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边,凤溪还捧着一碟新鲜的葡萄,悠哉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晃荡着。
外边都翻天了,她还有闲情逸致问玉儿,这样做是不是显得特给力。玉儿轻轻在一旁推着,不想回答都不行!
她担心自己的腿,真的会被傅氏给打断了。
天气正好,暮色还没沉下去;大半个天空被绚丽的夕阳渲染的越发夺目璀璨。凤溪把葡萄皮往玉儿的手心里一丢,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怔怔瞧着她。
“玉儿,你说我明儿去宫里太子殿下会不会特别感动?”
玉儿翻了个白眼,压根不给面子:“小姐,奴婢觉得估计明儿就算你去了,还得被太傅给赶出来。幼学琼林第四卷你抄写了几遍了?”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本小姐出马啊。”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心信心满满:“府里那么多人,随便找几个立马就抄写好了。反正以前也都这么蒙混过关的……。”
咳咳!
话音刚落,院子前头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凤溪一惊,还以为是赫连君忽然炸出来了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兄长时,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蹦达着跑上去:“哥,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二娘没压着你让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皆学啊?”
凤一鸣见她还能开玩笑,脸色有些难看。然后目光在玉儿的身上扫了一圈,顿时就吓得玉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可知道今儿你闯了多大的祸事?”他大步上前,俨然像个家长一样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如今京都上下都传遍了,说是将军府小姐不顾礼义廉耻,公众示爱还敢威胁她人。这事都已经闹到宫里边去了,皇后震怒,说是要解除你和太子之间的婚约!”
谁知道,凤溪压根没有把皇后放眼里。
她嘟囔着嘴,赶紧挨着兄长坐下,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腕:“怕什么,只要太后奶奶没发话谁敢这么做!皇后娘娘不就是怕我和太子真的成亲了,威胁到三皇子的地位,所以才想尽办法的想把太子扳倒。”
“你既然知道,那还这么任性妄为?如此这般不顾全大局,日后又如何做得了一国之母?”凤一鸣乃是偏房陈氏所生,虽不是嫡长子却是凤家唯一的男丁。
平素里他性子也尚算温婉,就是将忠孝礼义看的太重,事事都要循规蹈矩。对凤溪也很是宠爱,在将军府威严不少。
凤溪被责骂的有些不甘,拢了拢裙摆说着丧气话:“我若是跟其他那些个庸脂俗粉一样,那便不是我了。再说了,我又不是非得要做皇后……太子殿下心里根本没有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你既不想做皇后,那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跟着我?”不知何时赫连君站在一旁,神色深深。
他负手而立,不过十三岁,全身上下已然散发着一股股霸者的气息;看的人心中一惊,不怒而威。
“殿下……。”凤溪嘴角抽搐,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说那些个丧气话,这回好了让人全部都听去了。
估计以后,人家更不待见你了!
凤一鸣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上前福礼:“给太子殿下请安,给三皇子请安!”
他侧目微微看了看自家妹妹,心中隐约越来越大。
在这样下去,将军府日后可如何是好?
皇上虽是孝子可这疑心病却也重,若非是太后懿旨赐婚将军府与太子府,想必如今将军府早已是如履薄冰了。
如若这门婚事真的被撤,想必这结果更是皇上和皇后愿意看见的。思及此处,凤一鸣躬身又道:“舍妹年幼不知轻重,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赫连君仍旧是沉默不语,怒意燃燃的看着一言不发,低头咬唇的凤溪。他一脑子的火气却怎么都发不出来,只恨不得把凤溪塞回娘胎里重新生一遍。
成天的惹是生非就罢了,这脑袋也被门给挤了;说话做事怎么从来不考虑后果?
他已是尽力引导,可万没有想到如今还是这般野驯难调教。
气氛有些凝重,赫连庭瞧着赶紧就打破沉默上前将凤一鸣扶起,哼了哼嗓子道:“没事没事,小溪性子单纯天真活泼,我与皇兄都不会计较的。一鸣,上次你不是说想和我切磋切磋吗,正好今儿我也有时间我们去外边过几招。”
说着赫连庭就推着凤一鸣赶紧走,对着凤溪递了一个眼色,要她一会说话注意点;否则铁定会被揍一顿!
凤溪打了个哆嗦,偷偷的去瞧跟前的赫连君,发现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顿时就按捺不住了:“夫君,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我要是在不行动,宰相府那小妞子的鞭子就该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