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哈哈大笑:“原来你的朋友就是这只狐狸,哈哈哈。”
张贤怒道:“笑什么?没听说五湖四海交朋友吗?”
“好好好,我不笑了,可是我很少给动物看病呀。”
张贤撇嘴道:“还神医呢,就这么点本事。”
老者倒是受不得激,怒道:“小娃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谁说我治不好它,你把它留下吧,我保证三天内治好它的病。”
张贤伸出三个手指头,问:“就三天?”
“不错,就三天。”
“好,三天后我来看它,它伤不好,你可是小狗。我先走了。”
张贤转身刚要走,却想起什么事情,转身对老者道:“别忘了六月初三去我家给我过生日。”
“好,我一定去,你快回家吧,你爹见你这么晚没回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才怪,我先进去了。”说着老者转身,抱起那狐狸,进了道观,张贤见他进了道观,心想自己也该回家了,一想到爹那严峻的面孔张贤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张贤加快了脚步,借着星光向山下飞奔,五莲庄就在山脚下,张贤奔了半个时辰,就到达五莲庄的庄口。
张贤蹲下身来,喘了几口粗气,继续向前走。迎面却走来了一群人,有几个提着灯罗,张贤急于低头赶路却没有发现。为首的一人身高九尺,一身青袍,凤眼美髯,一张红脸,便如关羽下世一般,正是张化出。张贤正欲绕过这伙人,哪知道一只大手却拦住了他的去路。张贤抬头一看,正是他爹,不由的吓的一身冷汗,颤声道:“爹。”
张化出面沉似水,冷言道:“走,回家。”说着转身便走。
张贤跟在父亲的身后,心里便像揣了个兔子,七上八下的,暗想:“不知道回家后爹怎么收拾我。”
庄子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几十户,张贤他家就在庄子的中心,不一会,一行人已回到张家,打开大门,进了宅院。
一进张宅,便可以看到十余间厢房,从中厢房走出一个夫人,一身粉装,看样只有三十余岁年纪,眉黛凝脂,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个俊俏佳人。夫人的脸上还挂有泪痕,一见到张贤,便跑了过去,一把将张贤搂住,哭了起来:“儿呀,你上哪里去了,可把为娘急死了。”
张贤见母亲哭泣,心里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儿出去玩的太久,让娘担心了。”
张化出走了过去,怒道:“哭,就知道哭,孩子之所以这么不听话,就是你宠的。”
夫人擦了擦眼泪:“哭,我哭怎么了,当爹的不关心孩子,当娘的关心关心,有什么错。”
张化出怒道:“我不关心他?为他我绕着莲山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腿都快跑折了。我不关心他?”
张贤见父母为自己吵嘴,甚是过意不去,壮着胆子说:“爹,娘,你们别吵了,孩儿回来晚了,是孩儿不好。”
张化出见张贤插嘴,不由的大怒,指着张贤道:“畜生,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插嘴,你知道你这么晚不回来把你娘急成什么样。”
张贤低头喃喃:“孩儿不好,孩儿知错了。”
夫人插嘴道:“老爷,孩子都认错了,天也不早了,就让他回房睡吧。”
张化出怒道:“不行,惯子如杀子,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夫人看了张贤一眼:“那你能把他怎么样,他小小一个孩子,你要打他不成。”
张化出没理会夫人的话,一扯着张贤的手,夫人一把没拉住,张贤便被他扯了过去,张贤不由的心中大骇,不知道爹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转过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夫人。
张化出正要将张贤拉进屋去,忽然听到头顶有女子冷笑:“没想到多年没见,张郎还是这般管教孩子。”
张化出大惊,抬头观望,高声喝道:“什么人?”
“当然是肉人。”随着答话,空中黄影一闪,一个黄衣美妇从墙上飘落,她旁侧与她一同飘落的是一个少年。只见那美妇极是艳丽,两道弯眉下的一对明眸与张化出相对,透着柔光。美妇旁侧的少年能有十四五岁年纪,模样也十分俊秀。
张化出一见此妇人,脸不由得变了颜色,道:“你,你是何人?”
那妇人微微一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使川杰张郎在,不负东城刘夫人,张郎莫非把这两句诗给忘了。”
张化出的脸已经由红转紫:“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妇人微微一笑,将那少年拉至身前道:“你可以不认我,但这孩子你不可以不认吧,我将他独立带到这么大,却也是很不容易,孩子,还不过去见过你爹。”那少年领命,走到张化出近前,跪倒在地,道:“爹。”
张化出此时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看了一眼夫人,此时夫人也正看着他,目光中有怀疑和埋怨之意,张化出定了定神,将脸转向那妇人,道:“你不要信口雌黄,这却是谁家的孩子,把他给我带走,末要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夫妻感情?”那妇人哼了一声,道:“当年你接管我爹的买卖的时候,也对我说过这四个字,后来我跌入了山谷,你一定以为我死了,但很遗憾,我没有死,还带来了你的孩子。”
“你,你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张化出有些气急败坏。
“这么说你是不认这孩子了?”那妇人脸上的笑意全无。
“不认,你快走,你快走。”张化出的声音大的出奇。
“好,我走,你记着,张化出,你对我不仁,也别怪我对你不义。”那妇人咬了咬上唇道,说着一拉那少年的袖子,道:“张仁,我们走。”那少年站起身来,同那妇人一起腾身而起,三晃两晃,便失去了踪迹,空中却还残留着那妇人的声音“张化出,你不要后悔,你千万不要后悔。”
张化出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言,过了好半天,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屋去,张贤与夫人却也不敢多问。
是夜,一小室,夜访张家的那个夫人站于小室门口,而小室内侧,坐着一个黑衣人,面对着内壁。
只听得那黑衣人道:“刘夫人深夜造访,却有何事?”
刘夫人咬牙:“我今天是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黑衣人道:“梅某的这条命是夫人救的,别说杀一个人,就是十个人,却也杀得。”
“好,我让你去帮我杀五莲庄的庄主张化出。”
“这人你不必杀?”
“为什么?”
黑衣人的语气中含有笑意:“我有办法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那就全拜托梅教主了,如果他不听教主的话,我自己也要杀了他。”
黑衣人道:“你就放心好了。”
次日,张家。
张化出在房内叹息,夫人问道:“老爷,还在想昨天的事呀?”
张化面带严肃:“昨天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只是想,贤儿大了,这么放任他却不是个办法。”
“那老爷准备怎么管束他?”
“我准备给他请个先生,教他多读些书,虽然不求功名,却也令他多明白些事理。”
夫人道:“他天生好动好武,一个先生就能管住他吗?”
张化出道:“夫人没听过此话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想只要耐心管束,贤儿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的。“夫人叹了口气,道:“那就由老爷做主吧。”
这日张化出便为张贤请来此地较为有名的一个老秀才——王秀才,为张贤授课,双方定在下午开课。张贤一听说他爹要给他请个先生,老大的不愿意,于是上东厢房去找他爹。东厢房是张家的书房,书房里摆设了几张桌子,桌子上面均罗着书,张化出正在东厢房看书,见儿子来了,便把书放下了,道:“贤儿来的正好,你可知道爹为你请来了此地最有名的先生。”说罢,面露喜色。
张贤哭丧着脸,低着头,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