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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条不幸落水的狗

狗在犯这个错误时,它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

这条狗原来完全是没有必要把错误犯上的,以至在那个冬天的早晨,太阳始终不肯出来,但它的故事都倏地像阳光播在整个村落,羞落得它像不敢见阳光的冰块,狗在村里的威严一下子就全化成了没有硬度没有高度的水了。

狗本来在村里的地位仅次村长的,村里的狗都说。村长在后面走,狗在前面行,那样子就像是元帅和先锋官带兵在往敌方攻城掠地,狗那条花纹相交的尾巴,就像穆桂英的儿子杨文广手中的那面先锋大旗,扎眼耐看引人羡慕,所以,狗们把狗的地位定了位,狗也没有反对,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狗老二”的谥号。

狗经常陪村长去乡村民小组家观察工作。今天到肖家,明天到李家,后天又兴许是李家。村长的工作很繁很杂,比如说收水库款,收提留款,收修机耕道人头款,收外出服工人员上缴款等等,让村长的脚走得很是欢快,口哨也吹得非常嘹亮。

村长非常嘹亮的口哨将许多的家门吹开时,许多不在院里,只有许多媳妇在开怀地乳着娃儿,村长的眼睛便一下子找准了自己位置,落落大方地便在许多的媳妇比较挺大的乳房坐了下来。

村长说,许多这狗吃的又死那里去了,我每次来,他好像都神仙样晓得算,就让我见不到他影子。

许多的老婆没好气地说,又去他伯家借米去了。

村长说,上回说是借盐,这回又是说借米,那你们欠生产队的那口粮到哪年哪月才还得上呢?

许多的老婆似是听多了,耳朵里都生了茧孙子了,只叹了口比日子还要长的气,没有吭声。

村长的目光在许多的老婆乳房上坐久了,觉得有些坐耐不住了,他觉得那乳房应该是一个宽阔的机场,在上面起跑滑翔了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村长啧了啧嘴,走到许多的老婆面前站了一会,便蹲了下来说,你们这日子是苦呀,是得想个法子啦!

许多的老婆愁着眉,说:又有什么法子想呢?村长你看,这孩子三岁了,饿得天天哭着咬我。

村长在那一刻,脸上便生出一朵盛大的同情来,说,今天我过来,就是替你的家解决实际问题的。

许多老婆的眼里刹地生出了一大朵希望。

村长说,上回修水库,我是考虑了许多的身子薄,力气小,就没安排你们家去,是我的错,这修公社水库有工分又管饭菜,我怎么当时就没有全盘考虑呢?我大意了大意了啊!

许多的老婆兴奋钻进了眼里,连声说:工地是不是需要人手了呢?

村长说:公社书记今天对我说,要补充亲鲜血液了。我一听,便马上想到了你们家,许多不是我们生产队的新鲜血液么?

许多老婆兴奋地要将奶在她怀里的儿子推开,说,我就去他伯家叫他回来。

村长连忙摆手,说不急不急,许多该会回来了。摆手时,村长的指头便在许多儿子的脸上滑过,也顺便在许多的老婆胸部那个小机场上做了一次成功的起飞。

就在许多的老婆脸上亮起了红灯时,许多耷拉着身子闯着红灯进来了。许多进院时没发现村长,口里只连贯着说,大伯怎么说他家也没米了呢?

村长站了起来,许多才发现了村长的存在。

村长说,这个时候,谁家还有多余的米呀。

许多怯怯地叫了声村长叔。村长应了声后说,刚才你不在,就和你媳妇说了,公社水库工地需要人手,我和公社书记把你家情况作了汇报。书记说,考虑你家特殊情况作特殊处理,下午前去工地报到,还可记你半天工分。

这话,许多听见了,许多的老婆听了,狗老二也听见了。狗老二对村长的英明就非常及时报以了热烈地掌声,狗老二对许多家的狗汪汪地叫了三声。

叫声中,村长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对许多说,你们尽快准备吧,为对书记负责,对工地负责,我晚上还要到各个组检查检查,看你们是不是全部到工地上去报到了。

狗老二万万没有想到,它的威严就倒在晚上村长的检查上了。

狗没有理解透村长的讲话精神。晚上的检查,村长是要单独行动的,不需要它的保驾护航,以至于村长从院里闪出时,他顺手就把门反扣了。狗当时如果不犯错,它就应该规规矩矩地在狗窝里不要吱声不要咬门不要把村长夫人叫醒。

但这么多年来,狗已严重的习惯和村长人狗不离了。

狗的反常让村长夫人也起来了,开了门,狗在黑夜里像个夜行的急先锋,轻车熟路就来到了许多老婆的院子前。

那个夜晚应该是狗老二永远也忘不了的一个最黑的夜晚了,村长夫人在许多家的床上,把光着膀子的村长抓成了个五花脸。已习惯和村长人狗不离的狗,见村长夫人如此这般,觉得村长夫人抓村长的脸就是抓自己的脸,于是冲着村长夫人猛烈地挑衅起来。

事情搞大了,五花脸的村长恼羞成怒了,他在纷纷赶来的一朵又一朵兴奋的火把前,在村里所有狗的面前,在狗老二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前,一脚就把它踢到了许多家院子的那条臭水沟里。

狗老二在落水的那一刻,它看见村里所有的狗都四散而逃,狗老二便在心里长长在叹了口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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