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想到赵欢欢身上穿的衣服,赵富贵就气红了双眼,只想立刻将小娥大卸八块。
“欢儿,你放开爹爹的手,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傻丫头,找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不要啊爹爹。”赵欢欢疯狂的喊着,想也不想就用自个儿的身子护在小娥身前。一双手大张开,愤怒的盯着赵富贵。
“嗯?”赵富贵又急又气的,不明白怎么一向温顺的女儿竟然敢这样抗他了,而且还是为了个卑贱的丫头!“欢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躲开,我要是不教训她,她就不知道何为规矩。”
“不,爹爹,请您不要打小娥,是我的错,是我要挟小娥带我出去的。爹爹,求求您,放过小娥,好吗?”赵欢欢跪倒在赵富贵面前,言语之中带着悲哀的气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西施都汗颜。
“你……”赵富贵气得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赵欢欢,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可是,“你”字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毕竟这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不忍心大声的训斥她。这还真应了那句话:“打在女儿身,疼在爹爹心。”赵富贵可不想给自己女儿的印象中留下残暴的自己。虽然,在外面赵富贵是个魔鬼。
赵欢欢看见赵富贵这幅表情,知道事情有转机的余地,于是叫了一声:“爹……”这一声就好像是九天的天籁,又好像是九幽的勾魂曲一样,娇软的嗲声,软酥了他的心。
赵富贵僵直的撇了撇嘴,心里面的怒火压下去一把半:“小娥。”
“是,老爷。”段小娥战战兢兢的回答,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被老爷再次训斥。
“看在小姐为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赵富贵心不甘情不愿说道。,
“嗯……啊,谢谢……谢老爷,谢谢小姐。”段小娥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磕着头,身子还频打着哆嗦。太高兴了,这真是惊吓过后的惊喜。
“行了,行了,快点滚。”赵富贵大声训斥道。
“是……”段小娥得救了,连忙起身,正要开口谢谢赵富贵,一双眼睛却对上了赵富贵阴沉的眸光。吓得段小娥硬生生的把那句谢谢咽到肚子里。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阴沉,凶狠,还有……可怕。这双目光似乎在传递一个信息——死丫头,现在别得意,待会儿有得你好受的。
段小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身体仿佛掉进冰窖里面,寒气彻骨。
刚才的那一幕赵欢欢全部看在眼睛里面,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这个总是挂着一幅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宝贝欢儿的人,这个一直对赵府下人们和言语色的人。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注意过爹爹有这样凶狠的一面?
赵欢欢呆愣在原地,麻木的看着赵富贵,脑海里面出现了那个疯妇人的话:“赵大小姐说赵富贵是好人?哈哈……”“你爹爹就是一个有钱的魔鬼,魔鬼……”“赵富贵就是混蛋……”
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眼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那些村民的眼神,那些含泪控诉的眼眸,那些带着不屑与气愤的眼眸,那些讽刺的眼眸……还有……那一双特别的,特别寒冷的眼眸。
啊,啊,啊。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赵欢欢在否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但是心头的不安感却益发强烈……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等到段小娥走出去,赵富贵才回复了往日的笑脸,和颜悦色的说:“欢儿啊,你知道爹爹担心你,所以才会对小娥那样生气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小公主。”
赵欢欢木然的点点头,说:“爹爹,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等一等,欢儿,你怎么穿这身粗布衣裳?」”赵富贵实在是想不通,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赵欢欢听到这疑问句,才回过神来,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深怕被赵富贵发现了实情,两手不自觉地扭着衣角。
“啊……您说这个啊爹爹,没什么的。就是女儿出去看到外面的人都穿着这样的衣服,觉得好玩,就……就好奇的让小娥带我去平常人家买上一件衣服,穿穿看看……就是这样简单。”
“嗯?是吗?”赵富贵这个老狐狸根本不相信样的理由:“这种衣服是低三下四的人穿的,有什么好值得好奇的。”他不屑的撇撇嘴,伸手疼爱地抚摸着赵欢欢细柔的发丝。
“欢儿,你要记住,你是爹爹的独生女儿,是城里首富的赵家唯一的额继承人,千万别失了自己的身分。嗯?”
赵欢欢听到爹爹的这一番话,身子不由的僵直了:“爹爹,您为什么这样说呢?他们虽不如我们有钱,却也一样是人哪,为什幺要分什么贵贱?”她颤声道,语气中有着压抑的激动。
“哼,人分三六九等,货分好赖品次。那些人哪能和我们比?他们种的田、开的店哪个不是我们赵家的土地?他们哪一个敢不听我赵富贵的话?”赵富贵对赵欢欢的反驳感到非常的不高兴:“和爹爹说,到底是教你这种不三不四的想法?是不是小娥那个死丫头?”
“不是小娥教给我的。”赵欢欢离开赵富贵的怀抱:“只是女儿自己想的。我想不明白,地主就能剥削农民,只为私利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吗?”赵欢欢双手握拳,勇敢地回视父亲。
“什么?你在说什么?”赵富贵惊呆了,这……这还是那个一直被自己呵护在怀里面的赵欢欢吗?怎么今天……变得这样?
“我说的不对吗?”赵欢欢再次问道,她看到了赵富贵脸上的表情在变化,越来越坏。
是的,赵富贵的脸色确实在变坏,他勃然大怒的说:“那些人的死活关找什幺事?那些个贱民,生来就是奴隶的命,我不教训几个不听话的,怎幺管得住那么大一群佃农?死一、二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怪只怪他们自己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