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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命传说

世际之初,混沌唯一。万物皆无,天地不在。灰色星球之上光源无处可寻,蛮荒灰蒙之顶苍穹大气未生。无生物飞兽之迹,更无人影群落之踪。

犹如空寂宇宙中任何一处,更是普通冰凉天体,偏而无序,微不可见。在黑暗中漫游亿年,当银河之旋臂重新将地球拥入怀抱,光子带之荣耀滋润星球,带来机会与希望,带来光芒与生机,一切开始萌芽。

天地分离,山川鼎立。海洋与河流汇聚而成,自然元素化为大气。

某日蛇帝自遥远虚空中降临,他乃宇宙自始即有之存在,万古文明之主。蛇帝将生命带到地球,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生物,乃是如今世界的霸主,即是人类。

远古人类以无为有,以一化而二,以二化繁。在最初几代人类重复经历过不断彻底灭绝与重生的淬炼之后,最终有一个群体顽强稳定地错过下来,他们就是如今所有人类的祖先,神所创造并眷顾的最终生物。

蛇帝带来可宇宙中的特殊生物,即使蛇,智慧与高贵的化身。

除了创造人类之外,蛇帝还以自己的样貌为模板创造了新人类。拥有蛇的外貌身体,拥有人类的四肢特性,外表附有鳞片浑身通红并且恒温的蛇帝之子真正的神之传人。

他们即是亚当与夏娃,一公一母的两人。蛇帝为他们创造了伊甸园,用以将他们与外界那些低贱血统的人类分离开来,以便让最高贵的血统保持纯净,他们的后代将永远统治旧人类。

那时旧人类的身体该不稳定,往往活不过十五年身体就将崩溃。而两个新人类,如同他们的创造者一般,寿命接近于无限,无死无灭。终于在伊甸园中度过了几百万年,亚当与夏娃开始厌倦这日复一日如同一日的生活,他们开始渴望离开,对世界的探索欲望开始萌芽,叛逆也随之而来。

“万能的父,请让儿女们离开这极乐土地,让我们去尝试崭新的人生吧。”夏娃首先开口向蛇帝祈祷。

“尔等是吾之所创,当顺从吾之意志,永远留驻此处。”天空中传来蛇帝的意志。

“可是父,儿女们难道要在这里待到世界末日。”亚当问道。

“即是如是。尔等若是离开这极乐之涂,便即刻即是末日。野兽般的人类会伤害尔等,直至将尔等毁灭。”蛇帝的声音中带着嘶嘶声。

“万物都是我父创造,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亚当不解。

“善恶优劣必不可缺,生死杀戮乃是自然法则。”

“那么父,就让儿女们也一样进入这法则吧。”夏娃说道:“让儿女们去将爱传授给所有生命与凡人。”

“尔等若是离开吾之庇护,必将失去永生与智慧,沦为野兽,永世后代承受无尽之苦难。”蛇帝用最可怕的后果警告着。

“那么便让儿女们如此吧!”夏娃坚决的回应道。

去意已决,最终蛇帝的身影消失无踪,伊甸园也即刻烟消云散。珍惜的光之植物转眼间枯萎,天空也从七彩变为时而淡蓝时而灰黑。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而挽回已是毫无可能。亚当原本就不愿意离开伊甸园,此时任他如何呼唤蛇帝,也都没有任何回应。

如同万物一般,亚当与夏娃受到酷暑与严寒的侵袭,他们用树叶与亚麻编织成衣物保持体温。他们遭到昆虫与有毒植物的侵蚀,开始生病与虚弱。他们遇到各种野兽,必须要学会战斗与自卫。不用多久,他们也逐渐沦为与低等人类一样,与自然以及生存斗争,被污染而虚弱衰老。

真正的敌人,其实就是与他们相近的人类。当初次相遇时,亚当与夏娃把人类当做兄弟姐妹,而人类则将他们视作妖怪邪物,人类开始攻击他们,欲要两他们彻底毁灭。

此时人类的每一次攻击便是用石头和木块制造一道道裂痕,亚当与夏娃的大爱和善良在被裂痕所充斥后逐渐碎裂。当人类将他们放在火堆上炙烤时,他们最后的蛇帝之光喷薄而出,当爱被污染,对爱的怀疑就占据思想。害怕失去爱,恨就由此产生。

那群人类被蛇帝之光融化,而亚当与夏娃也得了害怕人类的病。他们疯狂逃离,逃离到没有人,甚至没有其他生命地方。生活的苦痛使得两人渴望重新回到那无忧无虑的伊甸园,两人跪在地上痛哭祈祷,但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到处去寻找他们的父,也没有任何踪迹。他们被彻底抛弃,抛弃到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遗弃之地。

