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居,乌撒羽、周光、刘浪三人从五毒神教取回疗伤圣药的第一日。
姜武以蓝金灵蛇蛇血酒配以雪参、金不换、续断、土元、红花、伸筋草、川芎等舒筋活络的中草药共三十余味制成药酒,取一两让韩雪梅服下后,为其加以真气输导疗伤,韩雪梅的伤势果然逐渐好转,已断之筋络再续生长,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已能勉强扶着床沿移动脚步。
姜武无限心疼的将对方扶到床上躺下,“雪梅妹妹安心休息,武哥出去和刘浪他们商量些事,好吗?”
韩雪梅满怀深情的向姜武点了点头。
姜武走进客厅,见周光、刘浪、乌撒羽三人投来关切的目光,“蓝金灵蛇果为疗伤圣药,加以真气输导,雪梅现已能勉强扶着床沿移动脚步,如此看来不出半月,虽恢复功力无望,但行动如常人应该没有问题。”说完单膝跪地,向三人抱拳行礼,继续道:“此行之艰辛,可想而知,姜武深感大恩,在此也代雪梅拜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乌撒羽忙将姜武扶起,“师父如此岂不折杀乌撒羽。”说完又向周光、刘浪二人拜谢,“对了,从山下带回来的羊肉应该已经炖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去端上来,大家好好喝一杯。”
不一会儿,乌撒羽果然端上来一锅香喷喷的黄焖羊肉,又上来一坛三十斤的竹叶青,周光道:“姜兄弟不要尽说些客套话,肚子早就饿了。”
“师父,我先盛碗羊肉来,您给师……师娘端去,回来再一起喝酒?”
“我与雪梅尚未结婚,师娘之称谓尚早了,你以后以韩姑娘相称便可,她大伤未愈,不宜服食腥热,晚些我给她熬些雪参八宝粥便好。来,一路辛苦劳顿,大家好好喝一杯,顺便将此行所遇所见详细道来,那五毒神教是何样子?”
四人边吃边聊,推杯换盏,都是有些酒量的人,半个时辰过去,每人已喝了四、五碗,周光、刘浪、乌撒羽三人说些一路所见风土人情之类,谈及五毒神教索取蓝金灵蛇之事,为免姜武担心,只说那姫飞燕如何通情达理,却被姜武看出些端倪,察觉三人说话间目光闪烁,内心仿佛隐藏着一丝犹豫,料想定有隐情,当下自斟自饮了一碗,神情肃然,“想三位此行之凶险,定是出生入死,凶险异常,那姫飞燕与我等素无瓜葛,更无交情可言,怎可将如此珍贵的疗伤圣药相赠,拱手送人,三位有意隐瞒,姜某心下更是不安,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应该如实相告。”
“这……”周光面现难色,刘浪见此情形,向乌撒羽道:“唉!你就将此次遭遇如实向你师父告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乌撒羽遂将三人已身中天火化骨散之奇毒,姫飞燕以雷霆人头作为换取解药的条件说了,刘浪接着道:“当时酒席间我问姫飞燕与雷霆有何深仇大恨,那姫飞燕道:‘雷门为中原黑帮之首,雷霆为了凶残无度,门下弟子行凶作恶无数,本教主就做会好事,惩奸除恶,将其铲除,还天下武林一个太平公道。’她姫飞燕话是说得好听,五毒神教这几年来在江湖上干了许多坏事,比那雷门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象雷门、五毒神教之类的黑帮掘起如乌云密布,摭住了武林正义之光。”
周光道:“姫飞燕言语说得冠冕堂皇,实则逐鹿中原武林,称霸天下之野心暴露无遗。”
姜武又向周光和刘浪敬酒,乌撒羽也一起一连喝了三碗,“姜武想起二位先师临终遗嘱,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他日遇上那姫飞燕、雷霆之辈,定将其斩杀于血焰神刀之下!三位对姜武仁义之重,以身犯险,身中奇毒,危及性命,江湖传言那雷霆既为一代魔头,绝非善类,姜武之所以失去记忆便是拜他所赐,雷门又与乌撒羽有解不开的深仇,如今之计,弄到解药要紧,多耽搁一天,三位便多一天危险,明日将雪梅作了安顿,我便与三位一起前往雷门总坛,将雷霆斩杀,提了人头向那姫飞燕换了解药,再从长计议。”
乌撒羽道:“只是师父亲自前往,恐韩居士重伤未愈无人照顾。”
姜武道:“这样吧,就由我和周大哥他们前往雷门总舵,烦劳你留下来照顾雪梅。”
