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的尖叫声,有点耳熟,这也是驱使周志航进入巷子的原因。耳熟意味着认识,既然是认识的女孩,他就更不能坐视不管。
握紧了木棍,悄悄潜入巷子,有三个身影背对着他,两高一矮。其中一高一矮体格寻常,跟因为学习缺乏运动的他相差仿佛,另一个高个子则长得很壮,和学校里转角体育特长生的篮球老师差不多,胳膊有他大腿那么粗。
还有个面朝着他的身影,被高壮混混捂住嘴,奋力的挣扎,只是她的力气和对方相比太柔弱,除了引来阵阵嬉闹外没有任何效果。
女孩眉清目秀,身后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刚上完补习班回来。
果然是认识的人,两家住在同一层楼,每天上学放学都会见次面。女孩有些腼腆,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很刻苦,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除了过年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她背着大书包的柔弱身影,要么是上学、要么是上补习班。
宋兰兰吓得快哭了,挣扎着想逃出去,可是于事无补。三个混混一边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流氓话,一边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猪脑子也能猜出他们的目的。
她今年刚上高中,对爱情充满甜蜜的幻想,心中的他或温柔或霸道、或帅气或硬朗,没有固定的形象,但无论如何绝对不是眼前的混混,她的浪漫更不是在散发出怪味的巷子里被人侵犯。
“呜、呜……”
宋兰兰激动的泪流满面,终于有人听到她的声音来救他了。
周志航冲她做手势连连摆手,示意她配合自己装作没有看见,奈何宋兰兰受到过度惊吓,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一边挣扎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简直是在向混混高密。
他耷拉着脸,难怪学习那么刻苦成绩还差,因为你没脑子。
偷偷潜入打晕一个是一个的计划失败,周志航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赶紧把人放了,我已经报过警,警察很快就到。”
三个混混转过身,互相对视,眼中流露出惊喜。
最矮的混混留着光头,摸摸光溜溜的脑袋,嬉笑道:“不要误会,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哪知道她当真了,又是喊又是叫的,我们怕引来人发生误会才捂住她的嘴。”
信你们才怪,周志航心里冷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误会,你们更要赶紧放开她,然后大家各自离开,省的警察来了看见后发生更大的误会。”
光头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报警了,但是不敢去赌,眼珠子转转,“小兄弟说的对,就是点小误会何必麻烦警察。我们也不想去派出所喝茶,可你现在挡住了路,万一我们把人放走,你却拦住路不让走,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高瘦的混混绰号赌棍,他左手小指、无名指明显能看出来是假的,附和着道:“就是就是,你先过来大家互相换个位置,然后我们立刻把人放掉。”
你们当我是傻子,换了位置,走不掉的就是我了,不光我,苏兰兰也跑不掉。
“你们没有诚意大家就不需要再谈了,跟警察打交道虽然麻烦,可是很公正,谁犯下的错谁就要接受惩罚,我相信肯定不是我。”周志航报过警了,所以他很有底气,耗呗,看谁耗得过谁。
“跟他啰嗦什么,”高壮混混不耐烦的道,声音又粗又响,说话像炸雷,所以大家都叫他阿雷,“先给点颜色看看,他就不敢耍花样了。”
说着把宋兰兰拎过来,清瘦的宋兰兰在他手里像小鸡仔一样,随意摇晃几下便晕晕乎乎。
阿雷捏着宋兰兰的脸狞笑,“在警察来之前,咱们几个先乐呵乐呵。小兄弟,咱们吃肉你想不想喝碗汤?”
和林叔叔说的一样,老实的本分人很难应付混混的流氓手段,就在周志航迟疑的时候,对方开始撕扯宋兰兰的衣服,宋兰兰哭喊着,却因为嘴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住手!”
周志航压抑着愤怒,呼吸粗重,“你们想怎么样,先警告你们,我说报警绝不是吓唬人的。”
“我们相信你真的报警了,那又如何,警察来也是要花时间的。”光头笑嘻嘻的,“跟你好几个小时,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以为今天要白白浪费时间,没想到啊,无聊逗个小姑娘却把你给钓上钩了,意外之喜,绝对的意外之喜。”
这些人竟是冲着自己来的,宋兰兰是受了无妄之灾。
“先放了她,有什么冲着我来,警察就快到了,你们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节外生枝吧?”
周志航很想拖延下时间,可对方已经识破他的意图,再拖下去宋兰兰将会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伤害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他做不到。
“聪明的小家伙,我喜欢聪明人。”
光头正想上前,迟疑下,和赌棍两人钳制住宋兰兰,让阿雷去对付周志航。
阿雷比周志航高出一个多头,体格也粗壮的多,周志航看了眼宋兰兰,扔掉木棍,任由他反锁住自己的两条胳膊。
光头依约定放掉了宋兰兰,大鱼已经抓到,他们不想因为别的事情引发意外。
“别担心,我们老板就是想跟你父母心平气和的谈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周志航被塞进一辆所有玻璃都贴着单向膜的商务车里,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宋兰兰跟着车子跑,边跑边哭喊,他无奈摇头。
“停下车,我要跟她说句话。”
赌棍抚摸着两根假手指,恶狠狠的瞪他,“给我老实点,还以为是在你家呢,再啰嗦老子打死你。”
周志航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冲着光头轻声道:“她跟在后面又哭又闹,迟早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也不想被围堵吧?”
光头想了想,把车停下,还给他降下车窗玻璃,让赌棍大为不快。
劝住了宋兰兰,让她不要再做无谓之事,商务车再次启动。回过头,透过单向膜看到在路边驻足的女孩,抹着眼泪咬着唇,柔弱的俏脸上升起几分不曾有过的坚毅。
“小子,你挺有胆气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光头在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胆气个屁,在小姑娘跟前装勇敢,很快他就会为此付出代价。小子,到时候可别被吓的尿裤子。”赌棍嘿嘿怪笑。
“刚才的小妞挺漂亮的,虽然还没发育身板干巴巴的,也能解解馋,就这么放过太可惜了。”阿雷舔舔嘴唇,看向周志航的眼神十分不善,“都是你害的,等会儿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周志航闭上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手臂中,干细胞正忙碌的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