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儿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御医说罢,就转身离开。
姜灵儿伸手轻轻抚摸伤口处,心中莫名的喜悦,这样的她,还有谁能喜欢,未尝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毁了就毁了,这的的确确,就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姬靖离去后,再也没有回到过凤鸾殿,姜灵儿知道,姬靖怕是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了,她不知道的是,姬靖不想跟姜灵儿离别,再见再看,怕是自己会忍不住将她留下,即便是只有躯壳没有心的姜灵儿,他也要,只要姜灵儿在自己身边就好,可那样子,姜灵儿会不开心,会难过,那他也就不开心了。
与其让两个人都不开心,不如就这样放了姜灵儿,她只要好好的,那他就好。
次日清晨,姬靖便安排了宫人前来,给姜灵儿梳洗打扮,送姜灵儿出宫。
暖阳当空,可姬靖感觉自己的全身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暖意,朝堂上,姬靖只跟木辰说了一句话:“好好的对待她。”便默默的离去了,他根本没有再说第二句的力气。
姜灵儿出宫的时候,姬靖站在城楼上,偷偷望去,心如死灰……
木辰宫门口已经守候了多时,这么多年,他日盼夜盼,就等着今日的到来,姜灵儿,是他的一个心结,一个誓死也要得到的女人。
姜灵儿从步撵中走了出来,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面纱,面无表情的看向木辰,一言不发。
木辰走上前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他刚要伸手揭开面纱看个究竟,被姜灵儿侧头躲开了。
木辰说道:“不想让我看见你的脸?”
姜灵儿摇了摇头,她并不怕木辰看到,而且木辰所想的,肯定是与她脸的情况不一样的,如果怕被木辰看到的话,就没有必要答应,更没有必要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她轻声说道:“御医说了,我的脸最近几日不能受风。”
木辰久战沙场,知道受了伤,才不能见风的,马上紧张的说道:“你的脸到底怎么了!”
“上马上再说吧!”姜灵儿指了指面前的马车,她不想再宫门口跟木辰研究她的脸,更不想在这里多呆片刻,她不敢回头看,怕一回头看见姬靖,自己会忍不住的冲入姬靖的怀中,不愿意在离开了。
木辰应了一声:“好,我们上马车!”
随后,他搀扶着姜灵儿,上了马车。姜灵儿的手很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木辰知道,姜灵儿并非自愿跟着自己的,御龙克己也跟他说过,姜灵儿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姬靖,让他不要为此感动,或者是多想,姜灵儿的心中除了姬靖意外,便再没有任何人的位置了。
次日,姜灵儿和木辰,在镐京城中,举办了大婚。
大红花轿,锣鼓喧天,木辰将婚礼举办的热热闹闹,轰动全城。
姬靖站在人群中,见姜灵儿掀起轿帘遥望远方,湿润了双眼,就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御龙克己伫目花轿,神色复杂,黯然失落。
新婚,洞房花烛夜,姜灵儿坐在床榻上,没等木辰动手,自己掀起了红盖头。
木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想嫁给我,又何必答应。”
姜灵儿冷笑一声回道:“你心知肚明。”
木辰点了点头,说道:“为了宣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连把自己送给我,都能做的出来,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姜灵儿应声:“的确,他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要失望了,楚国侯说了,这只是一时之计,姬靖还是要死的!”木辰放声大笑,笑声中没有喜悦,只有阵阵悲苦。
他不懂,姜灵儿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即使是拜过了天地,八抬大轿迎进门,姜灵儿依旧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姜灵儿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大怒的站起身,指着木辰大骂:“你们出尔反尔!”
她这是上当受骗了,御龙克己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姜灵儿随之冲向木辰,对她拳打脚踢,她的心中充释着愤怒。
木辰点了姜灵儿穴道,让她老实了下来,后狠狠的说道:“姬靖早晚都要死,即便是你嫁给了我,他也一定要死!”
