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正在交谈,观外一阵嘈杂,黄易龙大惊:“不好,我这酱醋嘴,他们来了。我们不要作声,我可不想和他们动手。”
王充笑道:“兄长怎么怕成这样,我出去瞧瞧。”
黄易龙挤到桌子底下,道:“你去吧,可别供出我。”王充笑了笑,大踏步便要出观门。
张贤急道:“先生等我一等,我也要去。”
王充道:“你别胡闹,和黄前辈好好呆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出了观门。
王充一出观门,便看到了三十余个黑衣人,为首的一人却是个女子,一身青衣,看样也就二十余岁,貌若观音,身材苗条。这群人压着几个人正从观前路过。不用问,这便是天狐教的人,为首的人便是梅亭了。
王充站在路中央,挡住了这伙人的去路。
那伙人见有人挡路,便停住了。却说梅亭旁边的一个小个撅着两撇小黑胡笑道:“大师姐,真是千里寻他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又送来一个,还真有不怕死的。”
梅亭瞪了他一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退后。”小黑胡和几个手下赶紧退了几步。梅亭上前抱拳:“阁下是谁,因何挡住去路?”
王充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你们因何要无故抓人?”
梅亭道:“这你不必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把路让开。”
“你把你们抓的人放下,我就让开路。”
梅亭听了,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命令姑娘我。”说着左手一探,直奔王充的面门,王充急忙用手去挡,哪知道梅亭掌一顺,却奔王充的小腹打来,王充急忙吸胸躲过,二人只拆了两招,王充便看出梅亭手法不俗,于是加倍小心,凝神应战。
王充的招数直进直退,而梅亭的招数却暗藏着转劲,梅亭见王充力道沉猛,不敢硬接,运用棉软巧的功夫闪展腾挪。
二人身行转动,转眼便斗了十余合,王充见斗不到梅亭,便使开了生平得意的“儒拳”,只见他身子摇曳不定,时而攻梅亭的小腹,时而攻梅亭的眉心,二人拆了三十余合,梅亭便感不支,额头已然见汗。那儒拳暗合五行,古怪灵动,梅亭越看越是心慌,眼看便要被击倒。
梅亭暗道:“这老家伙好生厉害,我又何苦和他硬拼。”于是跳出圈外,回归本队,向那群黑衣人一摆手,那群黑衣人立时会意,其中八人各拉绳索,一拥而上,将王充团团围住。
那群黑衣人只是绕着王充打转,王充看了半天,却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明堂。
那伙黑衣人围着王充转了一拄香的工夫,王充却才发现自己的身周围到处都是绳索,像他这么眼明手快的人,也没看出绳索是如何出现在他的身前的,他知道大凡阵法,都当合五行八卦,于是定息凝神,仔细观瞧,欲找出那绳阵的漏洞。
顿饭工夫,那绳索却织成一个大网,将王充困住,王充却找不出半点破绽,只好用手去撕扯绳子,哪知道那绳子甚是结实,用手竟撕扯不断,那张网越缩越小,眼看就要将王充包住了,王充暗叫不好。
正在这时,人影一晃,一人已经来到了那八个黑衣人近前,在每个黑衣人的身上拍了一掌,将那捆绳索拉开。
王充赶紧运功弹开绳网,从中逃出,再看那人,正是黄易龙。
黄易龙一拉王充的手,叫道:“兄弟快跟我走。”说着便拉着王充的手,向山下飞奔,二人奔到山下,不见黑衣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放慢了速度,王充这才有了说话的时间,问:“黄兄,你我只顾着奔跑,却不知道贤儿去哪了?”
“贤儿?”黄易龙道:“你说张贤呀?他不是和你一同出观了吗?”
“坏了,”王充急道:“贤儿定是让黑衣人抓去了,我得上山去找他。”说着王充转身便要往山上去。”
黄易龙一把将他拉住:“兄弟,你省省心吧。你能斗的过黑衣人的破绳子烂索子吗?我说我们还是别自找无趣了。”
“那我们却如何是好?”
“张贤他爹是五莲庄的庄主吧?”
“是呀。怎么?”
“我们去找找他,或许他有半法。”
一听说儿子失踪了,夫人立时昏了过去,家人赶紧过去抢救。张化出一听到此信,不由的火冒三丈,对着王充怒吼:“我叫你照顾我儿子,你却跑哪里去了?”王充低头不语。
黄易龙插嘴:“你儿子失踪了,是他自己乱跑的,该我兄弟什么事?”
张化出强压了压怒火:“我且问你们,我儿子会在哪里?”
