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76100000013

第13章 和老同学结婚

陈宗海回到家里便打电话。按说,电话应该打给陆文婷,因为当初是陆文婷求他。

但陈宗海沒有打给陆文婷,而是把电话打到了陆文婷的父母家。既然那个农村来的姑娘是陆文婷父亲老家的人,还是直接与她父亲联系的好。

沒想到,电话是婷婷接的。婷婷经常在姥姥家住着。

陈宗海说:“婷婷,又来姥姥家了?”

婷婷说:“我妈也在呢。”

哦?她也在。陈宗海问:“那么牙医呢?他也在?”婷婷一直把她的这个所谓继父呌“牙医”。

“他不在。”婷婷说,“让他一个人在家呆着呗。”

陈宗海让婷婷把姥爷呌来接电话。

婷婷的姥爷来了。陈宗海说:“叔,老家来的那人现在怎样了?有沒有工作?”

婷婷姥爷声音又急又大,说:“宗海呵,你要有,赶紧给找一个。人家街道没完没了地催,催了半年了,我厚着脸皮总去求人家。唉,沒想到一个街道清洁工都有人抢。”

陈宗海说:“有一份保姆的工作。”

老人家说:“保姆?好呵。是伺候小孩儿还是伺候老人?”

陈宗海说:“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人家说:“行,沒问题。什么时候去?”

陈宗海说:“最好明天就去,人家等着哪。”

于是,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陈宗海又说,明天只是看看,成与不成要由人家说了算。

第二天早晨,陈宗海把车开到丁字路口等。一面等,一面在路边的早点摊上吃了早点。

不一会儿,婷婷姥爷领着一个女子来了。那女子挎了大包小包,包里是行李,好像一去就不准备回来。

然而好一个女子,果然粗胳膊粗腿,腰也粗,像个壮汉;壮,又粗,个子便显得矮,估计也就一米五多点。

“这叫陈大哥。”婷婷姥爷指了指陈宗海。

女子很听话,便呌一声“陈大哥”,还鞠了一个躬。

陈宗海让把行李放到车上。

“你陈大哥和我的关系特别好。”老人家夸大其辞,我和你已沒有了翁婿关系,能好到哪里?

老人家又说:“今后你处处事事要听你陈大哥的,咱们家的事就和你陈大哥自己的事一样。”

那女子毕恭毕敬,又给陈宗海鞠了一个躬。

然后,老人家挥了挥手:“上车吧。宗海,我就不去了,诸事都拜托你。”

陈宗海也觉得无所谓,去不去都成。反正主顾说了算。

车开了。陈宗海问:“吃饭了没有?”

那女子回答:“吃了。”

陈宗海又说:“别发怵。到了那儿觜要勤快点儿,见了人该呌什么呌什么。人家问,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女子一连点了好几次头。

车到市中心区又拐了一个弯,进入一条胡同。那里也有一片平房,郝琳便住在这里。

陈宗海事前给郝琳打了电话。郝琳早已在胡同口等着了。

那女子见来了人,便自动从前面下来,坐到后面去。

郝琳反复打量了她,问道:“你呌什么名字?”

“司炳兰。”女子带笑回答。

“什么?”郝琳沒听清楚。

“司炳兰。”女子重复道,“司就是公司的司,炳是火字旁加一个甲乙丙丁的丙,兰是兰花的兰。”

她好像在背,很熟,很习惯。大约每到一个岗位她都要这样说一遍。

“你今年多大了?”郝琳又问,像问一个孩子。

“二十五。”

“结婚了吗?”

