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澈不敢置信的神色,风谨苦笑道:“阿澈,你听我一句劝,不要管宣阳侯府的事情,这件事你不宜插手,否则会影响你在我姑父心中的形象。”
饶是苏澈聪慧过人,此刻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她看不起的宣阳侯府,居然被新帝忌惮?
那么,难道说这就是三年前宣阳侯府没有被夺爵满门抄斩的真相?
一时之间,苏澈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真相。
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错了的事实。
见苏澈沉默不语,一副失了魂的模样,风谨心里有些担忧。
这几日苏澈似乎很不对劲,自从前日聚贤楼后,苏澈就是这样,没事就走神,他已经看见很多次了。
阿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谨知道苏澈是孤儿,亲人全都死在一场大火里了,苏澈是靠着自己和两个忠心的家仆硬抗过来的,小小年纪扛起一个家,那要经历多少苦楚?
别看苏府修缮得如此雅致清华,实际上就连他走进来都觉得苏府空空荡荡,罕有人气。
“小师弟,不是我打击你,宣阳侯府,动不得。至少在短时间内,动不得。”风谨叹道。
苏澈有些意外风谨对这件事的慎重表现,风谨很少回驳她的请求,但今日他居然如此慎重的告诉她,不能动宣阳侯府。
“子渊,宣阳侯府到底有什么秘密?”苏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风谨叹了口气,道:“小师弟,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太多对你也并非好事。”顿了顿,道,“关于老李家二十五口人命的案子,其实我也知道一些,宣阳侯世子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没有人知道,只是在我们这个圈子心照不宣罢了。”
闻言,苏澈的心中有些略感沉重。
宣阳侯府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揭露出来?
三年前宣阳侯府没有被新帝夺爵灭门,又是为什么?
苏澈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现在都得不到答案。
“好了,小师弟,这件事我会去跟楼信平说的,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惹祸上身。”
风谨安慰了一句,心中挺不是滋味。
这是苏澈第一次请他帮忙,但他帮不了,心里如何能好受?
苏澈不知道对付宣阳侯府意味着什么,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他那位当皇后的姑姑之外,只怕就他最清楚当今的心思了。
宣阳侯府……是块硬骨头啊!
如果你仅仅看它败落了,就认为他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所幸苏澈没有莽撞的自己动手,还知道叫他来商谈,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即便如此,风谨背后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小师弟太会惹事了。
怎么他出现的地方,总能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呢?
跟苏澈相处的三年时光,比他过去十三岁之前经历的还要精彩绝伦。
“师兄,萱草是无辜的,即便我不能为老李一家伸冤,可萱草是我苏府的人,我不能不管。”苏澈也是明白了,宣阳侯府暂时动不得,至少在新帝没有下决心动宣阳侯府之前,宣阳侯府就是除了皇室外最不能得罪的。
难怪宣阳侯世子那么嚣张跋扈,想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身为宣阳侯爵位的继承人,宣阳侯世子是当成家主培养的,那宣阳侯世子知道的内幕一定也多,也因此为所欲为,这也可以当做有恃无恐。
风谨叹气:“小师弟,萱草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但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你不能插手。”
苏澈知道风谨是为了她好,当即笑着应允。
本来她就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只适合在暗中调查三年前顾氏灭门真相,能不暴露自己,苏澈当然高兴。
只不过,官场上的黑暗,还是让苏澈心情沉重。
这,就是官场么?
真黑暗啊!
见苏澈答应了,风谨也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道:“过两日你休沐,我们去京郊狩猎如何?”
“叫我去?”苏澈笑了,“你还没放弃赢我?”
看着苏澈的笑颜,风谨心中激荡,强忍着才没有做出什么龌蹉的行为,笑着打哈哈:“只是消遣而已,不论输赢。”
苏澈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了。
风谨与她同窗三载,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武艺骑射,没有一项能赢过她。
风谨在她面前,的确是没什么师兄的颜面可讲。
苏澈可是被李煜和赵媛两个器灵教出来的,风谨哪里比得上她?
“既然不论输赢,休沐我也没什么事,随你去京郊狩猎也不无不可,只是陛下让你去翰林院不是混日子的,你若只是为了迁就我,大可不必在翰林院浪费时间。”
苏澈并不希望风谨为了她把自己绑在翰林院,来京城三月有余,整个官宦世家,勋贵世家的贵公子们都在暗中说苏澈和风谨之间的事情。
什么传言都有。
风谨也是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但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去烟花巷却从不曾碰过里面的姑娘,有一次几个贵公子闹着玩灌醉了风谨,让姑娘服侍风谨,谁料风谨没有醉彻底,大发雷霆把青.楼都给烧了。
后来见风谨十分在意苏澈的言行举止,一个个便以为风谨爱好独特,拐弯抹角的居然给风谨送**,风谨羞怒之下**送到了各个贵公子的府上,给令尊过目,结果自然是被修理很惨,打那儿以后,再也没人敢为了讨好风谨就自作主张的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经过这些事情,风谨在父母的眼中自然越看越喜爱,但在风谨的那个圈子都知道,风谨极为在乎苏澈,而苏澈也好看的逆天,就算是京城第一美人,只怕也不及苏澈十分之一的美。
如此之下,好事者当然就传风谨爱慕其小师弟,越传这传言也越诡异,传到后来居然说苏澈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状元及第,说的很是难听。
风谨个性跳脱,受不得束缚,因此让风谨呆在以清贵出名的翰林院,简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