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心中恍然,她就说风谨不会做这种惹她厌烦的事情,原来是逼不得已。
当即笑了笑,道:“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不如我让李煜备上好酒款待没有尽兴的各位如何?”
见苏澈谈笑风生的样子,风谨稍稍把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看苏澈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否则也不会叫李煜备上好酒,这酒可不同外面卖的那种酒,是真正的美酒。
“阿澈府上的酒可是一绝,很少拿出来款待客人的,你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风谨笑着,跟大家一起嬉笑着进了墨竹院的厅堂。
一众公子哥在墨竹院喝得面红耳赤,特别是护国将军府的两位公子,喝得那叫一个兴奋。
武将大多都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护国将军府的这两位公子继承了其家族的良好基因——爱酒。
而其他诸如公侯之子,书香门第之子却喜欢品酒,他们喝酒是品,品其中的韵味。
“那个,苏澈,这酒还有没有?能不能让我们带点回去?”说话的是赵奕,这会儿他已经喝得是面红耳赤,醉的还能记得自己是谁已经是万幸了。
苏澈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回去的时候都找苏府大管事李煜领一坛便是,不过是些酒而已。”
风谨在一旁眼神闪烁,心中讶异至极。
苏澈从来没送过不熟的人礼物,特别是苏府的美酒。
苏府的美酒是李煜亲自酿制,而且香醇程度比京城最好的酒坊酿制的酒还要强上三倍不止,平时喝酒坊酿制的酒,酒量好的十坛都不会醉,而换了李煜酿制的酒,三坛没喝完只怕就醉的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这美酒酿制出来之后,苏澈送过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可见这美酒的稀罕。
可苏澈今日居然都要送一坛,难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些风谨带来的公子少爷们一听苏澈的话,连声道谢,他们可都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酒,自然是心中惦念,先前听风谨说苏澈府上的酒是一绝,他们还不以为然,喝了之后才知道,这哪里是苏府的一绝啊,这在整个大楚都是一绝。
除了武将出身的护国将军府两位公子还能站的起走得稳之外,其余的公子少爷都是被身边的小厮扶着回去的,即便如此他们都没忘了找李煜要酒。
等这些公子哥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风谨跟着苏澈进了墨竹院的书房。
“阿澈,出什么事了?”风谨觉得今天的苏澈太反常了,让他感觉很不安。
前日苏澈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恨意,让他始终不能忘怀,这几天夜里都睡不安稳,闭上眼就是苏澈那张绝美的脸上全是恨意,狰狞得可怕。
苏澈叹了口气,等墨兰墨竹奉了茶,才看着风谨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楼大人来找过我了。”
闻言,风谨又以为楼信平来找茬了,当即面带怒容,口不择言的道:“我看这楼信平是混到头了,连你都敢纠缠,活得不耐烦了吧?”
见风谨如此气愤的模样,苏澈微微一怔,旋即心中一暖。
这家伙三年前就这样,当年初遇的时候,风谨把她当成了女孩子纠缠不清,结果被她好一顿胖揍,因此结下了梁子,后来不知怎的,这家伙突然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百般讨好,当时苏澈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知道了她孤儿的身世,引起了他的同情。
苏澈不喜欢被同情,于是对风谨的殷勤讨好视而不见,一直到那一天……
苏澈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十二岁生辰的那一天,她本以为家族覆灭,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辰,也不会有人为她庆祝生辰,而那一天,风谨给了她很大一个惊喜,即便她从来都不说,可对风谨,她很感激。
是他在她最愤恨的时候,给了她难以言喻的关怀,对这个只比她大了两岁的师兄,她很敬重。
“子渊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楼大人是来求我帮忙的。”苏澈看着风谨生气的样子,心中虽然感到温暖,却也同样有些哭笑不得。
风谨闻言一怔:“帮忙?帮什么忙?”
“李大一家的死跟宣阳侯世子有关,而楼大人根本没办法对抗宣阳侯府,所以上门来请我帮忙,我刚刚在翰林院任职,而且并非刑部之人,不宜插手这件事,”稍稍解释了几句,苏澈才道,“子渊师兄,你怎么看?”
风谨听了苏澈的解释略感意外,怔了怔,才回过神若有所思的道:“阿澈,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想怎么办?”
“……”苏澈无言的看着风谨,此刻的风谨神色认真,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较之以往的纨绔子形象,今日的风谨给了苏澈很不一样的感觉。
她很清楚风谨的意思,只要她插手,风谨一定会帮忙,不惜一切。
苏澈要不是知道自己女儿身没暴露,只怕都会以为风谨对她有那种心思了。
“子渊,”轻轻喊了一声,苏澈的神色很复杂,本来对风谨她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可是见风谨如此模样,她又忍不住想对他说几句心里话,很奇怪的感觉。
苏澈蹙眉道:“楼大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宣阳侯府的行事确是越来越猖獗了,若不严惩,久而久之只怕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就难以收场了。”
“嗯。”风谨点点头,对苏澈的分析十分赞同,“可是阿澈,这不是你分内的事情。”
苏澈闻言一怔。
风谨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让她不要插手?
见苏澈神色有异,风谨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喝了不少苏府的酒,让风谨也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一看苏澈略带异色的神情,他心里就难免慌张,对这个小师弟他确实是在意的过分了,即便不喝酒,他也知道他会忍不住说些什么的。
不等苏澈说什么,风谨已经开口解释了。
“宣阳侯府的水很深,连……”说到这里,风谨抬手竖起食指指了指天,继续道,“那位也对宣阳侯府很忌惮。”
苏澈心中震骇,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