“没。”那女子,不,应该说是姑娘,不管长得好与不好也是姑娘。她抿嘴笑了。

“为什么这么大还不结婚?农村不是特别早吗?”郝琳也真是的,问个沒完沒了。

这下,那姑娘满脸通红。

“你以前做过保姆没有?”郝琳还问。不过这问得倒有必要。

“我做过小时工、清洁工。”姑娘老老实实回答。

“其实也差不多,哈。”郝琳朝陈宗海笑笑说。

陈宗海也插进来说:“据说她在家只种过地,赶过马车,头年才出来打工。对吧?司炳兰。”

司炳兰点头。

郝琳不再问了,车静静地开。

进了“西门三里”,正好与山西藉保姆走了个碰头儿。她背着个小包袱,三步一回头,不断与后面的老太太挥手致意。

她真的按时按点走了,郝琳的姑姑站在街门口还在抹眼泪。

郝琳让陈宗海停一下。她下来拉着保姆的手,说了一会儿话。

接着,几乎三个人同时搀扶着郝琳姑姑。把她搀进屋里,坐到床上。然后,陈宗海和郝琳先后向她介绍了司炳兰。

老太太转悲为喜,一见司炳兰便爱上了。说:“看这样,就是个实诚人。”

司炳兰自然管郝琳呌大姐。但管老太太呌什么呢?若随陈宗海呌“大妈”,不合适,司炳兰太小了。若叫“奶奶”,也不合适,司炳兰又太大了。陈宗海说干脆就呌“老太太”吧!大家也都同意。

接下来,陈宗海委婉地问郝琳:“大妈每月的保姆费从哪儿出?”

郝琳说:“她每月有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平时我们再给一点儿,也就行了。”

老太太朝司炳兰说:“我不偏不向,也给你七百。”

郝琳补充说:“管吃管住。”

很快,就沒什么问题了。双方都满意。

陈宗海问了一下司炳兰:“你还有什么事沒有?”

司炳兰摇头。说:“您回去和我大爷说一声。”她说大爷,便指陆文婷的父亲。

陈宗海说:“行了,我和他说,这事妥了。”

司炳兰一脸的感激之情:“陈大哥,谢谢您。”

陈宗海说:“不用谢,你好好干比什么都强。”

陈宗海问郝琳:“你还有沒有问题?”

郝琳说:“这事定了,我也踏实了。”又对老太太说,“您有事就开口分咐,别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眯眯地问:“你做饭行不行呵?”

司炳兰说:“我给好多家做过饭。”

老太太说:“我沒牙,吃不了硬的。”

司炳兰说:“我给您做软的。不过就是费火。”

陈宗海和郝琳都笑。

又小坐了一会儿,陈宗海走出房间。

司炳兰跟了出去。从车里拿出了行李和包包。

郝琳又嘱咐了几句,也走出房间。

陈宗海等着她。郝琳坐进了陈宗海的车。

陈宗海问:“去哪儿?”

郝琳说:“回家。”

陈宗海说:“又快十一点了。饿不饿?还请你吃饭。”

郝琳说:“还是回家吧,我还有好多活儿。”

陈宗海说:“什么活儿?我帮你干。”

郝琳说:“真的?洗衣服;我的,我女儿的和我妈的,干不干?”

陈宗海说:“那不干。力气活儿你找我。”

车开了,就这么开,谁也不再说话。

马路是那么短,距离是那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市中心。陈宗海有时看一眼郝琳,郝琳有时也看一眼陈宗海,两人目光相遇,都笑一下,但仍然谁也不说话。

到了胡同口,陈宗海停下车,叹气:“唉,老同学,不知哪天还能见面呵!”

郝琳下了车,说:“我还能常常到我姑姑那儿去。你呢?酒店的活儿干完了,也不会再去了。”

陈宗海看着郝琳,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半个月以后,陈宗海给郝琳打了电话,向郝琳倾诉心声。