终于两人还是沦为与低等人类一副德行,除了他们的外表还证明了曾经高贵的血统,如今却是人人喊打的标志。逐渐他们对万物的大爱转变为对彼此自私的爱,在相处几百万年后他们才真正如夫妻一般,整日做着那些以前认为是羞耻肮脏之事。

两者结合后不久,夏娃的肚子就不断膨胀变大。母爱的天性让她知道自己即将孕育出新的生命。要在这个严酷荒芜的世界上生存下来,必须有同伴与亲人。夏娃不希望生出来的孩子像他们一样,被追逐残杀。在每个寂静的夜晚,夏娃都会抚摸着肚子朝星空许愿,希望能诞生和人类一样的孩子。

蛇帝已无音讯,真实神转化为虚化神。夏娃诚心向各种神,各种存在,自然与元素祈祷,终于有一天,她得到了回应。

那夜就在夏娃眼前,一道纯白色光芒幻化成一块手掌握满大小的神石,那神石环绕夏娃一周,便重新飞向空中。

第二天,已怀胎四年的夏娃顺利生产,生出来的男孩竟然真的与普通人类小孩一个模样,完全没有了蛇人的特征,连原本虚弱的圣光也荡然无存。

上天果然实现了夏娃的愿望,却给了亚当承重打击。自己妻子生出来的小孩与自己完全不像,甚至还与作为仇敌的人类长相一样。无论妻子如何解释,亚当都不愿意相信,他乃至于认为妻子暗中与某个旧人类偷情。

终于当爱即将消散,便需要用恨来维护挽回。亚当彻底而不可逆转地恨夏娃,恨那个畸形的孩子。在某个愤怒值到达顶点的日子,亚当再也无法忍受,从妻子怀抱中强行夺过婴儿,将他摔死在石块之上。

快乐与痛苦就是这样任意转换,乐极而生悲,神实现了夏娃的愿望,同时也戳破了这脱离实际的美梦。同样的,夏娃开始恨丈夫,恨到要夺取他的生命。为了能成功报复,夏娃真的将自己出卖给了人类,她将一群人引来并杀死了亚当,并愿意永远成为人类的奴仆。

显然那群人也不愿接受夏娃这个异类,接下去他们也要杀死夏娃。幸运的是某个被排挤的麻风病男人救了夏娃,并把她带离他们的族群。

命运滑稽地将最高贵的血统与最低贱的血统融合在一起。没多久那个麻风病人就死了,而夏娃则为他生下了一个健康的人类男童。

失去蛇帝庇护的夏娃同样失去永生,她在离开伊甸园的几年内迅速衰老,当她生下第二个孩子,自己生命的旅程也接近终点。死亡也是一种体验,是永生者所无法体验到的,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是摆脱命运铁链的钥匙。

那个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婴儿被误认为是弃婴,被迁移到本地的部落给收留。自此以后,那个孩子随着这个部落迁移到大陆的各个角落,无声无息与人类融合在一起,神的血统也就被隐藏在极少数普通人的身体中。

如此世间往复,千万年过去,终于永生者同样走向了生命终点。

神死了,蛇帝在宇宙的大爆炸中烟消云散,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都是自然元素所组成的血肉之躯,都在顺从或被迫顺从着宇宙法则。

大爆炸除了将蛇帝的生命结束,还带来了自然界的毁灭性浩劫。夏娃的后代诺亚在灾难来临的数年前就看到了幻象,他被指引去建造巨大的方舟,将每个物种保护起来,并拯救灾难中幸存的人类。

族群里的人嘲笑诺亚这种预防灾难的行为,就连亲人也远离了他。所有嘲笑与异样眼光都没有阻止诺亚造成这艘救世方舟,他成功了。当灾难真的降临,万物面临彻底毁灭的危机,再也没有任何神来拯救他们,只有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才能获得自救。

脱离神,自己成为神。

大爆炸后洪水滔天,持续了数年才退去。灾难将自然界的法则与势力重组,人类不再是唯一的智慧生命,各种生物都能够根据自我意志而获得智慧,甚至是化为人形。以前从未存在过的生物也逐渐出现,所谓天使与恶魔的传说,上古创世乃至天地大战的传说也从那时候流传下来。

史前世界进入各种族争霸的阶段,人类在这过程中也获得了新的力量,现在人类可以不断自我强化,来变得更强,总有更多的智慧与力量。

灾变后人类势力重新发展,村庄与城市也拔地而起。有一天一群人共同躺在草坪上发呆,突然间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想去看看天空之上还有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原始的欲望驱动原始的行为,这群人没有任何规划与准备,他们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造一座能通向天际的高塔。

旁边村落乃至遥远地方的人们都听闻了这个伟大的构想,同样的理由将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他们真的用一块块完整的石头堆起一座雄伟的塔楼,但那还不够高,可能这只完成了所有工程的万分之一,也许是万万分之一。

