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突然一亮,根本就不是宝石出现裂缝,而是宝石本身带着几分透明,视线也会跟着穿过宝石,看到桌上刮痕。
绛颜对迟钝不由的感到一丝好笑,唇角刚往上弯起,就停了下来。
她看到桌面上铺的是羊皮卷,所以,宝石上的裂痕并不是桌面上刮痕。
绛颜连忙摸了摸羊皮卷,光滑表面并没有因为数百年过去,而留下一丝损坏,相反,被人保存的非常好。
她疑惑的再拿着乾坤钥匙再往羊皮卷的其他地方照去,然,就在紫色的宝石上,出现了其他线条,也放是因为光线不足的问题,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横线。
绛颜难以置信的自己发现的事情,细细地把整张羊皮卷照上一遍,才激动地抓起地图紧紧地揣在怀里。
“绛大人,奴婢把午膳端来了!”
绛颜迅速敛起唇角上的惊喜笑容,把足环套回了左腕上,并把地图塞回怀里,待恢复一丝平静之后,才允许侍女把午膳端进来。
芙花宫
宫殿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宫女们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暖炕上的两位主子。
皇贵妃轻叹,露出愁容:“本想借着孩子来威胁司璧,让她把绛天身上的册子给偷过来,不料,孩子就这样去了,现今司璧哪有什么心情再去找册子。”
公西冉迁眼底闪过冷意:“册子要是在绛天身上还好,可要是万一不在他身上,那就更棘手了!”
皇贵妃一惊:“你是担心册子会落在皇后的手里。”
公西冉迁摇摇头:“这只是其一!”
他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目:“现今的绛天已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儿臣看是敌居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皇贵妃漂亮眼眸染上怒意,愤愤拍桌:“这些年来,我们有哪里对起他了?他为何突然倒戈相向?”
公西冉迁脸色微沉:“母妃,你难道忘了十六年前的事了?”
皇贵妃一听,拍在桌面手,微微一颤:“你是说……”
“嗯!绛雪没死,绛颜已经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那绛天必定也会知晓当年是谁害他失去妻子!”
“什……”
皇贵妃听到绛雪没死的事情,瞬间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公西冉迁大惊,慌忙起身给皇贵妃顺气:“来人!快把母妃的药拿来!”
宫女匆匆忙忙地把皇贵妃平日喝的药端了过来,待喝过药后,皇贵妃脸色才渐渐好转。
她忙抓起公西冉迁的手:“你刚说绛雪没死?”
公西冉迁点头:“是绛颜亲口说的!她把绛玉带在身边,就是想让绛玉认绛雪做娘!”
皇贵妃平稳气息之后,唇角冷冷勾起一笑:“真是命大!”
她脸上露出疑惑:“那现在她人是在奴国了?”
“应该是的!”
“呵!以她现在那副尊容,也不敢回来见人!”
皇贵妃眼底闪过得意,抬手揉了揉突然发疼的额心。
公西冉迁看出皇贵妃似乎有些不适:“母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贵妃拧了拧眉:“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老是头疼,就连太医也治不好!”
公西冉迁脸色凝重起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贵妃摇头:“最近都没有味口,端来糕点、饭菜都有太监试吃过,杯子、碗筷都是银制的,应该不可能是被人下毒。”
公西冉迁低吟一声,一时也没有也没有想到可疑之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命人把所有吃的、用的都检查一遍。
待皇贵妃午休时,公西冉迁才从芙华宫里走了出来,往他的宫院走去。
午后的宫院十分宁静,让公西冉迁的心情安了不少。
可是,刚踏进自己宫院,就听到宫院里传来暴怒的吼声:“你们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吗?以你们的模样就能勾得住二皇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话一落,鞭子随之响起,紧跟而来的,痛苦的尖叫声。
公西冉迁拧了拧眉,脚步停在宫院摆在殿外不远处的屏风后,从屏风的镂空里,看到守在门口的太监唏嘘不停往殿里看去。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接着,五、六个宫女狼狈地哭着从殿里跑了出来,身上衣裙已经破破烂烂,甚至还沾上了血迹。
有两名长得比较清秀的宫女脸上,左右两边被鞭出了一道血痕,皮开肉颤,触目惊心。
公西冉迁看到这里,立即涌上调头走人想法。
就在这时,他看到脸上带着丝丝心虚的凡心,迈着疾快的步伐往殿里走来,屏退守在门外的太监之后,速速走进殿里,确定四下无人,立马关上房门。
公西冉迁感到凡心有些高高瘦瘦,耐不住心底的好奇,脚步不由自主地宫殿靠近。
愤怒恶毒的话语从殿里传出来:“本宫要扎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来勾引本宫的夫君!本宫要咒你不得好死!扎死你!”