他是这么想的。郝琳,老同学,知根知底。她和他一样,父母全是工人,只不过郝琳父亲沒了,和母亲在一起。

她离婚二年,他离婚五年。她有一个女儿呌秀秀,他有一个女儿呌婷婷,可谓门当户对。只是婷婷跟着她妈。

郝琳工资收入不高,但她身上沒有那种小家子气,更没有那种世俗气,反而落落大方,朴实而厚道。郝琳不爱哭,爱笑,一笑嘎嘎的,让人听着痛快。不错,郝琳也遭受了婚姻的不幸,很痛苦,但她痛苦而不悲观,更不凄凄哀哀地沒完没了。在这半年多来与郝琳若干次的接触中,陈宗海也体察到了,这种性格似乎也是郝琳学生时代的一种性格的持续。

设若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有人处处事事挑你的毛病,说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更不用担心有人对你发号施令,以你的无条件服从视为对方的满足。你可以和她坦诚相处,无所不谈,不用动心眼,不用有所提防。你更不必经常、甚至值不值就看到她哭成个泪人。多么好,多么心情舒畅、令人憧憬的不一样的家庭生活……

另外,郝琳长得难看吗?一点也不难看。

人各有其风格。有的纤细悄蹑,有的小巧玲珑;有的聪颖而漂亮,但心眼多、事多,连眼睫毛也会说话。有的呢,看去一副憨态,还干些粗活儿累活儿,但仔细看,再看长了,却潜藏着一种内秀的美。这种美经得起看,越看越耐看。这便是郝琳了。

但陈宗海那电话打得十分别脚,心声也倾得坷坷绊绊:

“郝琳,你看……你有一个女儿,我也有一个女儿,都十一岁,都快上六年级了。可是我的女儿不在我身边,秀秀……是不是就和我的女儿一样?”

驴唇不对马嘴!怎么上来就说这个?于是陈宗海又赶快改口说:“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吧,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又见面了。我觉得你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好,真的好……”

对方却不说话。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完全不知道。

陈宗海宁起头皮,爱怎样怎样,反正得表达清楚,然后听天由命:

“你看,我离婚了,你也离婚了。我离婚五年,你离婚二年,我认为咱们俩应该……”

说到这儿,只听电话里“咿”地一声,那是郝琳哭的声音……说不爱哭,还是哭。

陈宗海赶快说:“你不用哭,就如同我什么也没说。”

郝琳还在“咿咿”地哭。

陈宗海慌了手脚,又说:“再说,我根本沒说什么出格的!”

“陈宗海,就听你的,全听你的吧……”这是郝琳的话。但仍是哭着说的。

陈宗海却一时搞不清楚:“听我的什么?”

“和你在一起!”郝琳喊了,喊得声音很大,带着哭音。

然后电话就撂了。

陈宗海突然省过神来,开始在屋里手舞足蹈。郝琳哪里是哭?分明是高兴。也是哭,却是激动得哭。

仔细想想,这结果实际与陈宗海的预料差不多。只是沒想到这么简单、痛快。在与郝琳的接触中,陈宗海也看出来郝琳对他抱有很大的好感。

那个晚上,陈宗海破例地在家喝了酒,和父亲两个人,喝了白酒又喝啤酒。

父亲问:“小子,什么好事?”

陈宗海说:“大好事,您马上又要有儿媳妇了!”

父亲问:“干什么的?什么出身?”

“会计……”

“又是会计!”

陈宗海说:“可绝对是工人出身,三代工人。”

母亲说:“可别要那太好看的。”

陈宗海说:“中常人,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

父亲说:“小子,信你的,抽空带回来让老子看看。”

陈宗海说:“放心吧,这回铁定了。我今年三十九,还有几个三十九?”

接着,陈宗海和郝琳以恋人身份再次见面。以前见面那么自然,那么平常,现在见面两人都红着脸。

但有什么可说的呢?就那样吧!彼此全了解,没有不了解的地方,只差捅被窗户纸的那一句话。花前月下的缠绵与电影院里的厮磨均已不属他们这个年龄。

然后,陈宗海去了郝琳家,见了郝琳母亲,还有郝琳的女儿秀秀。郝琳母亲对陈宗海很满意。秀秀比婷婷略高一些,但却比婷婷胆小。她看见陈宗海像看见老师,毕恭毕敬,多一句话不敢说。

也就在这一次,陈宗海才吐露了他的厂长身份。

郝琳玩笑地说:“早知道你是厂长我早追你呀!”

