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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失落

许多年前,老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尹带着隔壁的小锑……空中架起两条彩锦铺成的路,尹顺着它走来!看,核桃树。是一株核桃树,结满了成熟的果。这时,尹看见了小锑的嘴角抽动了下。尹走了过去,摘下了两枚。去枝除叶的当儿,核桃就被小锑一把抢过吃了,他的手中只留下几颗桃核。小锑似乎吃得很馋很香,他睁大了满足而又渴望的眼睛问尹,还会栽吗?

于是,尹便在院子里一块空地上种了树。奇迹般,它发芽了,长高了,枝叶茂盛又结果了,小锑吃上了天宫里才有的珍果,病好了。

醒来,尹便告诉娘,说,小锑吃上了咱家院子里结的核桃病就好了。娘笑着说,你去看,咱院子里哪有一颗核桃树。尹跑去一看,果然什么也没有。

第二年的春天,尹家院子里真的有了一颗核桃苗破土而出。那是尹种的。但是隔壁的小锑在那个春天的早晨却永远地走了。尹在那天看着树苗哭得很伤心。

许多年后,尹成了老尹。老尹住在一个城市的八楼。尹的儿子已长成了尹儿时的模样。善良得像一只猫。那几天,他忽然变得烦躁了起来,烦躁过后,他清秀的脸上就驻存着一种大人般的沉郁。一天下午,他终于忍不住走进尹的房间,说,他会好吗?尹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疑惑说,谁怎么啦?儿子的手就递了过来,他的手中有张几天前的日报,那里有老尹采写的十三岁的“小幸子”筱筱的一篇《伸出您的双手》的通讯。那一刻,老尹才明白儿子先前的沉郁来,他一把把儿子拥入怀中说,我把这事忘了,明天,爸带你去伸双手,好吗?

儿子脸上的沉郁一扫而光。

第二天,儿子就早早地起来,拉上尹直奔邮局。在尹快填上汇款人的姓名时,儿子从老尹的手中抢过了钢笔“沙沙”地写上了老尹的名字。老尹一见纳闷了,说为什么不写上你自己呢!

儿子笑着说,你是你,我是我,我早就捐了。

老尹这时不由得盯了儿子几眼。事后,老尹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想。就记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梦和那棵核桃树了。老尹也就认为自己小时候并不比儿子差。可是回过来再演绎一下,老尹也就坚信儿时的自己比现在的自己的确多了点什么!会是什么呢?而且这些年,这些东西去了哪里呢?

怪了,老尹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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