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就赶了回去,围绕着藏宝图翻来覆去的看。古朝鲜已经被分划成朝鲜和韩国两个国家,于是我们在网上下了副没有分化前的地图做参照。李书文说,你们把朝鲜的地图反过来看,像什么?
我依言把地图反过来看,这不就是一个没有角的羊头!
西门庆说:“这是说宝藏在朝鲜吗?”
我说:“废话!朝鲜的宝藏不在朝鲜,难道还在中国不成?”
西门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泄气的说:“那这个发现有什么用?”
李书文说:“当然有用,说不定宝藏还真就在中国。”
袁辉听李书文这样说,知道他有了些眉目,忙问:“李哥,有什么依据吗?”
李书文摇了摇头说:“没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你们看这图上标注的南北与地图上的刚好相反,也就是说做图的人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那么宝藏极有可能不在朝鲜境内,朝鲜三面环海,宝藏应该不可能埋在海里。那么唯一接壤的就是中国。”
听李书文一分析还真有几分可能!袁辉大喜:“李哥,那具体在什么位置能看出来吗?”
李书文说:“不能,这必须要解开阵图,破译符文。”
三天后,胡司令果然来了,而我们的破解也再无丝毫的进展。
胡司令一进门就盯着目不转睛李书文的看,李书文也是一愣,缓缓的说:“天地有延正,必为王侯将。进则为司令,退则为胡匪。”
胡司令答道:“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然后一拳头砸在李书文身上:“好小子,真的是你!”李书文抱着胡司令激动不已:“三哥!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等等!这货是我三叔?
李书文朝我喊道:“少怀,还不叫三叔!”
我结结巴巴的喊了声:“三……三叔?”
胡司令被我气乐了:“小兔崽子!”他打量着我说:“跟你父亲长得太像了,我抱你的时候就这么高。”胡司令用手比划着,唏嘘不以。
原来胡司令根本不姓胡,他就是当年抱着大楚兴,陈胜王的思想跑出去的三叔封延正!可外面的世界哪有那么好闯?广东那边刚改革开放,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是没错,那都是有钱人的天堂。封延正虽然出去的时候从家里带了不少盘缠,到了这花花世界也架不住他吃喝嫖赌啊!没两个月花得身无长物,平时当惯了大少爷的他又怎么可能去那些工厂打工?几番合计之下就想那就回家吧。坐车到省城长沙后一想,就这样回去那以后岂不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于是他心一狠就在长沙城留了下来,不混个名堂出来这辈子就不回去!这也是他当年为什么那么草率的就加入那伙土夫子的原因,后来还真就被他混出了名堂。他想这下总算能衣锦还乡了,可回去一看傻了眼,哪还有封家庄的影子,方圆几十里都成了一片汪洋!几番打听都没有半点族人的消失,还以为都葬身湖底了,直到那天听袁辉说起李书文。
李书文也是感慨万千。袁辉忙说:“他乡遇故知,这是喜事啊!我去摆酒。”
李书文与胡司令见面时的对话是正气歌,原句是: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这首《正气歌》乃是南宋末年的文天祥所作,并不单指于国家的忠诚而已,更是人走向自豪,高贵正道的精神。正气为唯一正大光明之气,辟易群邪,宇宙若无此气,则阴霾而不生,人间若无此气,则邪枉横行,鬼蜮毕见,乾坤或几绝息矣。
从小大长老就教他们念,被封延正篡改了,讨得大长老一顿好打。这胡司令的名头也是这样来的。袁辉说,这就是缘分啊!太爷那辈的情分又传在了我们这一辈。酒桌上那三人一顿海喝,连平时不喝酒的李书文也是醉得满嘴胡话,这些年他太累了……
我不喜欢喝酒,西门庆又不知道去哪里泡妞去了。闲来无事,索性拿出那张图纸就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杀声震天!我睁开眼一看,四周火光冲天,我穿着一身甲胄站在一种地图前,旁边围着几个将军,神情严肃。外面都是穿着盔甲的兵卒四处乱跑,羽箭穿梭如织。我傻了:这是在拍戏?还是我穿越了?
一个满身鲜血的兵卒跑了进来:“颜将军快走!北门失守,元兵杀进城了!”
我呆若木鸡的傻看着,什么情况?
“不能走!文元帅的命令是让我们守住五牧!”旁边一个身穿鱼鳞甲的偏将义正言词的说。
“城已经破了!拿什么守?”另一个将军说。
“死守!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
“朱华!你这是想陷我广南军于死地吗?”
“陈将军!”朱将军喊了一句,沉身说道:“守土卫国,军人本分!何来陷害之说?”
陈将军言词激烈的反驳:“守土卫国自然无话可说,但不是白白送死!”
“锵”的一声,朱将军把剑拔了出来:“谁要是想跑,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陈将军也把剑拔了出来:“就你的锋利吗?”其他人也纷纷亮出兵刃,两派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元兵还没杀到呢?他们倒要先拼命了。我虽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肯定关乎会到我的小命。我也实在想不起这是历史长河中的那一幕。
“都给我放下兵器!元兵在外面,你们指错对像了!”我可不希望他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刀剑无眼的砍到我了怎么办!
听到我发话众人把兵刃放了下来,接下来怎么办?问题是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在娜?
又一个兵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隔老远就喊“报!麻士龙将军战死!尹玉将军战败,不知所踪!金陵城和独松关都被元军占领!”
其他人一听战报也变得慌乱起来,连朱将军的脸色都变了变。这成吉思汗的铁骑威名可是流传了一千多年还如雷贯耳,不仅仅是兵锋所指,挡者披靡,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我赶紧对着地图找到那几个地点,现在五牧已经是三面合围之势,唯一的退路就是南面的常州!
我问左右“常州是何人在守?”
陈将军答曰:“张全。此人睚眦必报,上次你在文元帅面前指责过他,只怕他不会接纳。颜将军,依我看不如绕过常州,直接去临安。”
我得罪过他?什么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朱将军就走了上来:“不能退!颜玉卿!你忘了文元帅是如何交待你的吗?”
颜玉卿?玉卿?这名字让我身如雷劈!我到底是谁?一根羽箭“嗖”的一声射了进来,钉在柱子上,箭尾兀自颤抖不停。外面喊生震天,元兵已经杀到辕门外,亲卫队正在殊死抵挡,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却没有一个逃跑。
我知道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对左右喝道:“把他绑了!传我军令,向常州撤退!”
有人不想活,但没有不怕死。当真正面临生死择选的时候,人倒是团结很多,朱将军被五花大绑了兀自大喊:“颜玉卿!你这贪生怕死之辈!临阵脱逃!无耻!”
我小时候就梦想着参军报国,血雨腥风中横刀立马。现在看到外面拼死捍卫的亲卫队心底怎会没有感触?我怒喝一声:“朱华!你给我看清楚了!我那些死去将士可有一个是身朝城内的?可有一个擅自逃跑的!我死了没关系,可总得给广南军留点种子。再打下去就是为死而死!”
朱华被我一喝安静了下来,其他支持死战的人原本是口服心不服,现在也释然了。
撤退是场灾难,没有后援,没有侧翼,我们只能朝着一个方向盲目的逃命,跑得慢了的人被像割韭菜一样扫落,然后淹没在元军的铁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