应是调动兵马令牌。
“往后,只要有这块令牌,我的士兵就任你调遣!”
绛颜的话很平淡,明明能调动百万大军的令牌,却像给了她一块糕点,没有任何担心猜疑之色。
见喜神色闪过诧异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骄不躁,沉稳向绛颜道谢:“谢主子!”
绛颜唇角弯起一道弧度:“既然是我的人了,就交给你一件事!”
“请主子吩咐!”
绛颜脸色一凝,眼底闪过了精芒,唇角上的笑意变得森冷:“替我找人打两块铁面具,越丑越好!”
待在皇家别苑的半个月里,绛颜每日吃饱就睡,睡醒就发呆,发呆完再吃,吃饱再睡,或是去看看竹嬷嬷与菊嬷嬷互斗,每日循环,日子无聊至极。
直到半月之后,太医宣布别苑里的人都无碍才得已自游出入别苑,也就在当日,绛颜把吏部尚书招到了面前,并寻问苍域国皇帝是否答应她的求亲,同一日,吏部尚书很快带来了皇帝的答复。
“绛大人,吾皇认为辟亲王是苍域国的亲爷,只能聚亲,不能上门为婿,让他国看了笑话,所以,还请绛大人见谅。”
绛颜毫无意外听到这样的结果,懒洋洋的拧起眉心:“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继续待在苍域国,三日之后,我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能由贵国太子相送一程,只是小小的要求,相信苍胜帝君不会拒绝。”
“这……”吏部尚书露出疑惑与难色。
“对了!”
绛颜轻打响指,屋外立即走进一名高大侍女,手里端着两个精美的红色盒子:“初来梵净城之日,未到任何礼品,如今就要礼开,这两份贺礼就劳烦尚书大人转交给皇后与贵妃娘娘,希望这份贺礼能让她们满意。”
吏部尚书忙道:“下宦替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谢过绛大人,之前绛大人所说的事情,下宦定会转告皇上,绛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下宦就先行告退!”
绛颜扫眼吏部尚书眉宇间的不耐之色,唇角微微一勾,不疾不徐问道:“我听说,右相夫人生病了!”
司璧的事是见喜告诉她的,听说她继续抱着一个枕头喊玉儿,在精神出现问题,不过,除了孩子上问题,其他一切正常。
吏部尚书不可闻发出冷哼声,炯炯眼目底下闪过怒光:“谢绛大人关心,右相夫人只是得了风寒,并无大碍!”
要不是绛颜把孩子带到别苑,孩子就不会染上天花,更不会小小年纪就……
吏部尚书想到这里,小小哽咽了一下。
绛颜见他一副想要扑上来嘶咬她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甚,对身边的见喜说道:“你待会买些礼品送到右相府,就算是……”
她眉心动了动:“就算是谢谢右相夫人多年来的照顾!”
吏部尚书被绛颜的话当场气得转身走人。
绛颜望着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懒洋洋地唤道:“尚书大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你还没有带走呢!”
吏部尚书气呼呼的转过身,愤愤接过见喜手里的礼盒,话不多说就往外走去。
离开皇家别苑,立刻带着礼盒进宫面圣。
来到御书房,就见到皇帝与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商量事情。
“老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
皇帝忙道:“绛颜怎么说?”
“绛大人说三日之后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由太子殿下相送一程,至于求亲一事,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公西冉迁紧紧蹙起眉宇。
皇帝一愣,眼目悠悠转向怔愕的公西冉夏,暗忖,难道绛颜转移了目标,对大皇儿起了心思。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游船的那一日,醒来之后,身上的女子由绛颜变成侍女,只要想到绛颜对他的拒绝,眸光忽地暗沉下来:“皇儿,你可愿意送绛大人一程?”
公西冉夏看出皇帝顾忌与妒意,压住心底的高兴,忙道:“回父皇,不管儿臣应答与否,不能因儿臣的一句话失了礼仪。绛大人是苍域国的贵客,既然提出请求,于情于理都该送她一程。”
皇帝也只是想看看公西冉夏的想法,而且,事情正如他所说,不管答不答应,都得去送。
“你好好安排一切!”他深深看公西冉夏一切:“还有,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公西冉夏面色一凛:“儿臣明白!”
公西冉迁紧抿着双唇,猜不透绛颜为何会指名公西冉迁护送。
皇帝转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公西冉迁:“二皇儿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想送绛大人一程?”
闻言,公西冉迁双唇一松,尽管真有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否定了:“回父皇,儿臣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想吏部大人手里捧的是不是绛大人送的礼盒!”