陈宗海说:“所以不告诉你,考验考验你这人。”

郝琳说:“得了吧你,早知道你当了厂长我躲你远远的!”

续而是房子问题。这是个摆在当前、最实际、也是最大的问题。

郝琳离婚后一直和母亲住在一块儿。母亲家是平房,而且只有两间。郝琳没结婚以前在家里就这么凑合着,后来离婚了,搬回来,还这么凑合着。

郝琳在物业公司上班,因此在关于房子的信息方面比陈宗海要灵通得多。以前,灵通也没有用,因为没有钱,现在有了陈宗海,没用也得有用,没钱也得有钱。过了不久,郝琳便打听到了,距家不远的地方,一片新开的楼盘正在热卖。而且据说价钱比较公道。

陈宗海和郝琳两个人一同去了三次,他们看中了一个一居室。为什么是一居?因为两个人加起来的钱还不足七十万,等以后条件好了,再想那两居、三居的事。而且即便这七十万也是陈宗海一个人拿的,他把原来和陆文婷一起卖那两室一厅的钱取了出来,再加上这五年来自已的积蓄。郝琳手里有六、七万,陈宗海让她好好留着,专门给秀秀上学用。

他们不去公园玩,不去看电影,抓紧那一居室的装修和婚前的各项准备是正经。

百忙中,郝琳也来过陈宗海家。陈宗海父母无话可说,与儿子所预前告知的完全一样。即,新的儿媳是个没那么多心眼的老实厚道人。

现在只有婷婷还没有见过郝琳。

婷婷很长时间沒有来爷爷奶奶家了。自陈宗海当了厂长,再没有那么多时问带婷婷出去玩。婷婷即使来了,也时常见不到陈宗海,于是只好和爷爷奶奶待一会儿,说一会儿话,然后告别。

放暑假的时候陈宗海给婷婷打过一次电话,让她来家,说想你了,爷爷奶奶也想你。但婷婷说:“不行,我得陪我妈。”

陈宗海问:“你妈用你陪吗?牙医干什么去了?”

婷婷不说话。

陈宗海说:“这孩子,怎不说话?”

婷婷说:“哎呀,等以后跟你们说。”便关了电话。

这一次,父亲要去接婷婷,说“我就不信接不来!”父亲以为是陆文婷或者婷婷的姥姥、姥爷不让婷婷来。陈宗海没让父亲去,怕去了又和人家吵。陈宗海自己去了。

此时郝琳也正好在陈宗海父母家。

婷婷接来了。爷爷奶奶搂着孙女不松手,仔细看婷婷,一会儿说她瘦了,一会又说她胖了。婷婷呢,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不知她在想什么。

陈宗海回到自已屋里。郝琳问:“接来了?”

陈宗海说:“接来了。”

郝琳说:“我怎么有点紧张?”

陈宗海说:“你紧张什么?她一个孩子。”

郝琳说:“谁知道……从照片上看,她和秀秀可不一样。”

陈宗海说:“从长相上看有点像她妈。”

婷婷进到了陈宗海屋里,一眼看见了郝琳。她的脸上现出了大人般的一种外交场合的笑,表面,而且夸张。

陈宗海让叫“阿姨”,她呌了;陈宗海又介绍“郝阿姨”,但只说了几句,婷婷一转身,出去了。

“甭管她。”陈宗海说,“反正一个孩子。”

郝琳说:“我怎么看她有点大大咧咧?和我一样。”

陈宗海说:“她可和你不一样。这孩子篶有准儿,说大了,叫有心计。”

郝琳说:“有心计好。她功课行不行?”

陈宗海说:“功课让人放心,在班里排前三名。”说完,陈宗海又神秘地一笑,“我说她有心计,你猜她一个人偷偷攒了多少钱?”

