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说着说着,突然之间一口鲜血喷出。
羽儿珊珊大惊:“爷爷!”“舅公!”两人忙扶着奇侠。
奇侠吃力的对羽儿说到:“孩子,爷爷将不久于人士,爷爷一身绝学也尽数传授给你,希望你下山后多行侠仗义,为爷爷结些阴德,爷爷一生杀的人太多了。”
“爷爷你不会有事的。”羽儿不知所措的说道。
奇侠摇摇头:“孩子,爷爷的伤自己清楚,虽然我服用了九转还魂金创丹,但与四大高手对掌早已震断了经脉。孩子,不要难过,人固然有一死,只是爷爷临死前有太多放不下。”
羽儿伤心的说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我和小兄弟替你完成。”
珊珊也忙道:“舅公,你说吧,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会陪着傻哥哥帮你完成。”
奇侠眼里落寞的说到:“孩子,第一你为人太过单纯老实,在江湖行走会吃亏,不过有你小兄弟和你在一起,我放心多了;第二就是帮我寻找你奶奶,爷爷隐约觉得她还在人间,如果找到她,替爷爷说声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子。第三就是……”本来奇侠是打算让羽儿杀了他那二师弟报仇的,考虑到羽儿心地善良,不愿杀人,就硬生生没说。
珊珊闪烁着慧黠的眼睛说道:“舅公,你是不是要我们杀了你那二师弟为你报仇。”
奇侠点点头:“如果杀了他,那我死已瞑目了。”
羽儿愤恨的道:“爷爷你放心,就算是同归于尽,我已杀了为你报仇。”
在药物的支持下,半月后,奇侠终于撒手人宦,闭目而逝。一代奇侠终于带着无线的仇恨,遗憾,悔恨离开了人世。
半月来,奇侠传授了羽儿一套残阳剑法,传授了珊珊灵狐百变身法和冷月剑法。
见羽儿终日闷闷不乐,连练剑法也不感兴趣了,便说:“傻哥哥,我们下山走走吧。”
“兄弟,我们下山去哪里呢?”
“傻哥哥,不如我们到武当山去,一来查访奶奶的事;二来也不负爷爷对我们的期望,完成他老人家的心事,不好吗?”
羽儿一想也是,爷爷对自己这么好,应早日为他老人家报仇才是,便说:“好,兄弟,我们到武当山去。同时也要完成白大叔领死前的托付,去点苍完成心愿。”
于是他们打点行装,带上一些银两、金叶子和珠宝,拜别奇侠的灵位,关闭好大门,便下山了。
小燕这时的灵狐百变身法,尽管不及羽儿,也不及奇侠,由于她有家传的轻功,再加上她的聪明机灵,举一而反三,所以进展极为迅速。虽然只练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几乎学会灵狐百变身法三、四十个动作。这三、四十个动作,应付上乘高手的进攻已绰绰有余了,因此,她在下猫儿山时,各自施展身法下山。一到峰下,羽儿问珊珊:“兄弟,你知不知道去武当和点苍的方向?”
“不知道。”
羽儿一时停住了:“兄弟,你不知道,我们怎么去呵!”
“傻哥哥,你担心什么?不知道,我们不会问人吗?”
这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把兄弟,说起来,他们完全还是个孩子。珊珊只有十四岁,羽儿虽然有十六岁了,几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江湖上的经历完全没有,对武林中的事和一些规矩,更是一窍不通。
珊珊呢,也只是从爷爷和奶奶口中,知道一些武林中的人和事,但江湖上的经历,几乎和羽儿一样,是一张没染过的白纸。她这次悄悄地从家里跑出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贪玩、好奇,大胆、任性胡闹而已,全然不知世道的艰难,人心的奸诈险恶和江湖上的风险。
羽儿说:“兄弟,我们去哪里问人?”
“哎!我的傻哥哥,只要我们到了个大地方,还愁没人向的?就怕你问不完哩!”
羽儿一想也是,不由笑道:“对,兄弟,我们到市集上去问人吧。”
珊珊摇摇头:“附近的市集都是小地方,恐怕没有人知道蛾嵋山在哪里。要问人,最好去大地方问。”
“什么叫大地方?”
“县城和州府,那才是大地方,在那里,人可多了,三街六巷,什么东西都有卖的。”
羽儿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只是偶然跟随爷爷上市集卖猎物,根本就没有去过任何县城。他睁大眼睛问:“那县城州府在什么地方?”