公西冉迁轻手轻脚站在窗门口边,轻轻打开窗户的缝隙,就看到宣可薇一手拿着丑陋的娃娃,另一手拿着长针不停往娃娃扎去。
他眉心一拧,宫里最忌讳就是有人用巫术害人的事情。
宣可薇怎么还明知故犯?
公西冉迁原想最近日子事情多,对眼前的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拿妹妹发泄一通,总好过到外面闹事。
可是,他一想到宣可薇越发嚣张行径,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恐怕她就要开起染房来了!
公西冉迁忽地推门而入,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屋里两人大惊,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宣可薇猛然站起身,手里的丑陋娃娃也随着掉落在地:“二……二皇子!”
凡心慌忙行宫礼:“奴婢见过二皇子!”
公西冉迁目光淡淡扫过几乎站不稳的凡心,目光落在宣可薇的身上。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穿着粉色宫装,长发披散,眼眸夹着一丝慌乱的望着公西冉迁,乍看之下,有着几分楚楚可怜。
公西冉迁目光移到掉落在宣可薇脚下的丑娃娃,脸上、头顶上都扎着许多的细细的针。
宣可薇注意到公西冉迁的目光,慌张用脚把娃娃挪进她的裙低下,随即,露出讪讪一笑:“二皇子用过午膳了吗?”
她赶紧向凡心暗使眼色:“凡心,还不去给二皇子准备午膳!”
“不用了!”
公西冉迁淡淡出声阻止,目光直盯着宣可薇宫裙的下方,迈步上前,弯身。
宣可薇慌乱尖锐地喊了一声:“二皇子!”
公西冉迁挑起她宫裙,检起丑娃娃,微微眯起眼目,端详手里满是银针的娃娃:“可否跟本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惹得凡心心尖大颤,紧张捏着手上的衣裙,不敢作声。
宣可薇脸色白了几分,吱吱唔唔许久,才说道:“这是……这是……”
她悄悄地瞥看正在发抖的凡心,忙指着凡心说道:“是她!是凡心带进宫给妾身的!”
“不……”凡心第一反应就是想撇清这事,可是,当她看到宣可薇冷冽的目光,心头跟着一紧,急忙改口说道:“不关皇妃的事,是……是奴婢偷偷把娃娃给带进宫的!”
公西冉迁冷冷睨眼凡心,微不闻的哼了一声:“进宫两年多,还记不住宫里的规矩吗?”
他当然不相信这是凡心带进宫里的,只是若被其他宫里抓住把柄说他宫里的人乱用巫术扎小人,后果是不堪设想。
凡心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请二皇子饶命,奴婢只是……只是最近看皇妃心情欠佳,才会鬼迷心窍,私自把娃娃带进宫里。”
公西冉迁淡瞥一眼,看向宣可薇:“你身为皇妃,理应紧记每条宫规,明知宫里禁止扎小人,怎能明知故犯?”
“妾……妾身……”宣可薇结结巴巴的,找不到说辞。
公西冉迁冷哼一声,举起丑娃娃细瞧一番。
他记得扎小人需要用上对方的生辰八字。
公西冉迁想了想,翻看丑娃娃,然后,在娃娃背部找到了缝制口。
他从娃娃身上拉出其中一根银子,换去背后线口,从娃娃肚里的碎布中,找到一张黄纸。
公西冉迁取出黄纸,把娃娃扔到一旁,打开黄纸一看,上面字迹已经成暗红色,可见上面的字迹是由鲜血写成。
他淡淡扫过黄纸上的生辰八字,熟悉地八字让眯紧眼目。
公西冉迁非常确定这是他母妃的八字。
之前,从宣可薇的咒骂声里应该是在诅咒哪个女子,而且,能让宣可薇达到深深恨意的,也唯有绛颜。
他一直知道宣可薇非常妒忌绛颜妖艳面容,所以,他以为娃娃里藏的必定是绛颜的八字,只是没想到会……
公西冉迁想到之前母妃头痛,不由一惊,难道是扎小人在作祟?
虽然他不是深信巫术之人,但是,这世上还是存在这道行厉害的人,所以,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宣可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咒本宫的母妃!”
宣可薇一愣:“什么?”
就连跪在地方的凡心也是满头雾汗。
公西冉迁把手里的黄纸往她身上一扔:“你别说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八字?”
宣可薇检起黄纸,细细看了看,心头大惊,上面确实不是绛颜的八字:“这……妾身真的不知是何人的八字……”
她愤愤地黄纸扔到凡心的身上:“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谁的八字?”
平日里,娃娃就藏在凡心的房里,待她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让凡心把娃娃取来,她是亲眼看着凡心把绛颜的八字缝制在娃娃里,怎么就被调换了呢?
宣可微从头到尾都相信心凡心对她是忠心耿耿,非常肯定绝无二心,显然是有人想要害她。而且从公西冉迁的话,上面应该是皇贵妃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