“多少钱?”

“有一天我翻她书包,想看看她的作业本。”陈宗海说,“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了她的一张存折,上面整整存了五千块!”

此时,婷婷回来了,手里攥着一个小钱包,那钱包很新,好像刚刚楼下买的。婷婷给郝琳鞠了一躬,然后把刚买来的小钱包双手呈上去,说:“阿姨,这是我的见面礼。”

说完,她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那钱包最多值五元钱。但婷婷走了以后,可让郝琳慌了手脚,她空身来的,只骑了自行车,包儿没带,钱自然也没带。但郝琳还是把自己的衣裳兜儿统统翻了个遍,最后翻出几十元钱。几十元,笑话,怎么拿得出手呢?

郝琳急得直跺脚,怪陈宗海亊先不通知她。

陈宗海说:“我也没料到这孩子有这一手。”又笑着说,“不要紧,我这儿有呵。”于是他拿出了钱。

不用叫,婷婷自己又回来了。

郝琳佯装从自己兜里掏出二百元整票,说:“婷婷,这也是阿姨的见面礼。”

婷婷嘴角笑了一下,接过钱,转身就要走。

“站住。”陈宗海命令,“没礼貌,也不知谢谢阿姨!”

“要谢也谢爸爸。”婷婷说,“因为这钱根本不是阿姨的,是爸爸的。”

走了。这里的陈宗海和郝琳满脸的尴尬。

好一个机灵鬼儿,好一个小人精!其实什么也瞒不了她。

陈宗海又是气、又是笑,郝琳这个人,却光剩下笑。

但陈宗海不依,如此让郝琳当面下不来台,他必须再去教训婷婷几句。

此时婷婷已没事人一样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电视正播放儿童mTV,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陈宗海走过去,坐在女儿身边:“哪有你这样?阿姨第一次见你……”

婷婷却不吭声,也不看陈宗海,只合着电视里的音乐摇头晃脑地唱:“……天上升起美丽的彩霞,远处是那铁壁铜墙。”她把“绿瓦红墙”故意唱成“铁壁铜墙”。

陈宗海生气:“跟你说话,没听见?”

但他突然发现婷婷眼里流出泪来了。觜里却仍在唱着:“……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陈宗海心头颤了一下,马上软了。他为女儿擦着眼泪,问道:“婷婷,因为什么哭?”

婷婷不哭了,站起来,去了卫生间,自己洗了脸,回来又挨陈宗海坐下。然后问道:“爸,你什么时候结婚?”

陈宗海说:“问这干嘛?装修完了就结婚。”

婷婷又问:“什么时候装修完?”

陈宗海说:“十月份,大概‘十。一’前后差不多了。”

“爸,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陈宗海说:“婷婷,如果爸爸的婚礼上见不到你,是个很大的遗憾。如果你能参加,对爸爸是个安慰,也是爸爸的骄傲。”

婷婷说:“我参加不过来。”

陈宗海奇怪:“什么叫参加不过来?还有谁那时候结婚?你们老师?还是你同学的家长?”

“我妈。”

陈宗海吓了一跳,完全糊涂了:“你妈?你妈还结什么婚?”

“因为她早就离婚了。”

“离婚了?和谁离婚?”

说婷婷有时大大咧咧,真是不假。她现在的样子像逗趣儿,如果是大人,便是玩世不恭:“和谁离婚?和那个牙医呀。”

“什么时候?”

“两个月以前呀。”

“那么,你妈又要和谁结婚?”

“赵国昌呀。”

“正经点,沒和你开玩笑,赵国昌是谁?”

婷婷颇有意思地歪起头:“赵国昌就是赵国昌呵,记不记得?他还送过我一个手机?”