“哎!你跟着我去好了。”
其实珊珊也没有去过什么县城,只不过听大人说过罢了。她从家里跑出来,也只是在一些小市集上转转,没多久,便碰上了羽儿,随后便去了猫儿山……
羽儿见珊珊这么说,以为她知道,只好跟着她走。本来从猫儿山去点苍山往西北方向走才对,可是珊珊却带着他往东南方向跑,这更是南辕北辙,越走便离点苍和武当越远。幸而他们的轻功极好,翻山越岭,飞涧越谷,加上羽儿懂得在山野中生活,一路没出什么意外。不久,他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融安县城了。
融安县,是广西柳州府届下的一个县,往北可去湖广的通县,往南可去马平,往西吗,便要穿越崇山峻岭,方可达桂林,是广西北部一个交通要道的县城,人口虽然不多,却也颇为热闹。羽儿第一次看到县城,感到事事新鲜。小燕问:“傻哥哥,你肚子饿不饿?你不饿,我可饿了。我们上饭馆吃饭吧。”
一路上,羽儿只是在路边的粥粉摊吃东西,从来也没有上过饭馆。他见饭馆铺面那么大,人出人入的,感到有点害怕,问:“兄弟,他们让我们进去吗?”
在这方面,珊珊可比他有经验了,说:“傻哥哥,我们身上有的是银两,他敢不让我们进去吗?”
“兄弟,我们还是到街边买些东西吃好了,别进去。”
店小二一看来人,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堆下笑脸说:“少爷是吃饭吗”
珊珊瞟了一眼小二“不吃饭我们来干嘛?”
“是是是,小人说错话了,请问二位少爷要些什么菜。”
“你就给我们办一桌上等酒席来。”
店小二又愕然了:“办一桌上等酒席?”
“是呀!怕不给你钱么?”
“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一桌上等酒席,有八菜一汤的,其中有海参、鱼翅、八宝鸭、蒸全鸡、炖原蹄等等,小人担心两位少爷吃不了,就浪费了。”
“你管我们吃不了吃得了的,你给我们办去。”
“是,是,小人多嘴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殷勤地招呼他们上楼近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摆好杯碟碗筷,又斟上茶,说:“两位少爷稍坐一会,小人亲自到厨房给少爷打点菜式。”
店小二一走,羽儿对珊珊说:“兄弟,这店小二说的也是,这么多菜,我们吃得了吗?我们要两碟菜好不好?”
“你是不是心痛银子了?”
“兄弟,我怎么心痛银子的?我是怕吃不了,真的浪费了!”
“我不管,我就气气他,谁叫他瞧不起我们,以为我们没有银子来吃饭。”
羽儿听了好笑,感到自己这个兄弟又任性起来了,什么不好赌气的?怎么要拿自己的肚子来赌气?吃多了,不怕拉肚子么?墨明智不是看重钱财的人,只要有人求他,他甚至自己不吃,也会让给别人吃;自己不用,也会给别人用。这是他从小跟随爷爷培养出来的良好品质。
珊珊蓦然叫起来:“傻哥哥,你快看,那个人怎么这般的霸道,往人身上随便吐痰的?”
羽儿愕然:“谁?!”
“你看呀。”小燕指着窗外的街上。
羽儿往外一看,只见大街上一个衣着华丽的阔少爷正在怒喝着一位卖水果的小贩:“我吐痰你怎么不闪避的?是不是想找死了?”
卖水果的小贩初时不知是这位阔少爷朝他吐痰,正想开口骂。后来看清楚了,不由吓得面如土色,连忙低声下气地说:“是,是,小人该死,挡了四爷的吐痰,望四爷宽恕。”
阔少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睬这个小贩,带着四五个随从,朝饭馆走来。
羽儿看得奇异,而珊珊却不平地嚷起来:“这个人怎么这般的蛮横霸道,朝人身上吐痰还骂人的?而这个小贩也太窝囊了,让人家往身上吐了痰,反而赔不是,要是我,我不骂他一顿,叫他赔件衣服来才怪。”
这时,邻桌上的一位客人说话了:“小兄弟,你千万别这样,你要是骂他半句,便是自寻死路了。”
“哦?!他骂不得,他是皇帝么?”
“他呀,比皇帝还可怕。”
“真的?!”
“小兄弟,你们大概是外地人,融县的牛四爷,你们知不知道?他父亲是布政司的亲信,姑父是柳的知府,而他的姐夫,便是这里的县太爷。你们想想,谁敢去得罪他的?得罪了他,不怕连命也丢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