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杨哲一直等着杨老汉的最终答复,他现在可以直接将被窝里美国中央储备银行金库里的金砖拿给杨老汉,事实上金砖前一刻已经被他拿到被窝里了,可他不能递出去。
他怕吓坏了杨老汉,也无法解释自己这一身装备里是如何藏下一块二十多斤重的金砖的,所以他在兴奋之余,又将金砖还了回去。
杨老汉一直将中华烟抽到了只剩烟屁股了,才啪嗒啪嗒嘴,叹气道:“我看得出来,你娃子不是一般人,也确实不图我们家什么。”
杨哲一听就知道有门,连忙将白皮香烟开封,又给老汉递了一根,还很狗腿的给他点上,就听老汉道:“你说的对,我那婆子确实是疯癫了,就因为喆儿死了,她确实接受不了。”
杨哲急急道:“您看我也叫杨哲,您认下我做干儿子,我连名都不用改,这多好。”
这多贱啊!上杆子求做干儿子,杨哲自己都觉得亏心,自己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显然杨老汉也很意动:“你叫杨喆?双吉的喆?”
“双吉”杨哲楞了下,才明白这是陶喆的喆,歉意道:“不是,我是哲学,哲理的哲,”
杨老汉没明白什么是哲学哲理,但知道不是儿子那个喆,略微有些失望,但也有些感动,他叹道:“娃子啊,我不知道你图什么,但我那婆子你也看到了,认这样的娘吃亏的是你,所以只要你做到了儿子该做的,我这个当爹的,不会亏了你的。”
这话听着话里有话啊!杨哲楞了楞神,琢磨好一会才明白,这是老爷子还认为自己是奔着他的家产来的呢。
杨哲努力的开动自己的大脑,想着怎么编圆这个谎,他道:“你老不必担心,我在国外还有公司和产业,归国时出了点岔子,被人追杀,我的人从被窝里把我架出来,慌不择路的逃到了这里。”
谎言果然要编才能圆,杨哲觉着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便接着编道:“他们引开敌人,过几天就会来找我,我会让他们带点金子来,给您做见面礼,不会少于你的家产的。”
这话说的硬气,也不管杨老汉到底有多少家产,就敢说这话,这霸气的话在杨老汉听来就是杨哲的气话了。
老汉自己也觉得理亏,所以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压根没往心里去,两人又都沉默了下来,正这功夫,屋外传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大老远的就听见一个女人嘶声叫喊。
“凭什么?我就要问问他凭什么?一个野地里蹦出来的种,也敢来这争家产,我今天非要问问他凭什么?你这一扁担打不出个屁的别拦我,再拦我挠你满脸开花。”
杨哲汗了下,不自觉的看了眼杨老汉脸上的沟壑,那山门满是血痕,显然杨老汉知道来人是谁,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门是被撞开的,撞进来的是杨宇,这汉子一米七几的个头,却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看见坐在炕上的杨哲和二叔后,脸顿时红了,好似熟透了的番茄一般。
门帘一挑,接着进来的是一个胖乎脸庞的女子,穿着红棉袄红棉裤,脚上是黑帮的棉鞋,上上下下都是崭新的。
只是这一套穿她身上,感觉像是红色的米其林,上下细,中间粗,难怪一米七几的杨宇没拦住她,这女子怀着孕呢。
杨老汉叹口气,开口道:“小宇啊,扶你媳妇坐下,”接着他冲那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女子陪着笑道:“二丫啊,你这还有身孕呢,可不能动气啊。”
“二叔,我就问一句,这人是谁?真是您儿子?还有当初您跟我和我们家那个窝囊废怎么说的?”
杨哲看了眼瞪着自己的二丫,又看了眼一边脸红到脖颈的杨宇,知道这兄弟是个妻管严,再看杨老汉,杨老汉也犯难的没了动静。
杨哲心里叹口气,自己这新爹八成也是妻管严的严重患者,这事都到眼前了,哪里还拖得起,要是待会傻妈再一回来,那可比凑一桌麻将还要热闹了。
杨哲努力的让自己笑的亲和一些,对一直瞪着她的二丫道:“我叫杨哲,哲学的哲,我能知道我干爹当初答应过你们两口子什么吗?”