陈宗海楞了老半天。然后深深地叹气。

他把婷婷搂过来,抚摸她的头,又亲了她的脸,说:“婷婷,原谅爸爸,行吗?向你保证,爸爸只这一次。”

同类推荐
  • 强婚夺爱:冷傲男神缠上身

    强婚夺爱:冷傲男神缠上身

    星座与性格测试表明:程先生和叶女士相爱的和谐性为——0.001%。可程先生身手非凡,英俊多金,冷着一张脸都能让不少女士趋之若鹜。于是,叶靖在谨记“不要让他靠近,不要让他接触,不要……被他吸引”的时候,越了雷池。程野:“原来你一直在觊觎我的……身体。”叶靖:“……先勾引我的,明明是你!”感情有先来后到,他却来晚了一步。还好她舍不得,还好他在等待。【强宠,陪伴,无国界医生,1v1暖文】
  • 温柔难得

    温柔难得

    台湾作家[湛清]的免费全本小说《温柔难得》。
  • 错嫁军婚有瘾

    错嫁军婚有瘾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说拍就拍的写真,一次意外的来临遇到一场不可思议的婚礼。米粒从来不以为自己是个幸运儿,发生的种种让她迫不及待的结束旅行开始逃离,然而可怜如蝼蚁又岂能逃脱定位芯片的追踪......一场荒唐的婚礼,邂逅一个可口的新娘,上官耀的世界开始霓虹闪耀,他说你是我碗里的米粒,看你如何跳出我的碗......当米粒遇到上官耀,当小教师遇到大军官,深山支教都逃不掉的追踪,或许这就是缘分......“上官耀,难道你不用上班吗?”“当然要上班啦,我现在的任务是拿下你!”某男邪魅的笑声在空寂的山谷里回荡,颤抖了某颗小米粒的小心肝“我是从呢还是不从呢还是从呢......”
  • 眺望世界的彼岸

    眺望世界的彼岸

    他和她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就是那么碰巧,他们互相爱上了对方,爱的不可自拔,但重重磨难让他们更加珍惜对方,更让他们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 古屋惊梦之情殇

    古屋惊梦之情殇

    一座古屋,一场梦,让林秀云见证了自己家族和梁家前几辈的一对年轻恋人的爱恨情仇的始与末。那,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热门推荐
  • 席卷诸天

    席卷诸天

    轰隆隆!!!无双铁骑碾压而过,践踏一切,散发滔天气势,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无可抵挡!!!“太爽了,这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将领的能力,如果我将白起、王翦、曹操、岳飞他们的灵魂召唤过来,那么我又会多强呢?”横枪立马,少年充满了笑意。既然我来了,我看见了,那么我就要征服!!!我必席卷诸天!!!
  • 妃咒(已完结)

    妃咒(已完结)

    昨夜红烛摇曳,他柔情万种,封她为一国之后。今日秋叶飘零,他断情绝意,废她为冷宫之奴。“我要让你知道永世无法和至爱相守的折磨!”贵为人间帝王的他,眼见心爱之女被五马分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我无罪!即使你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认罪!”曾经荣为一国之母,她深陷冷宫,饱受摧残,却意志坚定而不屈。“皇上,今生,我要你后悔如此待我!”身为王朝镇国神女,她转身离去,抛却红尘。一个血咒,束缚了他和她命运的轮回,今世必须结合;解开一个血咒的同时,他却被下了另一个血咒,他会断子绝孙,只有她能为他繁衍子嗣。
  • 末世七君主

    末世七君主

    在净灵廷的秘典中,有一卷名为救世篇。此篇预言大陆上将出现七位盖世英雄手持誓约圣器,扬神国之余威,使开天辟地之能事。秘典全卷乃神国时代流传至今,唯有净灵廷的教皇和红白主教可以参阅,且他们对此深信不疑。五百年过去了,没有所谓的盖世英雄,而净灵廷也成了天。净灵廷为了巩固统治,公开了秘典,只是这救世篇也已变成了灭世篇,秘典中大多数的篇章都做了如此改动。即便大多数人只把灭世篇当成故事来阅读,但当誓约圣器的持有者出现时,净灵廷又要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人可以在希望之中看到绝望,也可以在绝望之中看到希望。那么,那些誓约圣器的持有者们又有怎样的传奇呢?且听我娓娓道来。
  • 我除了放手还能选择什么