没有地基支撑的塔楼还是在达到极限后轰然倒塌,但人们并不气馁,他们吸取失败的教训,用更高超的技艺与不断完善的地基来搭建更高的塔楼。

这座通天之塔建了塌,塌来再重新建,一百多年来也不知塌了多少回,不知砸死了多少人。每一年修建通天之塔的人都要少一些,到最后只剩下几十个人依然坚持着,他们都是诺亚的后代,家族的传说支撑着他们的意志,决心一定要到天上去寻找那位创造了自己的神。

日复一日地往上堆石头,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通天之塔终于堆到了上千米,站在塔顶已可以看到云层在周围环绕,而天空之顶仍是遥不可及。究竟还要多少层,还要多少代才能完成最初的愿望?就连最坚定的人也开始动摇。

在那个宁静无风的夜晚,修建通天之塔的石匠们围坐在篝火旁,召开最后一次会议,这次会议,将决定工程是否继续下去。石匠们沉默不语,谁都不愿意首先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僵持着。

僵持之中一个年轻的石匠听到了某种召唤,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吸引他,他来到通天之塔的地基旁,在感觉最强烈的地方停下,然后往地下挖。

他挖到了一块神石,也就是实现夏娃愿望的那块石头,也就是创世石。年轻人将石头抱在胸口,他听到石头内部神在轻声低语,是的,确实是那个万能的,他们一直想要通往天际寻找的神。

随后奇迹发生了,通天之塔的地基开始松动,大地剧烈摇晃。石匠们跑到安全的地方,间隔了遥远的距离他们看到自己建造的塔楼崩溃毁坏,取而代之的是,从原地基中钻出一座无比巨大的黑色之塔。

那座塔楼浑身漆黑,外表透露着奇异的光泽,犹如有能量在那里流动。那塔直冲而上,从黑夜冲到天明,又从黎明冲到黄昏,石匠们这才意识到,这是真正的,永无止境的通天之塔。最后那塔化成了光束,瞬间冲去云霄完全不见,而创世石仍然留在石匠们手中。

那几十个石匠认为自己得到了神的选召,自此以后将自己比作神使,并且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教派,也就是如今的自由石匠,只是那时光照派还未诞生,而是共济会。

掌握了创世石,就像是掌握了世界的最强大能量。他们通过征服与奴役,消灭了附近的族群,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以色列。并且他们宣称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是世界上最高等的种族。

共济会成员在数千年内游历到世界何处,他们用各种手段进入每个国家的关键部门甚至是统治核心。纵观人类历史,到处都可以发现共济会的影子,有时他们不仅操控历史,而且还创造历史。

即便拥有无限的权力,共济会成员的身份确实严格保密的。这世界有太多的妖魔以及其他强大存在,当共济会操控世界的时候,自然就成为了那些存在的公敌,甚至还出现了个共济会猎人的组织,在全世界追杀石匠。

势力在蔓延,危机也在膨胀。当有人每天与创世石无尽的力量在一起,那么他的野心也就无限制地成长。与此同时,创世石里的声音出现频率也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创世石消失了,他抛弃了这群石匠。

力量之源的消失引来了共济会内部骚动,也带来了第一次大规模内部战争。到底谁私自偷走了创世石?就成为了所有人争论的焦点,他们不断争吵对抗,甚至要变成了武装冲突。当然起码大家有一点共识,那就是创世石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

终于内战爆发了,挑起内战的是共济会大主教,他由于长时间接触创世石而拥有了强大力量,也获得了超过百年的生命。魔力上瘾的他一旦失去依靠,神智便开始混乱起来,他发狂似地想找回神石,讨伐任何他认为有偷窃嫌疑的势力。

耶路撒冷圣城遭遇了创建以来最大的灾难,以后它还将遭受更多。大主教一系与反抗者一系以耶路撒冷为战场展开了旷世大战。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战争很快陷入焦灼状态。此时大主教凭个人力量力挽狂澜,赢得了战斗胜利。

虽然战斗有了结果,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城市和分崩离析的组织,战败的共济会成员背弃信仰加入了共济会猎人的队伍,发誓永世与共济会战斗。还有一小部分向中亚迁移,建立了许多原始宗教,其中也包括了明教。

创世石仍没有任何下落,大主教也愈发狂乱。最终他将怒火发泄到了自己附近的人身上,他开始黑化,并不是那种比喻,而是真正的,从整个人到精神开始黑化。

大主教的皮肤被黑灰色所浸染,他体内的神秘力量彻底杀死了他的心智,代替他的意志自称受到天启,将代替至高神惩罚人类。

大主教蜕变成了一个恶魔,或者说是天启圣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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