“干爹?”二丫眉毛都要跳起来了,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不是杨宇在一旁按着她,她怕是能飞过来挠杨哲了。
杨老汉有心说自己没答应,可这话以他的性子是说不出口的,况且自己老伴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要是现在杨哲走了,杨张氏能把他撕了。
二丫见杨老汉默认了,顿时气道:“就算你是二叔的干儿子那也是干的,我家杨宇可是二叔亲侄子,况且二叔一早就答应我家杨宇了,二老的家业全给我家杨宇。”
二丫话里的意思杨哲听懂了,他看了看还在瞪着自己的二丫,又看了眼一脸赫然的杨宇,道:“你家杨宇过来帮衬多久了?几年?”
“一年,你什么意思?”二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这事做不得假,说了也就说了。
杨哲点点头,道:“家和才能完事兴,所以一家人有什么事就心平气和的商量,总能协商出个大家都还满意的结果,没必要吵吵闹闹的。”
他刚说出前半句,二丫就已经跳起来了:“谁跟你是一家人,谁知道你是从哪蹦出来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二叔人老实就好欺负,你出门打听打听,我们老杨家在这镇子上是好欺负的人家吗。”
二丫越说越来气,一把推开杨宇,就准备飞过来挠杨哲个满脸开花,可还没等她飞呢,一团金光差点亮瞎她的眼睛。
杨哲也是逼得没招了,为了傻妈那份母爱,他从国内某个小金矿的金库里,抽出一根还没打上印记的金条来,这根金条也有五斤重了。
果然,大金鱼出马,二丫立马哑火了,她直愣愣的看着杨哲手里的金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媳妇,金条她还是认识的,所以她现在只认识金条。
杨哲道:“我根金条是给杨宇的辛苦费,毕竟照顾二老一年多了,功劳先不说,苦劳是一定有的,你们夫妻俩别嫌少就好。”
“给,真的给我们的?”二丫圆滚滚的身子刚要扑过来,她身后的杨宇气的一把抓住她,骂道:“那是我二叔,亲二叔,从小带着我玩的亲二叔。”
可惜他说的话太隐喻了,二丫明显没听懂,她道:“我知道我知道,”嘴里答应着,身子还往金条这边挣。
杨哲捡起金条,伸胳膊递给被杨宇抱住的二丫,笑道:“兄弟你扶着你媳妇坐下,毕竟怀孕了,别让她动了胎气。”
杨老汉这功夫也从金条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身子忍不住往后挪了挪,他实在想不明白,杨哲的金条是藏在哪里的。
不明觉厉啊!
杨哲给老汉点了根烟,让老汉压压惊,才笑着对二丫道:“你们夫妻俩看这样行不行,以后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们就别提家产的事,你们尽到了孝心,我一年给你们一根金条,”
听说不让提家产的事,二丫顿时立起了眼睛,可一听到一年一根金条,又连忙坐下,拔了起手指头,估算起杨老汉家的产业到底值几根金条起来。
杨哲不理她,看着杨宇道:“如果哪天我走了,家产的事就还是你和我干爹之间商量,你们尽到孝心了,家产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如果要是寒了二老的心,我相信兄弟你也不好意思提家产的事吧?”
杨哲说的很含蓄,但杨宇明显听懂了,脸庞更红了,只是闷闷的点点头,硬拽着还在算家产的媳妇出门了。
杨哲和杨老汉齐齐松了口气,他俩不是怕二丫难缠,而是怕怀孕的二丫难缠,谁都不想因为这点狗屁倒灶的事伤了二丫肚子里的孩子。
杨老汉将烟屁股仍进火盆里,伸手拍了拍杨哲的肩膀道:“她是小宇的媳妇,娘家姓程,怀孕了,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先休息吧,我会帮你留意外面的消息的。”
起初杨哲还没听明白,待杨老汉出了门,他才想起是因为自己编的那个谎让自己的新爹担心了。
这事没法解释,杨哲索性又躺回了被窝,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但从杨老汉和杨宇还有那几个帮闲的发型和服装上来看,这应该是清末民初的时候。
不过甭管是什么年月,有一个地球资源在手的杨哲是一点都不担心了,这就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