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一番话,让风谨更加的面带羞赧,指着神色镇定的美少年,有些气结:“你怎么这么说我?太伤我的自尊了。”
“你还有自尊?”苏澈顿时乐了,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这一笑,让风谨那俊美白皙的脸瞬间爆红,狼狈的转过头,风谨嘟囔道:“你这祸水,快别笑了,你师兄我都快流鼻血了。”
苏澈:“……”
恼怒的瞪了风谨一眼,苏澈将手里的书往风谨身上一砸:“出去!”
“诶,别生气啊!”风谨知道苏澈有些恼了,连忙转过头来讨好,手里还捧着苏澈扔过来的书册。
苏澈霍然起身走出书房,理都没理风谨。
风谨将手里的书册放在桌案上,随后追了出去,站在长廊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青石板小道上望着墨竹林出神的少年。
墨竹院本来是一片墨竹林,因为苏澈喜欢就留了下来,李煜心思灵透就将这一片墨竹林合着两三个院子打通了墙壁,再用墙围了起来。
在墨竹林里修了一条宽一米的青石板路,连贯屋舍和院门,屋舍起的地基很高,最前面一排是长廊,正中间设了个月洞门,进了门里面先是个鱼塘,鱼塘的周边种满了水仙花,鱼塘的中间是一座桥,过了桥就是一栋两层的阁楼。
一楼是正厅,左侧是偏厅,右侧是楼梯,二楼是书房。一楼偏厅的门通往阁楼后面的凉亭水榭,水面上建了九曲回廊,湖里种了荷花,荷叶片片景色极好。过了九曲回廊,才是一栋三层楼的阁楼,这里就是墨竹院苏澈的住处。
整个墨竹院,就住了苏澈一个人。
此刻,风谨就看着苏澈白衣翩翩站在墨竹林投下的阴影里,院子里静静的,偶尔听见风吹动竹叶响起沙沙声。
苏澈依旧是常年不换通身洁白,头上一支成色极好的白玉簪,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抬起去摘院子里的竹叶。这一幕,画面感极美,让风谨不忍心去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从墨竹林院门那头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片刻的宁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李煜从墨竹林的小道里走出来,看见苏澈站在墨竹林的阴影下,风谨站在不远处的长廊门口静静的望着苏澈,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不要太美。
“李大哥,怎么了?”苏澈这会儿已经从羞恼中缓过来了,这个时辰见到李煜,让苏澈颇觉意外。
李煜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回公子,刑部有人来了。”
李煜的话让苏澈和风谨同时皱眉,苏澈还没问,风谨就从长廊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一丝困惑:“来的是谁?”
“据说是有铁面青天之称的,楼大人。”李煜知道风谨跟苏澈关系极好,还是师兄弟关系,风谨待苏澈有多好,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所以对于风谨的问话,他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当然如果涉及到隐秘之事,那就不好意思,敷衍没二话。
风谨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俊美的脸顿时显得有几分阴郁:“楼信平?这个人我没少听说过,他性子特别直,只要认定的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官近十年,他得罪的人绝对不少,也没见他主动跟谁交好,他来这里做什么?”
风谨这番话,虽然听上去是在说楼信平,但却是在变相的给自家小师弟提醒。
这个人不怎么主动跟人交好,那么上门来八成没什么好事。
苏澈笑了笑,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流光四溢:“请楼大人去花厅喝茶,我更衣之后就到。”
李煜点头应是,转身往外走,风谨这个时候也跟上了李煜,扬声道:“我与你一同去会会他。”
苏澈也没拦着风谨,她知道风谨担心楼信平找她麻烦,现如今嫉恨她的人,可不少呢。
像她这样,三年连中六元,年仅十四岁的状元,新帝最宠爱的子侄风谨是她的师兄,三代帝师秦韫是她的师傅。哈,还有比她更招人嫉妒的人么?
花厅里,风谨见到了楼信平,楼信平还不到而立之年,已经入了刑部担任侍郎一职。据风谨所知,这人才学不错,就连先帝在位的时候,也从来没跟人客气过。
“楼大人今日到访,是何缘故?”风谨坐在楼信平的对面,下人奉了茶就下去了,花厅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
楼信平实在有些意外会在苏府看见信国公府二爷,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谨二爷与苏大人是同窗,还是师兄弟,据说私交甚密,今日一见,果然犹有胜之。
“谨二爷,这是衙门内的公事,本官不能相告。”
风谨神色微凝,刚想开口说什么,苏澈却从门外跨了进来,对楼信平拱手:“楼大人,久仰久仰。”
楼信平连忙起身回了半礼,苏澈笑着摆手,让楼信平坐下,楼信平也就随之坐了下来。
苏澈坐在上首,等下人奉茶之后,端着茶浅酌一口,才道:“楼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本官今日前来,为的是今日一桩命案,因牵涉到苏大人府中一个婢女,如今苏大人是朝廷命官,本官不敢怠慢,所以亲自前来询问,不知苏大人是否可以把婢女交出来,好让本官有个交代?”
楼信平的话让苏澈和风谨都有些讶异,风谨更是怒从心起,拍案怒道:“楼大人这是故意找茬的吗?我小师弟今日才被委任官职,你当日就来向我小师弟索要婢女,口口声声说是杀人嫌疑犯,你……”
“师兄,你过激了。”苏澈皱眉,打断了风谨的指责,随后对脸色有些发黑的楼信平歉然道:“楼大人不要生气,下官师兄性子一向如此。”
顿了顿,苏澈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楼大人所说的婢女,是哪一个?不瞒大人,下官府中的婢女都是服侍下官多年之人,品性都是极好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大人,本官所说的婢女,是苏大人昨日在留香楼门口救下的那个女子。”楼信平见苏澈替风谨说好话,也知道风谨身份特殊,不好得罪,只能作罢,转而听苏澈一番话,顿时就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