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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婆冷面授真功(2)

“等等,”婆婆把手一摆,道:“也罢,为了你不丢冰岛的人,你可以留暂住几日,将一苇过江的工夫学会了再走。”

张贤一听,心中大喜,急忙转身跪倒道:“谢谢婆婆。”

婆婆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就习练这功夫吧。”

张贤道:“我刚刚奔走了许多路,好生乏累,我还是明日再练吧。”

婆婆怒道:“你要不愿意练便马上走,我却也不怕丢冰岛的脸了。”

张贤撅起嘴,怏怏的有些不乐意。婆婆却不理会他,将心法口决说了一遍,道:“你可记住了,背给我听听。”

张贤却不在意,晃了晃脑袋,道:“力随变生,凝气于胸,画界阴阳,阴阳平衡。”

婆婆点了点头,道:“你可知道这几句的含义?”

张贤暗道:“你练的功夫,我哪知道什么意思。”见婆婆严厉,却不敢说,只好摇了摇头。

婆婆道:“我先给你讲第一句。”婆婆见张贤心不在焉,厉声道:“你给我用心听着。”

张贤大是不悦,却没办法,只好点头道:“哦。”

婆婆道:“这力随变生却是常理,不会武功的人也知道,要想跳起,必须用力登地,要想滑行,脚下就不能使劲。你懂了吗?”

张贤道:“我懂了,就是说要我们在运用轻功的时候要随外界的变化而随机用力。”

婆婆道:“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你小子还算聪明。在说第二句,‘凝气于胸’,你可明白。”

张贤这回倒识趣,配合着她道:“不明白。”

婆婆道:“大凡武功,运用轻功时,都是气由丹田而生,而我派轻功,却是气由胸生。”

张贤奇道:“这我倒没听说过。”

婆婆“哼”道:“你要听说过,那还叫什么奇功。”

张贤提气试了试,道:“我却不能‘凝气于胸’。”

婆婆道:“那是你运气的方法不对。”于是将运气的口诀传授给张贤,张贤记住。婆婆又将要令讲述一便,张贤笑道:“我明白了。”

婆婆道:“你再运气。”

张贤便按照婆婆的方法再次提气,这次气却真的凝聚到了胸前,张贤喜道:“婆婆,婆婆,我真的能将气凝聚到胸前了。”

婆婆道:“你再跳起来,试试。”

张贤于是按照婆婆的方法再次跳起,这次却跳起一丈多高。落地后张贤笑道:“我真的掌握这种运气法了。”

婆婆哼道:“这算什么,我再给你讲第三四句,你给我好好听着。”

张贤赶紧收起笑容,道:“是。”

婆婆道:“这画界阴阳,阴阳平衡,却也是我门独到的功夫,我门可以随意画定身体阴阳的界线。”

张贤奇道:“这有何用?”

婆婆不答,只见她身体突然向她左手方向倾去,右脚抬起,左脚脚跟支地。张贤大惊,以为她要跌倒,想过去搀扶却已经来不及了。哪知道,婆婆的脸快要着地时,身子突然停住不动了。张贤先是一愣,接着拍手笑道:“婆婆好功夫,真是好功夫。”

婆婆站直身子,白了他一眼,张贤不敢再笑。婆婆道:“你看到了,刚才我用左脚跟支地,身子却不倒,你知道为什么?”

张贤摇头道:“这我倒不清楚。”

婆婆道:“我刚才便将身体的阴阳分了界,使脚跟左侧为阳,使脚跟右侧为阴,又令阴阳平衡,所以不倒,你可明白?”

张贤道:“好像有点懂了。”

婆婆怒道:“什么叫好像,你将口决给我记下。”于是婆婆将‘阴阳画界,阴阳平衡的口决说了一遍,张贤记下。

婆婆道:“你用来给我看看。”

于是张贤按着婆婆的方法,左脚支地,身子向左手方向倾斜,哪知道身子倾斜头定距地还有三尺时,身子便收不住了,奔地面而去,张贤却有些功底,见势不好,急忙提气,身子这才直起。

婆婆怒道:“真是没用。”你今天下午就给我练这功夫。说着婆婆转身进了地穴。

张贤向婆婆离去的身影做了个鬼脸,便开使习练这功夫,张贤只练了半个时辰,就觉的浑身酸软,便停了下,坐在地上,揉了揉腿。哪知道张贤刚刚坐定,便听到身后有人怒道:“还不快练,偷什么懒。”

张贤转头一看,却是婆婆,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赶紧站起身,继续练习。婆婆道:“告诉你,学这门功夫,多少人想学还学不来呢。”说着,背着手又回到地穴。

张贤就这样练了一下午,只要他一休息,婆婆就会出现在他身后。天色将黑,张贤已经练得满身是汗了,他那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太阳晒的略微泛黑。婆婆叫他进地穴吃饭,张贤这才停下。张贤跟婆婆一直来到第五间小室,桌子上摆了几个馒头、几道小菜、两个碗和两双筷子。二人靠着桌子坐下了,婆婆也不理会张贤,左手拿过一个碗,右手拿起筷子,夹过一个馒头,就着小菜便吃。

张贤看着她,却不动筷子。婆婆一愣,道:“你看我做什么?”