姜灵儿被满心恨意冲击着全身上下每分每寸,她恨木辰,很御龙克己,他们不但骗了自己,还要杀死姬靖,这是她最最不能忍受的。
她全身不得动弹,被点哑****不能言,心中大骂御龙克己和木辰的祖宗十八代,剁他千刀捅他们万剑。
木辰把新婚夫妇共食的同牢饭菜放入口中,用力咀嚼吞下,挥手把同牢饭菜丢到姜灵儿的脸上。
他知道姜灵儿定是不肯吃下的,这样在他心中,她就算与他同吃了!
同牢饭过后,按照步骤该夫妻共饮交杯酒了。交杯酒使用的是特别的连体杯,这便是饮‘合卺’酒。古语有云‘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共是共同的意思,牢是祭祀用的牲口;食是指吃的,合卺而酳是‘以一瓠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酳(指用酒漱口),故云合卺而酳’。因此人们把结婚也称为‘合卺’。
木辰走到桌边,取来合卺酒,独倒一边自饮过后,又倒上另一边,扬臂泼洒到姜灵儿脸上:“我知道你定是不肯喝,这便算是你喝过了!”
木辰看着姜灵儿着急姬靖的样子,心中就满是怒火,他并不想虐待姜灵儿,甚至是想婚后好好的跟姜灵儿生活在一起,两个人能再回到从前的样子,可惜姜灵儿,似乎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对姜灵儿而言,这一扔一泼是对她的折磨和羞辱,喜庆的洞房中,充释着诡异的气氛,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甜言蜜意,只有恨和怒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木辰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场婚礼按照规矩一一做全,在这么做的同时折磨她,同样也是在折磨自己。
次日,木辰一大早亲自去厨房命下人准备好早饭送至房中,他见姜灵儿还没醒来,便轻步走到床边。
他温柔的抚摸着姜灵儿的秀发,轻声唤道:“灵儿,灵儿……”
姜灵儿听到呼唤,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见眼前木辰柔情似水,好似昨天之事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表情僵硬,眸中满是厌恶,闷不作声。
木辰见姜灵儿醒来,取来桌上的早饭送至姜灵儿床边,将姜灵儿慢慢扶起:“该吃早饭了,不然会饿坏身子的!”
姜灵儿不动声色,想是到要看看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只见木辰把碗端在手中,舀了一勺碗里的米粥放置唇边吹气。
吹了一会儿,他用唇试了一下温度合适,递上前欲送入姜灵儿口中。
‘啪’的一声,姜灵儿将碗勺打落在地,一时间米粥四溅,碗碎声清脆入耳。
木辰见状不言不怒,默默蹲身将地上的碗勺最片一块一块捡起,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来灵儿还在生为夫的气呢!”
见姜灵儿表情紧绷不做任何话语,他柔声笑道:“昨日都是为夫的不是,灵儿不要在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你给我滚出去!”姜灵儿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她恨他们的欺骗,心中担心姬靖的安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让自己难受万分。
木辰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委声说道:“灵儿让我出去,那我就出去。为夫答应过在山庄你可以出入自由,所以灵儿放心,这门我不会锁的,你想出去开门就能出去,如果你可以的话。”
他没表现出一丝对姜灵儿的怨言和不满,话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还在期待,期待姜灵儿能够再次接受自己,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能够回到从前,那宁静的午后,亭中笛声环绕。
姜灵儿见木辰出门,便起身准备下床穿衣服。
姜灵儿此时明白了木辰出门前说的那些话,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如果你可以的话’!
怪不得木辰那王八蛋能踏踏实实的踏出这个门口,他现在跟御龙克己一样,就是个无耻小人!
姜灵儿用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身子包裹起来,步履阑珊的走到房门处向外看去,偌大一个无名阁院空无一人。
她又蠕动回到屋内,想一下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她现在很是后悔打翻了早饭,都晌午了,她饿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一直叫。
这时丫头小娇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和一整只鸡腿走进屋子,她把饭菜送到桌子上,向姜灵儿作揖:“见过夫人,该用午膳了!”
姜灵儿看见小娇,顿时灵生一计,她突然一个箭步像旁边坚硬的墙壁冲去,一头猛撞,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小娇见姜灵儿头上血流不止,吓的全身颤抖了起来,她一边惊声大喊:“来人呢!来人呢!夫人自杀了!!!”一边像门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