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谷云烟早早就出了门,我没见到她,也不知她是不是去找那国公府的大公子了。一早上就不见人影,想起昨天的事,我觉得今天浑身一点劲都没有。
我也没有心思走路去买菜,于是叫要进城的许大叔替我带回来。我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是躺在那梨树下的贵妃蹋上看花瓣。
我觉得很无聊,却又懒得去做什么。刘婶带着她那两个孩子进来了,跟我说我这院子的桃树要施些肥,不然桃子长得不好。我也不懂这些,心情又不好,就任由她去了。
那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九岁了,一个是女孩,才六岁多一点,两个人长得挺端正白净的,身上的衣服都很旧,也缝有几个补丁,但都很洁净,他们的爹是去年年初得病死的,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正在一家人生活无济时,是我们请了她来帮忙,所以刘婶特别的感激,平日里只要是看在眼里的活儿,都不计的替我们弄好。
那两个孩子也特别的懂事,每次刘婶要过来工作时,两个孩子就跟着过来帮忙打扫,我几次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自己一个大人,倒要两个孩子来干活,于是想着也打扫打扫吧,刘婶却义正言辞地对我说不,说我请了她来,这工作她就必须要做好,没有要我动手的道理,两个孩子既是出生在这个家庭环境里,也应该让他们知道生活的艰苦,让我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我招了招手,叫了那两个孩子过来,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蛋,说:“吃早饭没?”
“吃了,我吃了一个馒头,哥哥吃了两个。”齐舒性格开朗些,抢在哥哥开口前说话。
“我这里有很多糕点,是祁奚姐姐做的,你们等着,我进屋里拿。”我跳了起来,对于这两个孩子,我总是觉得特别可怜,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塞给她们很多东西。
进了屋,我拿了放在桌上的糕点,又拿了前些天去京城买的两包核桃酥和一包糖果,环视屋内一圈,觉得我房间能吃的东西太少了。
“来,拿着吃,这些等下拿回去。”我一人塞了一个,将东西放到贵妃蹋上,自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齐彥拿眼看着她娘,刘婶笑了笑,点了下头,两个孩子这才开心地吃了起来。我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笑,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一般,心情得到了升华。
刘婶施完了肥,走过来抚摸着齐舒的头,眼里泛着母爱。她跟我说,齐彥九岁了,想让他去上学堂,想跟我先预支三个月薪水给学堂做束修。
我是管理着这个家的,刘婶所以跟我说,我自然要说没问题。我也没说什么要给她另外一些钱的事,因为刘婶虽然是个字也不识两个的农村妇女,但身上却有一股读书人的傲气,必定不愿接受。我又问她要去哪儿上学堂,这里是郊外的庄院,要送孩子去上学的话,要到京城里头去上学堂。
刘婶垂了眉,说:“自然是要进京里的学堂,一个月放五天假,平日里都要住在学堂里。”我看她的脸色,也知道她一个做娘的自然不放心,可要孩子成材,也不能由着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