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打?这毒妇!是要置她于死地么!
她知道绿茸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了,向来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寻着机会就挑她的错处,不就是妒忌自己容色比她好么,怕自己哪天入了二爷的眼,夺了她在爷跟前的恩宠!
柳儿心底不屑的呸了声,不过是一个通房的身份罢了,说白了不还是个奴才,一个小小的暖床通房连位份都算不上,说实话,她的眼界还没这么低。
这么些年,她委屈自己来侍候这脾气古怪暴虐的四小姐,忍辱负重地吃了不少苦头,自是为了主子许诺给她事成之后的高枝儿,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暖床通房。
她努力了五年了,什么手段都用尽,可不知道这四小姐是命大还是怎么的,就是死不掉,已经让她够憋屈的了,今儿好不容易又得了这机会,眼瞧着就要成事,却被雪姨娘和二老爷的通房丫头绿茸给碰上了。
那雪姨娘是原已逝二夫人的亲妹妹,当初跟着二夫人从滇南来的京都,后来二夫人生四小姐时血崩去了,没多久雪姨娘成了老爷的姨娘,育有一女沈凝雪,在候府排行六小姐,许多年了,却一直没在有孕,否则按着二爷待原夫人的情谊,若是雪姨娘生下儿子,就是老太太反对,这继室的位置也妥妥的由她来坐了。
雪姨娘一向护四小姐得很,当时想都没想,跳到水里折腾了半晌将四小姐给救了上来,将柳儿气得要死,恨不得咬死她们两人才甘心。
雪姨娘和绿茸的出现,让柳儿的一番苦心设计落了空,如何能甘心。
她就要十八岁了,再这般耽搁下去,岂不是要熬成了老姑娘,到时人老珠黄,爷哪会再多看她一眼?
不过四小姐终是在水里浸了半晌,被救上来的时候都冻成青紫色了,眼瞧着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先前着人去请的大夫到这会儿都还迟迟未能出现,应该是主子那边的安排了,想到这里,柳儿稍稍松了口气,拖了这么些功夫,四小姐也只剩一口气了,怕是等请来了大夫,这口气也早没了,想到这里,柳儿就隐隐有些兴奋。
就算四小姐这次又****运死不了也不怕,主子早有安排,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品性,四小姐若因行为不检而丢了性命,臭名怕是会名扬整个京都,岂不应证了那句——果然是蛮夷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又不知羞耻!
待她名声毁了,以昌阳候府的行事作风,以老太太那最重脸面的性子,到时候还不得将四小姐母女从族谱上划个干净!兴许,还会让四小姐干脆悄无声息地一了百了!
绿茸一个通房而已,居然敢欺到她头上来作威,柳儿恨得牙痒痒,反正要撕破脸皮,柳儿索性倒也不再装柔弱了,既然要毁了四小姐的清誉,那就一定要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反正一定要把此事坐实了就是。
柳儿阴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指着绿茸冷声喝道:“绿茸,你敢!不过是个通房罢了,还真当自个是主子了?居然敢对嫡小姐身边的人动手?就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