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柳青芜还真是冤枉了沈孟年。
沈孟年自小在战场上长大,别说女人,连个不带把的雌性动物都没见过多少,更何况是将女人往家里带了。照顾柳青芜的侍女是沈孟年自战场上带回来的部下遗孤,性子木讷,不太爱说话。
再者,在来之前沈孟年是特意交代了的。因而,对于柳青芜一大早上就在将军的房里,睡得还是将军的床,小侍女就算强忍着也得保持一副淡定的神态。
柳青芜用过早膳后,被沈孟年请来的大夫看了受伤的左脚,号了号脉。大夫嘱咐胸口处的伤不碍事,开了些药便走了。
柳青芜暗暗吐槽,也不知这沈孟年找的大夫靠不靠谱,今早起来时她的胸口处还隐隐发疼呢,怎的被这大夫一说,倒成了个无关紧要的小毛病了。搞得像个江湖骗子似得,看来还是得回宫看御医!
沈孟年昨晚出手的一瞬间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因而他虽是用了三分劲儿,却是在半中间被化了力了。实打实的到了柳青芜身上就没什么力道了,只是后劲大了点儿再加上她心里慌,这才晕了过去。
但这伤确实是不太碍事儿的。
柳青芜前些日子来这桃源巷拜访孙月白时,远远地看了眼这将军府,便觉得这府里的园子极是漂亮。现下,她倒是有想逛园子的心情,却是没有了逛园子的条件了。这左脚受了伤,便是连路也没法走了。
一想到这里,柳青芜便想起了昨晚沈孟年毫不犹豫向她袭来的那一掌。她本是想抓了沈孟年的把柄来威胁人,这下可好,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掌,不仅是有了外伤,还有内伤了。
她心塞的都想要分分钟吐血了!
用过早膳后,柳青芜左等右等仍不见宫里来人,正想着差人去找沈孟年问问。早上那个瓜子脸的侍女端着两盘瓜果走了进来,“公主,宫里来信了,皇上说您伤重不好移动,就让您在将军府里先住下,等伤好后再回宫。您若有事儿,吩咐奴婢,从今儿起就由奴婢来照顾您了!”
柳青芜用手托着下巴,听完侍女的话,一双秀眉忍不住蹙了起来。她昨儿个让沈孟年给喜儿送信就是怕父皇知道这事儿,若是父皇知道自己半夜不睡觉,偷偷出了宫跑到这将军府,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啊。
没想到这次倒是没说她,还让她安心养伤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气啊!
御书房内,建安帝一脸和善的看着沈孟年,“建仁那丫头顽皮的紧,朕没想到她竟敢半夜溜出宫去。你手误抢了她的事儿也别放在心上,这本就是那丫头的不对。只是,现在她受了伤也不好再乱动,朕是想先让她在你那里养伤,伤好的差不多了朕再派人去接她!你看如何?”
沈孟年一身笔挺的官服站在建安帝的下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臣一介粗人,怕是……”
建安帝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等他说完忙说道,“建仁小时在山里住过两年,也没那么金贵,你只要管她每天吃喝就好!”
对于沈孟年拒婚一事儿,建安帝不好明说,想着趁这个机会让两人培养培养感情,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眼见着建安帝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沈孟年想着要是再拒绝便有些不知好歹了,无奈之下只得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