张贤忙低下头,拿起碗筷吃饭。二人吃过饭,婆婆道:“你去前面的屋子的缸里取一盆水把碗筷刷干净,把剩下的饭菜便端到前面屋子的厨柜里。”说着婆婆递给张贤一个水盆。

张贤“哦”了一声,便拎着水盆进了前一间屋。前一间屋内确有一个橱柜子,橱柜旁是个大水缸,张贤便到缸内舀了一盆水,到了吃饭那屋,把碗筷洗了。又将剩下的饭菜端到了橱柜里,回去见婆婆。

婆婆道:“你到里面那间屋睡吧,睡前别忘了吧这屋和你卧室的灯吹了。”

张贤问道:“那婆婆睡在哪?”

婆婆白了张贤一眼,道:“你哪那么多问题,我就睡最外面的屋子,快回去睡。”

张贤“哦”了一声,低头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痛,一时却睡不着,不由的想起了母亲,心中难过,哭了起来。张贤哭了一会,暗道:“娘也死了,爹也生死不明,这世上没人再关心我了,整日对着这婆婆,却是苦不堪言,不如趁早离去,免得在这里受这婆婆欺负。”

想到这里,张贤便一骨碌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蹑足前行,推门却也不敢用力,不一会便到了最前面那屋,只见婆婆躺在靠墙的一张床上,呼吸均匀,想是已经睡去,张贤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向前走。

张贤来到地穴外面,长出了一口气,心想从此不用再受这老婆子的气了,不由的有些得意。舒了口新鲜空气,却有种从见天日感觉。夜已经深了,群星伴着弯月洒着光耀,打破夜晚的黑暗,海面的清风轻轻抚过冰岛那洁白的外装。

张贤急于赶路,却无心观看这美丽的夜景。展开轻功,向南奔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奔出了冰岛。张贤停下身,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冰岛,暗道:“冰岛呀,冰岛,我离开你这鬼地方便再也不回来了。”

张贤见身后无人跟随,放下心来,缓步向前走,走了能有一个时辰,张贤见前面有一个小松林,不禁停了下来,想起他娘死时的惨状,不由的有些害怕,心想:“我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吧。”

正在这时,身后有一人嘿嘿冷笑,张贤一惊,回头观瞧,却是个年老道人,一身青步道袍,在往那人的脸上看,那人面色枯黄,肌肉松弛,两道耷拉下来下来的白眉下,一对眯缝眼射出两道寒光。

张贤霍的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道:“你,你是谁?”

那道人却不理会张贤,只是将张贤上下打量一番,奸笑道:“白白嫩嫩的,很好,很好。”说着向前逼近两步。

张贤缩身颤声道:“你,你别过来,我可会武功,你再过来,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道人不加理会,继续像前走。张贤心一横,一咬牙,伸掌往那道人的小腹便击。哪知道一掌击出,那道人并不躲闪,张贤暗喜,哪知道,张贤的手一触到道人的小腹,便如同触在了棉花上一般,张贤急忙缩手。

那道人忽然伸出二指,奔张贤胸前穴道点来,张贤躲闪不开,被他点中,立时动弹不得。道人将张贤扛在肩上,笑道:“今天却有口福了。”

“有口福?”张贤暗道:“难道他要吃了我?”不由的心中害怕,哭喊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带我上哪去?”

那道人却不理会他,背起他,往松林走去。

却说那道人背着张贤而行,快步如风,凭张贤怎么哭喊,那道人也不停步。道人进了松林,行了有顿饭工夫,前面闪出一人,把道路拦住。

道人闪目一看,来人是一个年老婆婆,便停住了脚步。张贤见道人停住,也是一愣,侧头向前一看,便发现了前面的婆婆,正是冰龙婆婆,大喜道:“婆婆救我。”

婆婆不理会他,走到道人面前,冷言道:“我要是没记错,这位是玄空道长吧。”

道人笑道:“婆婆记性不错,在下正是玄空。”

婆婆道:“你把孩子放下。”

玄空笑道:“婆婆这是何意,我玄空可没碍着婆婆的什么事,婆婆也别干涉我的事。”

婆婆道:“这孩子我要着有用,你把他给我。”

玄空笑道:“我要是不给呢?”

