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说了几句吉利话,说这孩子品行端方,聪明又懂事,在读书上必定会走出条青云路来,又进了屋里拿了上回我们仨出去逛街买的一块玉佩,那玉佩是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古玉,我们当时一眼看去就当即立断地买了下来,我把它送给齐彥了,刘婶直说这太贵重了,给他一个小孩子家佩带不合适,不肯收,还是我硬塞给她才肯收了。
刘婶走后,我又躺了下去,心里想着明天去买菜要给这两个孩子买两套新衣服,别让人在学堂里看小了他。正杂七杂八地想着,恍惚间好像看见对面的阁楼上有人在看着我,我定睛去看,可不是,邵晋潇这小子正跟我挤眉弄眼呢,身边还有两个没见过的男子。
我对面的庄院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他们倚在二楼的栏杆上,调笑风生,花枝招展的看向我这边,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年纪十七八岁,正是青葱欲滴的年华,又长得这样高颜值,就算是个痞子也是帅的。但我此时才没心情理他呢,于是转了个身,给了个美美的背让他们瞧个够。
邵晋潇那边笑得特大声,说话声也上升了几个分贝,只听到他说:“那就是我跟你说的乔曲,一个傻姑娘……”我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开始后悔我对他的评价,他不是品行不坏,是口德特坏!
最后忍无可忍,我准备回屋里睡大觉。刚一站起来,邵晋潇却立马喊住了我:“曲曲,我会在这里住几天,我的几个哥们儿都说这里蛐蛐特好斗,要捉几只回去,我说再好斗的蛐蛐也没有你好斗,是不是呀,曲曲?”
我猛地回了头,胸口气得上下气伏,将邵晋潇狠狠地盯了个够,再把他身边那两个男的扫了一遍,我发誓,以后看见他们,我一定绕路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无聊!”我愤愤地转身回了屋,只听到后面笑得更大声了。
我回了屋里,喝了口凉茶,将一肚子气咽了下去。邵晋潇那小子年纪小我五六岁,我好歹今年也二十有四了,怎么还被他气成这样?果然这些古代的男孩子不能把他们当成正常的孩子来看,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表示我不屑与他争斗。
我突然想起邵晋潇似乎从没见过祁奚,不知道祁奚会不会出去被他们碰上。他们这帮人都是些嘴上不留德的,看见我都尚且这样,祁奚的美貌他们岂会轻易放过?于是我打开了房门,打算去提醒祁奚几句。
祁奚没有出门,也坐在庭院中闭目,貌似我们仨都喜欢在庭院里放个躺椅看天的。听了我的话,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接着就闭上眼不理我了。
她一个月中总有几天都是这副模样,我也觉得不出奇,看她没有什么心情跟我聊天的,只好转身走了出去。这么大的一个家,院子一座连一座的,却又这么空荡荡的。我在白石桥边看了一会金鱼,奈何来的时候没拿鱼饵,此时看着这些肥得呆萌的金鱼,鸟鸣之声又不绝于耳,难免无聊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