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躺。”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裙的大丫环走了进来行礼说话,说话时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邵晋潇眼神还在恼怒地看我,似乎要把我看穿,听了那丫环的话也久久没有动作,我眼睛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很害怕他这样的目光。
“我等会儿再过来。”他蕴沉地留下一句话,将毛笔放在桌上,大步地走了出去,脚步之快,让那过来叫他的丫环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这样的他似乎又有了点不同,他的性格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执着一些,我看着他固执又孤单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情也随之感到低落。
他走了后,我让侍候我的丫环碧云将他写的字拿过来,墨迹已干,那墨浓黑透亮的,写出来的字自然又更上了一个层次。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一直以为像他那样吊儿啷铛的公子哥的脾性,在读书写字方面必不会很好,但他竟然写得这样好。
碧云为人很好,看见我跟邵晋潇这样说话,也并没有对我表现无礼,她看着我出神的模样,笑道:“二爷的字曾得到圣上极力称赞,姑娘敢这样跟二爷玩笑,说明姑娘在二爷的心中情份不同别人。”
我看着她,她能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心地一定很良善。我笑了笑,有些尴尬地将纸还给她。
这时有一个小丫环低着头进来说,“定毅候家的俞姑娘来看乔姑娘了。”
我抬眼去看,只见俞玉娇挺着腰肢款步而来,她穿着粉色齐胸襦裙,姿态高贵清雅,不管是气质还是举止都是名门小姐的风范。我向她笑了笑,她也回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
“身上的伤都好些了吗?我听说你摔伤了脸,特意拿了玉肌膏来给你,”她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将手中的玉肌膏放到我手里,“这玉肌膏是宫中御品,上次随娘去见贤妃娘娘时,她特意给了我两瓶,说是女儿家用了肌肤更滑腻白皙,我现在给你带了瓶过来,只要擦了这个,脸上就不会留疤,甚至皮肤比从前更好看一些。”
贤妃娘娘在深宫,本就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玉肌膏也不是每个娘娘都有,即使有也是不多,而贤妃娘娘特意给了她两瓶,说明贤妃娘娘待她比别人不同一些,也说明俞家和邵家两家的关系亲近非比寻常。
我在手里轻轻磨搓着那瓶玉肌膏,微微向她笑着,说:“谢谢。”虽然她话里含着深意,但我对她并不觉得讨厌,一个十四岁的姑娘碰上了一个令她觉得有威胁的情敌,能做到像现在这么隐忍而又维持着自身的骄傲有礼地待我,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何况她对我误会还这样深。
“我听说祁奚姑娘救了太子,住在太子府上疗伤,“她坐得笔直,双手优雅地放在身前,眼神看着我,“你们姐妹真是奇人,“她似乎在努力的措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都很特別,之前谷姑娘也有过不少传闻,而祁姑娘救了太子,也必定不同往日,而你,也因为受伤住进了忠勇候府……这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她嘴角含着一丝勉強的笑意,极力地想要保持着与自己身份匹配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