黄易龙道:“你儿子在哪,我们怎么知道?他多半是被天狐教的人抓走了。”
王充道:“庄主息怒,我们还是静下心来寻找少爷吧。”
张化出怒道:“我儿子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管,还有你,你今后再不是我儿子的先生。”
黄易龙道:“不管就不管,我们走。”说着拉着王充的袖子,出了张家,王充连连叹息,却也没有办法。
张化出见他们走了,静了静心,此时夫人却已经醒来,哭道:“张贤,我的儿呀,命怎么这么苦呀。”
张化出赶紧走过去,将夫人搂入怀中,拍了拍夫人的后背道:“夫人莫哭,我这就去寻找贤儿。
却说王充与天狐教的人打斗之时,张贤躲在一棵树后观看,不敢做声。哪知道身后却有人,瞅着他嘿嘿冷笑。张贤转头看去,却是个黑衣人,张贤一惊,险些叫出声来,那黑衣人左手一捂张贤的嘴,伸右手便点中了张贤的穴道,张贤立时动弹不得。
待梅亭一伙打走王黄二人,那黑衣人拎着张贤来到梅亭近前,道:“大师姐,又抓住一个。”
梅亭看了看张贤,冷冷的一笑,道:“不错,很好,很好。”
张贤暗想:“这回惨了,遇到那变态的吸血教主,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脸上却全无慌张之色,对着梅亭笑道:“大嫂,你长的真漂亮,可惜这么漂亮的脸蛋,可惜了。”
梅亭怒道:“可惜什么?”
张贤笑道:“可惜你这么漂亮的大嫂,却是个吸血教主的属下,你要是放了我,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娶了你,这样你也不必抱憾终生了。”
梅亭的脸已经变了形,怒道:“来人呀,给我掌嘴,给我掌嘴。”
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举起巴掌在张贤的脸上恨恨抽打起来,张贤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一会,鼻子和嘴都淌了血。
梅亭见张贤已经肿了起来,摆手道:“够了,别打死了,一会师父还要受用呢。”
那黑衣人这才停手,张贤只决的头晕眼花,脸上又木又痛,暗道:“落到这伙恶贼手里,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于是低下头来,不再做声。
小黑胡弯腰道:“大师姐,我们该赶路了吧?回去晚了师父要骂的。”
梅亭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压着几个抓来的人,其中一人扛着张贤,下了莲山,往南而行。天刚见黑,一行人便已经行出三十余里。
张贤他家却在山的北面,这样一来,倒是距他家越来越远。张贤暗想:“不知道这行人将要带我去哪里,不知道爹和娘可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一想到自己将要变成吸血鬼的美餐,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
却说一行人正往前行,却被一人挡住去路。
那人是个年老婆婆,一身宽大的黑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不过那婆婆精神抖擞,背后背着一柄宝剑,一对三角眼闪着寒光。
小黑胡一撇嘴,上前道:“老太婆,不要命了,在这挡道。”
婆婆并没答话,小黑胡只觉的眼前黑影一晃,脸上便挨了一记,小黑胡怒起:“你敢打我。”
婆婆举掌道:“你敢怎样?”
小黑胡赶紧回归本队,向梅亭道:“大师姐,她打我。”
梅亭“哼”了一声,道:“今天的麻烦事可真多。”于是飘身上前,道:“老太婆,你是谁?因何拦住去路,识相的赶快躲开,不识相的别怪我拿你开刀。”
“拿我开刀?”婆婆冷笑道:“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也未必有那个本事。”
梅亭怒起,举掌直击婆婆的面门,婆婆也不躲闪,举掌与其相迎,双掌一对,梅亭站立不稳,蹬蹬向后退了六、七步才勉强站住。梅亭的身子晃了几晃,只觉得胸口闷痛,一口鲜血险些从腔子里面,喷射出来。
梅亭满运功调息了片刻,这才转头对众黑衣人怒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我上。”
八个黑衣人赶紧上前,各拉绳索,将婆婆围住,又想用前法困住婆婆。哪知道,绳索刚成网状,便听‘嗤’的一声,网中打了一道厉闪,绳索皆断。只见婆婆持着宝剑站在八人中间,安然无恙。八人见婆婆破了绳阵,尽皆失色,正要逃跑,只听“扑”、“扑”几声,八人相继惨叫倒地。
梅亭见失了八人,心中也没了注意,赶紧对身后的黑衣人道:“给我上,给我上。”
二十余号黑衣人各拉兵器,一拥而上,将婆婆团团围住。婆婆也不惧怕,将宝剑抡开,只听得掺叫声和兵器的碰撞声,顿饭工夫,婆婆便放倒了十余号。
梅亭见事不妙,赶紧钻进路旁的一个小松林里,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那群黑衣人见梅亭逃走,也四散奔逃了。
却说婆婆杀退了几个黑衣人,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还剑如壳,来到张贤和几个被抓的人的面前,见他们一动不动,知道他们被点了穴道,俯身解开了几个人的穴道。几个人赶紧磕头谢恩,接着便四散而去。
张贤跪在地上,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