“师父,那雷横、楚天衣、徐一平与我仇深似海,每每想起九泉之下的雪儿,和这断臂之仇,恨意与日俱增,恨不能亲手将那雷横、楚天衣、徐一平三人千刀万剐!这次前往,不失为一次良机,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韩居士服药后需以深厚的内功行真气输导,一则乌撒羽功力浅薄,二则韩居士重伤未愈,饮食起居需人照顾,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又是我未来的师娘,甚为不妥。”
“此次前往雷门总舵,当务之急取其雷霆首级换取解药救命要紧,想那雷门既为当今武林黑帮之首,必定如龙潭虎穴一般,凭我等之力,想要一网打尽谈何容易,至于楚天衣、徐一平、雷横等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根本不需再等十年,容此行回来再从长计议以图之,为师定能如你所愿,改日亲手将那雷横、楚天衣、徐一平三人千刀万剐。照顾雪梅之事,可下山以丰厚的酬金雇一本份厚道的寻常农妇照料,雪梅过了今夜,断裂的经络稍续生连接,以后就算不辅以真气输导,只要安心服药调养,应该能逐渐恢复,性命攸关,怎可因她一人伤势,误了三位的解药。”
刘浪道:“姜兄弟尽管安心留下来照顾韩姑娘,我等前往雷门总舵便可。”
“安心?重色轻友?”姜武道:“浪兄把我姜武看成什么人了。那雷霆九雷神掌名震天下,岂是容易对付的,我必须亲自前往才行,此事就这么定了。”
话说到这份上,三人不再多语,乌撒羽道:“师父您们们慢慢聊,我这就去为韩居士熬碗雪参八宝粥。”
“好,有劳了。唉……你当初拜我为师,本就是为了学得一招半式,我一时疏忽,忘了自己失忆,姜某空有一身武功,授艺之事,却不知从下手,误了你许多时日,偿若他日能恢复记忆,定当将平身所学倾囊相授。”
“师父言重了,乌撒羽说过以命相许,现已别无所图,只求今生能跟随师父左右,惩恶扬善,身死相随。”乌撒羽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
姜武向刘浪和周光道:“来,我再敬二位兄长一碗!”
刘浪道:“刘某有一心愿,姜兄弟如若不弃,刘浪愿与你义结金兰之好。”
周光道:“老夫也正有此意。”
“这……”姜武大感意外。
“姜兄弟若是嫌弃我二人武功低微,那就算了。”
“那里,二位兄长如此看得起姜武,我三人今晚便义结金兰,来,小弟再敬二位兄长一碗!”
“好!”三人一饮而尽,姜武道:“此处无香案等物,我三人均为性情中的汉子,不拘于俗物,这就在院外梅花林中以火把为香,厚土为案,行金兰结义之礼,二位兄长意下如何!”
周光、刘浪均道:“如此甚好!”
当下三人走出屋外,置身于梅花林中,三把碗口般粗大的火把如熊熊燃烧的三柱高香排立插于地上,乌撒羽闻讯取来酒水,满斟三碗排列于火把前,周光、刘浪、姜武跪列,火光中三人满脸通红,神色肃然。
“关二爷在上,我周光!”
“刘浪!”
“姜武!”
“苍天在上,我三人今日以火把为香,大地为案,在此立誓,结为兄弟,天地为证,从此结为生死兄弟,同甘共苦,无论富贵贫穷,生老病死,同舟共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齐声道:“如有违此誓,人神共愤,身首异处,有如此碗!”说完将酒碗摔得粉碎。
刘浪道了声“大哥!”向周光行跪拜之礼。
姜武随之道了“大哥!”“二哥!”分别向二人行跪拜之礼,三人均情绪激动,姜武向乌撒羽道:“羽,快过来拜见二位伯父。”
乌撒羽分别向周光、刘浪二人行了跪拜之礼,因乌撒羽比刘浪年长三岁,一声“二伯!”喊得有些咬口,向刘浪道:“这声‘二伯’如新媳妇喊公婆一般,二弟你怕要给个红包哦?”周光说完,与姜武一起哈哈大笑。
“好说好说。”刘浪向乌撒羽道:“你师父因患失忆之症,暂时不能传授你武功,从明日起二伯便将身轻如燕的轻功踏空浮云步传授给你当红包如何?”
乌撒羽大喜,忙向刘浪跪拜:“谢谢二师伯。”
刘浪道:“二伯都给红包了,他大伯也该有所表示吧?”
“哈哈哈哈。”周光道:“乌撒羽,老夫已年过半百,尚未收过徒弟,以后大伯便将大小通吃的绝门赌术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乌撒羽闻言喜上加喜,忙又向周光行拜谢之礼,“乌撒羽巴之不得,谢大师伯!”
“哈哈哈哈……”周光道:“你小子有了这些,前途不可限量,不出十年,在江湖上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