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挪了挪身子,在床上坐好,忍不住将视线放在沈孟年身上。这人一袭白锦衣,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身姿修长。五官棱角分明,一副儒雅的模样儿。
再想想沈孟年这些日子对自己的作为,柳青芜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没想到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做出来的事儿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一想到自己躺的这床还是那人的,柳青芜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将身上盖的被子一掀,挪了挪身子就准备下床。却是忘了自己的左脚扭伤了,下床的时候脚一软,身子往外歪了下去。
柳青芜急忙伸手去抓床沿,她一个女孩子,手上没劲儿心里又慌,挣扎了片刻,便从床上直直的掉了下去,直接趴在了地上。
而在这个过程中,沈孟年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她摔在地上也没去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着。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看到本宫摔倒也不知道过来扶上一下!”柳青芜有些郁卒的朝着沈孟年低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怒气。到底是只知打仗的莽夫,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沈孟年双手背在身后,身子站的笔直,听柳青芜这么一说并未动身,清冷平静的开了口,“男女授受不亲,烦请公主自己起来!”
“呵……”柳青芜怒极反笑,这人性情怎的这么惹人厌,“本宫命令你过来扶本宫起身!怎么?本宫还使唤不了你了?!”
“臣不敢!臣只是一介粗人,动作没个轻重,怕一个不小心弄伤了公主的玉体!”沈孟年嘴里说着不敢,面上仍是冷眼旁观着,直看得柳青芜更是气闷。
“你不敢?!呵,本公主看你敢的很!”柳青芜支起身子,左手抓着床沿,右脚暗暗使劲。一股钻心的痛从左脚腕传来,柳青芜痛的一张小脸儿都发白了。
不过,她也是个有自尊心的,沈孟年既是没将她这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她若是再用这层身份压他,倒显得自己过于拿乔。因而,她虽是痛的紧,仍是自己一步步的挪到了床上。
“烦请将军去给本宫的宫女喜儿报个信,让她来这里接我!”柳青芜冷着个脸,声音里满是不悦。话一说完,紧接着道,“若是没事儿,你就退下吧!”
沈孟年看向窗外的目光闪了闪,这才应了一声提着步子出去了。关上门后,沈孟年并未走远,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夜色,迟疑了片刻,抬脚走进了院里的凉亭里。
而屋内,柳青芜愤恨的抬手锤了拳身下的大床,硬质的木板床磕的她的手生疼。她有些气闷的哼了哼,卷着被子将脑袋一蒙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沈孟年甩了甩身上沾染的露珠,唤来贴身小厮去宫中送信,安排了两个侍女在门外等着,这才梳洗了一番去上朝了。
柳青芜醒来习惯性的叫着喜儿,来的却是个瓜子脸的侍女,小侍女对于她在自家将军卧室的事情表现得一脸淡然。
柳青芜忍不住暗自吐槽,沈孟年是带过多少女子回府啊,看这侍女一脸淡定的模样儿,肯定是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