经公西冉迁一说,皇帝与公西冉夏才注意到吏部尚书手里的红色盒子。
“回皇上,正是绛大人送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如今太子与二皇子都在此,就麻烦两位殿下转交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
吏部尚书想着绛颜并没有交待哪盒是皇后的,哪盒又是皇贵妃的,而且两个礼盒都一模一样,那礼品应该是一样的。
皇帝龙颜上涌上好奇之色:“吏部大人可知盒里装的是什么?”
“回皇上,老臣不知!”
皇帝拧了拧眉头:“既然如此,你们两人就把礼品带下去吧!”
皇帝在他们离开之前,又道了一句:“记住朕交待的事情!”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各捧着礼盒退出御书房。
“皇兄,您说绛颜为何指名送她一程?”
公西冉夏淡淡睨他一眼:“本宫要猜得到她的心思,早就从她身上找到钥匙了!”
公西冉迁淡薄的唇角勾起冷色:“皇弟认为皇兄是有机会找到钥匙的,只不过皇兄对绛颜心软了,白白错过了大好时机!”
公西冉夏冷冷看着他:“皇弟这话是何意思?”
“皇兄心里清楚,又何必要皇弟多言。”公西冉迁头也不回往芙华宫的方向走去。
公西冉夏紧紧拧着眉心,心想,公西冉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也许,他知道自己曾经给过绛颜解药。
他陷入沉思,不知不觉来到未央宫大殿门口。
“皇后娘娘,太子来了!”守在门外的太监,忙在门外喊了一声。
公西冉夏端着红色盒子进到大殿,暖气扑面而来,轰走满身寒冷。
“见过太子殿下!”几名侍女纷纷上前请礼,其中一名侍女想要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礼盒,不料却被他拒绝了。
“皇儿来了!”皇后坐在热炕上,手里拿着书籍,示意公西冉夏坐到身边来。
“母后!”公西冉夏坐到热炕上,把手里的红色礼盒放到隔在他与皇后之间的小桌子上。
皇后疑惑盯着约莫有尺半长,一尺宽,半尺高的精美红色礼盒:“这是……”
公西冉夏沉默片刻,道:“这是绛颜送给母后的!”
皇后神色一顿,随即,露出亲和笑意:“绛大人真是有心了!”
公西冉夏看着皇后的脸色:“母后,您现在要打开看看吗?”
皇后迟疑,然后点点头:“本宫到要看看她送给本宫什么样的礼品!”
公西冉夏凝视一眼礼盒表面,接着,伸手轻轻勾动礼盒上的扣子。
“且慢!”皇后赶忙阻止他的动作,回头对身后的侍女唤道:“玉扇,你过来!”
“是!”玉扇乖巧地来到皇后的面前。
“你把礼盒拿到对面的桌子,然后,再打开他!”
公西冉夏看眼谨慎的皇后,没有出声反对。
玉扇端着礼盒拿到对面桌子上,距离皇后他们有一丈之远:“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不是现在就把盒子打开来?”
“开吧!”
玉扇小心翼翼地开启礼盒,里面并没有装着皇后所想毒烟暗器。
“玉扇,里面装的是什么?”
玉扇转过身:“回皇后娘娘,里面装的是一张面具!”
面具?
皇后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面具?”
“你拿起来给本宫瞧瞧!”
玉扇小心翼翼的取出面具,立起,举在皇后与公西冉夏的面前。
面具由铁皮而制,外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像是许多补丁凝聚而成,十分丑陋,
‘啪’的一声,皇后手里的书跌落在地上。
公西冉夏看向皇后,发现面色又青又白,甚至拥上一丝害怕:“母后?你还好吧?”
皇后仿若没有听到公西冉夏的话,发怔的望着铁皮面具,双唇打颤:“绛……绛颜送来的!”
“是的!”公西冉夏似乎想到又道:“她还给皇贵妃送去同样的礼盒。”
皇后眼目倏地睁得又圆又大,如同见到鬼似的,大倒口冷气:“她……她可有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皇贵妃应该也收到同样的礼品。
公西冉夏拧起剑眉:“她三日后就要离梵净城,准备回奴国,并希望儿臣送她出关!”
皇后缓缓地闭上双眼,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下来。
公西冉夏发现皇后越来越不对劲,忙问道:“母后,这面具有问题吗?”
他总觉得母后很害怕看到这块面具。
这时,玉扇看到盒里还摆放着一封信,赶紧说道:“皇后,盒里还有一封信!”
皇后忽地睁开双眼:“你快打开来看看!”
“是!”玉扇连忙拿起盒里的信。
皇后看着正要拆信的玉扇,心怕她看到不该看的事情,忙改口道:“玉扇,你把信拿过来!”
玉扇折回信纸,恭敬递到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