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可薇脸上几乎失去所有的血色,双腿抖了抖,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上。
可在这当头之上,也百口莫辩,只好所有事情都推到凡心身上。
凡心拿起黄纸,整个人慌了也乱了:“奴婢不知道!奴婢根本不知道这八字从哪里来的!”
公西冉迁盯着早被吓破胆的两人,心里十分肯定娃娃的八字是被人调换的,从宣可薇咒骂中可得知,她是在咒勾引他的女子,所以,她要咒的人绝对不会是母妃。显然有人想要嫁祸宣可薇,可是,又会是谁呢?
他微微眯起眼目,脑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竟然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绛颜,可是,宫里没有绛颜的人,她又如何做到滴水不漏?
凡心见公西冉迁的脸色越来越看,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慌乱,跪着走前哭着求饶:“二皇子,奴婢真的不知黄纸上写的是何人八字,求二皇子饶命!”
公西冉迁用力扯回衣摆,拿起丑娃娃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宣可薇一惊,慌忙追上前拦住他:“二……皇子,二皇子看到妾身初犯,不要把事情告诉皇上。”
公西冉迁睨她一眼:“既然害怕,又何必当初!”
他既然有心要给宣可薇一个教训,必要做得彻底,再说,母妃的头痛症很有可能跟扎小人有关,先不论灵不灵验,单单从对方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让他母妃犯起头痛病,就足已让他防备起来。
最重要的是,除他之外,还有人想要给宣可薇一个教训,这事要不把它闹大一点,恐怕母妃的头疼症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当然,他也不可能把事情闹到父皇的面前,那只会让父皇怪他管妻无方,并且还会给宣可薇定罪,到时,宣木阳也会像绛天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倒戈相向。
“二皇子,妾身错了!妾身……”
公西冉迁不理会哭着求饶的宣可薇,推开她,迈出房外。
殿里,宣可薇的哀求哭声,久久不去。
深夜,寒风吹动光秃秃的树吱,发出‘嘎吱嘎吱’响声,一条黑影伴随着摇曳的树影,悄声无息地潜进皇家别苑中,驾轻就熟的来到后院厢房。
黑影轻轻推开房门,闪入漆黑的屋内。
刚关上房门,一道厉风破空而来。
黑影一愣,赶紧出手挡下扑来的攻击,忙对着攻来的人道:“是我!”
对方戏谑勾起唇角:“不报姓名,谁知道你是谁!”
露出黑色面巾外的漂亮凤眸闪过无奈宠溺的光泽:“你的夫君!”
绛颜笑盈盈收回手,哼了一声:“都没过门呢!”
即墨斓拉下脸上的面巾,深意说道:“快了!”
“额……”绛颜眼底闪过怔意。
即墨斓嘴角依然挂在笑容,心底根本不在意她会把地图给谁,当然,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认为绛颜会把地图给他。
他之所以高兴,是她信任他!
“那你打算给谁?”
绛颜迟疑了片刻,还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我可能会把它交给青海国!”
即墨斓低吟一声:“嗯!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真让他们找到宝藏!”
绛颜点头,嘟嘟嘴,有些闷声问道:“你怎么就不问我怎么发现地图秘密的?”
即墨斓神情一柔,绝魅的俊容在黑夜中,犹如秋夜月色,柔和明亮,无比魅人!
他顺着她的意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地图的秘密的?”
绛颜抬起头,杏眸闪闪发亮,兴奋地把今日的发现,说了一遍。
即墨斓凝望着难得露出如孩童般的小脸,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
他眼里全是生动的脸蛋,至于她说的话,只是大概听了重点。
即墨斓待她说完之后,才出声说道:“我在别苑里给你安排一个贴身侍女,要是有机会,把她放在身边,要是有什么事或是想给我传话,尽可以吩咐她去做。”
绛颜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的身边全是粗手粗脚的汉子,就没有推辞。
“她叫什么名字?”
“见喜!”即墨斓顿了顿:“她比普通侍女长得高大,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你见到她,必能一眼就认出来。往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
绛颜脑里闪过那名侍女的面容:“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你让她跟在我身边,就不怕她不服我这个主子?”
她认为王爷身边的人难免会有些眼高于顶,对于奴国的人,侍女未必会听从她的命令。
即墨斓扬了扬唇:“我相信你有本事让她服你!”
绛颜心里高兴,没有再说侍女的事情。
即墨斓似乎想到什么,眸光深沉几分,轻轻一叹:“你打算何时离开苍域国?”
绛颜没微微一愣,想到即墨斓会问这个问题:“呃……年冬之前!”
她原本打算是年冬之后离开,想着在这期间,好好‘回报’宣可薇等人,可是目前的情势已经不允许在苍域国停留。
“我离开奴国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再不回去,他们怕奴国那边镇不住青海国的福亲王与安亲王!”
即墨斓认同点点头。
绛颜似乎想到什么,忙开口问道:“最近宫里怎么样了?”
即墨斓噙唇一笑:“今日午时,二皇子当场逮到二皇妃在宫里使用巫术害人,接着,二皇妃被皇贵妃请到了芙蓉殿,之后,二皇妃身边的侍女凡心因私带禁忌物品进宫,而遭受了一百仗刑。”
绛颜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才一百仗刑?”
“现在正是用人之即,而左相大人又是二皇子与皇贵妃的顶梁之柱,即便二皇妃犯再大的错,皇贵妃与二皇子也会竭尽全力保住二皇妃。要不是平日里二皇妃过于嚣张,二皇子也不会想给她一点教训。”
绛颜轻哼一声:“只罚了侍女,对宣可薇来说也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即墨斓低低笑出声:“丫头,真坏!”
“我有你坏吗?”绛颜白他一眼:“虽然是我吩咐你找机会揭穿宣可薇使用巫术害人,但是,在这过程之中,是无法抹杀你曾经有渗入过其中。”
当日,她也只是让人把丑娃娃‘送’到宣可薇的手里,之后的事,就全权交给了即墨斓。
绛颜挑起即墨斓的下鄂:“老实交待,坦白从宽,说吧,你在这过程中做了什么,为什么宣可薇只是受到轻罚?”
原本是打算让他把事闹到皇上的面前,让宣可薇没有好日子过,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我让人把藏在娃娃里八字换成皇贵妃的八字,接着,让太医在皇贵妃的药里多加一味药,喝多几次,会容易引起头痛症。当然,普通银针是试不出药里的毒性,只有懂这味药的大夫,才能瞧出药里的蹊跷!”
“之后,想借着皇贵妃经常犯头痛一事,让人‘无意’发现二皇妃在背里用巫术害人一事,然后,告到皇上面前,这样一来,宣可薇就没翻身之日。”
他的话语顿了顿,目光一寒:“只是,还没让人去揭发这事之前,就给公西冉迁看到宣可薇在殿里扎小人。”
即墨斓冷笑:“公西冉迁不是愚钝之人,多少会猜到皇贵妃头痛与扎小人一事有关联,他也算是将计就计,给宣可薇一个下马威,让她收敛身上的气焰。这事也就闹到皇贵妃的跟前。皇贵妃固然生气,但也不敢冒然惩罚宣可薇,只是故作在宣木阳的面前,卖他一个人情,仗罚了宣可薇身边的侍女而已。”
绛颜听完他的话,忍不住嘀咕一声:“你这计挺毒的!可惜你不是后宫嫔妃,要不然,皇宫所有嫔妃都会栽到你的手上。”
即墨斓听到她嘀咕声,疑惑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