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知道这是老头在赐教,直到天黑的时候,他才把剩下的鱼勉强收拾掉。感觉刚刚摸索出一些门道,可是鱼没有了。
金黄的晚霞垂挂天际,遥远而陌生的星辰星星点点的隐现,夜的沙幕下,王磊看到老者从小船跳入湖水,良久才浮出水面。
如此往复直到夜色深沉。
“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吧,这架势不想在抓鱼,而且抓鱼也不用徒手下水啊!”王磊思量着,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咕咕只叫。
“师傅,你回来了!”王磊看着一身湿漉漉的老者驾船而归,立在湖边恭候道。
“你怎么不去吃饭,这都过了时辰!”老者跳下小船说道。
王磊尴尬一笑道:“我不受待见,也没人告诉我在哪里吃饭,他们只说让我睡在这里,工作就是杀鱼!”
老头一愣说:“睡在这里?你果然不受待见还不轻的,这里能睡吗?后夜的风可是很大的!走吧小子,跟我一起吃饭去!”
——————————————
鱼香楼的三层,一个靠湖的房间内,匆匆过来一个外表机灵的小厮,刀疤抬起头,问道:“泥鳅,调查清楚了没有?”
“回疤爷,据彪青云身边的丫环说,彪青云从不认识什么蓝海国的红家,而且据我打听,蓝海国的红家都是分散的小户,根本就没有大户人家!”
刀疤哈哈一笑:“果然这小子是靠送钱过来的,那就行了,想办法把这小子挤兑出去!”
“疤爷,你把他安排到哪里了?”
“在风雨楼杀鱼,我就让他住在哪儿了!”
那个叫泥鳅的小厮听了窃笑道:“老爷高明,跟着那个怪老头,不用我们挤兑,他也待不了多久。那个老头可不好相处,而且骂起来人来口无遮拦,没有几个人受得了他,你就看好吧疤爷!”
一层的厨房大厅,只剩下几个没事聊天的厨师和下手,在哪里眉飞色舞的聊女人。一看到老头过来,都住了嘴。
王磊跟在老头后面走进大厅,老头看了一下空空的菜盆子,一言不发自己走到厨房里面,叮叮咣咣的做起饭来。不多时,两盆热气腾腾的鱼肉面就端了出来。
几个厨师皱了一下眉头,没敢吱声!
在鱼香楼,敢自己到厨房做吃的,估计就这老头一人。
以前因此事发生过几次冲突,可是老头的手段很高,刀疤的手下都没有占到便宜。而且上层也没有要撵走这老头的打算,从此就没人再来招惹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
后来传说这个老头认识卢氏退位的老管家,而且交情还不浅。
老管家是跟随卢氏家主几十年的心腹,在青峰城颇有影响,他的人没人愿意招惹,这老头从此在这里一待就是六年,除了抓鱼骂人在湖里游泳什么都不干!刀疤也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
还好老头并不多事,对刀疤的任何事也视而不见,六年来,被老头骂走的手下,有几十人之多,做的最长的一个,也就是六十多天的光景。
所以只要是刀疤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派到风雨楼做老头的手下,然后每个人都不堪老头的脾气,最后含泪暴走。
王磊和老头面对面坐着,面对面守着鱼香面。老头不吃,王磊也不吃;老头动筷子,王磊也动!
老头瞪了一眼王磊,稀里哗啦的开吃了!吃完临走的时候,老头又跑到厨房提了几斤烤兽肉,转头对一个肥头大耳的厨师说:“郭迪,你小子哪里还有没有好酒?”
那个叫郭迪的胖子站起来说:“这次真没有了,许老,不信你上楼看看!”
老头听了丢给郭迪几个银币说:“明天帮我买几斤,有了好鱼我给你留着!”
“好嘞许老!”郭迪缩缩脖子,没再吱声!