    我除了放手还能选择什么

    谈不上青梅竹马,轮不上郎才女貌,但她独爱他,为了他放弃一切,可他却背叛了他们的誓言,为了一个做作的女生放弃了落落大方的她,她不甘就这样,更加的努力只为有一天能与他并肩,似乎她忘记了,自己比他要优秀要更好,渐渐地他们越来越远,她拒绝了所有人的追求,只是为了等他一人,她傻傻的相信,坚持就会获得他的心,但她忘记了那个人不爱她,她自己掏心掏肺最后却还是被人嫌弃,为了他她杜绝爱情,改变自己的人生观,甚至不惜与与父母闹掰,好友多次劝说,她却依旧不为其动,她使自己变得坚强,却遗忘了所有人的感受,她戴上了面具,习惯了冷漠。既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伤,也不想被他看不起......
  • 伊伊冒险队

    伊伊冒险队

    关于小学生的冒险故事,这里有狼王柯拉汗伯爵与他的小主人
  • 修罗老公

    修罗老公

    她,是他当时头脑一时发热,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女孩,后来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导致他从此多了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而他,平静的生活,也在遇到她的那一刹那,再也平静不下去。可是为什么,他会为这个小尾巴丢了一颗心,变得再也离不开她。看女主如何缓缓改变,从一个不该有感情的影子,成为众人宠着的公主·····
  • 夕阳下年少的我们

    夕阳下年少的我们

    郑小西走进了徐皓一的病房,是单人病房!徐皓一侧着脑袋正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样,手腕上还打着点滴。额头上包扎着纱布,脸上还有昨天打架的淤青,手背上有车祸摩擦的伤痕,其他地方盖着被子看不到伤势。郑小西拿着凳子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徐皓一,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徐皓一细嫩而伤痕累累的脸上,手上,白色的被单被阳光照射的格外刺眼,却也很温暖。郑小西伸手轻轻抚摸着徐皓一手背有伤痕的地方,自言自语轻声道:"一定很疼吧!"话刚落音,徐皓一睁开眼睛转过脑袋看着郑小西,郑小西吓了一跳,立马收回手。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你,没事吧?伤的重吗?哪里受伤了"郑小西打破沉静。"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徐皓一略带沙哑着声音问道。
  • 摄政王宠妻:一品毒后

    摄政王宠妻:一品毒后

    她,二十一世纪的王牌雇佣兵,清冷孤傲,狠戾肃杀。她,沧月国唯一的公主,剜心剔骨,带着一身狂傲华丽归来。异世重生,顶着与从前一模一样的脸,登上这高阳殿,成就这唯一的皇。他,藏于鬼魅面具下的惑人妖瞳,他,是世人眼中天下绝丑的男子,初遇,他搅了她一池春水;再遇,她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君王。“臣有一求。”摘下面具,那一双褐瞳盛满深情,“君上,嫁我可好?”
  • 星际强兵

    星际强兵

    第三纪元,人类迁居南阿尔法星系,军风鼎盛。一个来自殖民星球的菜鸟新兵,一件来自万年前的先祖遗物,铸造了星空战场上的不败神话。在广袤星空战场上,且看这个平凡少年,从小兵到元帅,破开迷雾,造就辉煌。
  • 重生之豪门千金

    重生之豪门千金

    叶明珠爱了封翎一辈子,封翎却害死她父兄,在新婚之日为她奉上一杯毒药。再次睁开眼,已是十年前。十七岁的叶明珠,用洞悉的目光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封翎、妹妹、姑妈、奶奶、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仆人……原来每个人都有着另外一张面孔。面对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哥哥牵起了叶明珠的手:“你是我的明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宠你护你,今生今世。”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