婆婆冷笑道:“你要是不给,就别怪老身手下无情了。”

玄空将张贤放在地上,道:“婆婆武功精妙,我倒要领教几招。”说着纵身一跃,便到了婆婆近前,探掌往婆婆面门便击,婆婆侧头将掌躲过,回身还了一掌。道人急忙抬左手挡住,右手一抬,奔婆婆小腹击来,婆婆收腹躲过,侧步还击。

两人只拆了两招,便了解对方不凡,凑到一快再斗时,都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四臂齐摇,掌来指去。看玄空,只见他双掌挂风,身形转动,快似猿猴;再看婆婆,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凝神接架。转眼,二人便拆了四十余合,仍然不分胜负。张贤却为婆婆捏了一把汗。

又斗了十余合,婆婆招数一变,由守变攻,只见她双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玄空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暗想:“这婆婆的招数怎么如此多变。”一愣神的工夫,婆婆一掌奔玄空面门击来,玄空急忙用手去挡,哪知道婆婆掌一转,奔玄空胸口打来,玄空躲闪不及,一掌正中。

玄空的身子高高飞起一人多高,向后飞了两丈,这才落地。玄空只觉的胸口发闷,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婆婆冷眼看着他,却不过去,道:“看在你是出家之人的分上,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滚。”

玄空勉强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边的鲜血,道:“放我走,你可别后悔。”

婆婆冷笑道:“我做事从来就不知道不后悔。”

玄空道:“那就好。”说着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幕中。婆婆走到张贤近前,附身将他的穴道解开,转身便走。

张贤急忙站起身来,顾不上身子的酸麻,拉住婆婆的手,道:“婆婆,等等我。”

婆婆停住身,也不回头,甩开他的手,道:“你不是很想走吗?我不留你,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张贤哭道:“婆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婆婆却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张贤赶紧在后面跟随。婆婆走了一程,忽然停住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张贤道:“婆婆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婆婆转过身来,道:“你要做成一见事,我便带你走。”

张贤破涕为笑道:“婆婆尽管说,不论叫我做什么都行。”

婆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道:“我口渴了,这一直向东走,有一个水湖,你去那里给我灌一葫芦水回来,我就带你走。”

张贤接过小葫芦,道:“我这就去灌水。”说着转身向东便跑。

婆婆摆手道:“等等,可别让我等太久了,如果时间太久,我可要自己回去了。”

张贤应道:“是了,婆婆。”说着继续向东飞奔。

张贤奔了一拄香的时间,便发现前面真的有一个小湖。张贤大喜,加快了脚步,来到湖边灌了一葫芦水,转身便跑,不到一拄香的时间,张贤便跑回了婆婆的身边,喘着粗气,将水葫芦递给婆婆,道:“婆婆,水取回来了。”

婆婆点了点头,接过葫芦,喝了一口,皱眉道:“这水是什么味道,你想呛死我呀。去倒了再给我灌一葫芦。”说着便将葫芦递还给张贤。

张贤大是失望,站在那却不动地方。

婆婆怒道:“你不去是不是,那好,我走。”说着起身便要走。

张贤急忙道:“我去,我去灌还不行吗?”说着接过葫芦,转身又去湖边灌了一葫芦。

婆婆接过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道:“怎么还是那个味呀?去倒了再给我灌一葫芦。”说着又把葫芦递给了张贤。

张贤道:“可能是那个湖的湖水不好喝吧,再去灌也是一个味道。”

婆婆脸一沉道:“我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此处的湖我还不了解?你要是不愿意打我走了。”

张贤无奈,只好接过水葫芦又去打水。就这样,张贤来回跑了三趟,婆婆才对他取的水满意,喝了几口,道:“我们回去吧。”

张贤已经累的浑身是汗,呼呼带喘,见婆婆只喝了几口,道:“婆婆不是很渴吗?怎么就喝这么几口?”

婆婆白了他一眼道:“我留着回去喝不行吗?”

张贤不敢再多言。

婆婆喝完了水,便站起身来,向冰岛而去,张贤在后面跟随。天刚蒙蒙亮,二人就回到了地穴。

张贤只感觉又困又乏,对婆婆道:“婆婆,我们都折腾了一宿,是否点休息休息?”

婆婆白了他一眼,道:“折腾一宿是我的错呀?”

张贤低头不语。

婆婆道:“天都亮了,你到屋里去取两个桶,去湖边挑两桶水来。”

张贤大是不愿意,可又没有办法,只好到屋里找出两个桶,又在岛上找了一根树枝,便要去湖边挑水。

婆婆又道:“你先别走,我告诉你,一个时辰你要是挑不回来水,你就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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