“你小子住哪里行吗,看你什么都没有,走,跟我到湖边喝酒去?”那个叫徐老的老头一副不容回绝的口气。
这片湖很大,直径足有三公里,周围有许多不大的山包,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一片神秘,不时会从湖中传来翻水的声音,王磊估计那鱼很大,否则不会闹出这么大的水声。
老头把五斤多的烤肉一份为二,递给王磊的那一块足有三斤多,香味很浓郁,本来吃饱的王磊又忍不住嚼了几口。
两个词:韧性十足,满口留香。
可是老头带的酒,王磊一点也不敢恭维,大概有三十多度,入口很苦。
............
两人一直喝到夜深,老头誓言要和王磊对喝到天明,听了这话王磊心里一阵叫苦。
这里不同地球,因为星辰自转周期的不同,王磊曾经粗略计算过,这里的一夜足有十八个小时之长,也就是说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还有一次测出四十八个小时。最终经过多次测算,王磊把结果定在了三十六个小时。除以二也就是说夜长十八个小时,这老头说要喝到天明,那可是足够漫长的感觉。
“你小子行,六年来只有你可以这么和我对着喝,有种,我不妨告诉你,来这里工作的人,有一半就是不能陪我这样痛快喝酒,被我骂走了;’还有一半,是不敢陪我到湖里杀蛇,被我用脚踹走了,跟着我徐老怪的人,就得有种,否则不要在我面前碍眼,立即滚蛋,你小子是块酒料,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胆!”
王磊并不是一点没喝,也有半斤下肚,此时酒壮怂人胆,王磊大嘴一咧:“我不是够胆,而是浑身是胆,不要说下湖抓蛇,就是上天抓龙都不皱眉头!”
王磊是这样想的:反正天上也没有龙,吹吧!而且就算湖中有蛇,此时老头喝醉了,也不可能现在下湖抓蛇,而且明天老头酒醒了,说不准早忘了现在说的话,就是喝酒痛快了吹吧,谁不会,反正这老头已经吹了十几个小时了,说什么自己名震江湖隐居于此,上摘星辰下抓神龙,所以感觉自己吹上两句也没什么!
可是王磊的话音刚落,老头大喝一声:“果然有种,我喜欢,走,抓蛇去!”
说着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王磊的衣领子,凭空掠过泥滩,落向几十米开外的小船。
王磊啊的惊呼一声,已经双脚立在了船舱上。
桨动船飞。王磊注意到,其实老头并不是用船桨驱水,而是让巨大的玄能通过船桨驱动船体前进。
身上没有磅礴的修为,这种事情想都别想。王磊惊呼这老头到底什么修为,他身体的玄波波澜不惊,平平静静,根本无从感知。
“许老,许老,你不要激动,我们毕竟喝多了,又是半夜,出点什么事,连个帮手也没有,我虽然胆大不是假的,可我能力不行啊,不像你,威震江湖隐居于此!所以许老我们还是回去吧!给我留条小命!”王磊衣服可怜相说给老头。
“你小子不要骗我,我最讨厌撒谎说假,有胆没胆试了再说,没有能力不怕,我给你能力,我只要你够胆就行!”老头说着大手一挥,一股强劲如风暴的威压穿透王磊的身体,王磊顿时感觉身体像冲了点一样,散发出磅礴的能量。
“我靠!这老头疯了!”王磊憋红了脸压制着能量不让它摧毁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能量在身体中的肆意。老头又再次大手一挥,又一波更加磅礴的威压降临,伴随着强大如风暴的能量再次灌入身体,王磊觉得他的每根血管都要爆裂。
“不好!”王磊惊叫一声,立即开启南山手书玄法秘籍里的吸玄大法,那是南山翁修玄一生最得意的玄法领悟,王磊只是略懂皮毛!
顿时王磊的身体如一块干涸的海绵,一下子吸入了这暴风般的能量,他的身体就像生气的河豚,每个细胞都鼓胀起来。
老头立在船舷大叫:“果然够种,以前的那些白痴只是一掌就吐血讨饶,你小子竟然两波下来安全无恙!再接我一波!”
王磊立马大叫:“我不是安然无恙,我要死了!”
老头大喊一声:“晚了”,又一股灭顶的威压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