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远心底不停咒骂,看阮玉那看好戏的表情,分明是由着阮千羽将自己当猴耍,可自己又不能放过为自己辩白的机会,几番纠结下来,直气的想吐血。没有开口,阮怀远偷偷向身后使眼色,立即有一个二品大官站出来:“启禀皇上,臣可以为远宏王作证。那晚远宏王与臣一同喝酒,不可能去与二皇子会面。”
阮玉挑眉:“只有一个证人?可惜无法查证齐大人所言是否属实呢……”
“臣也可以作证,臣与毕大人、杜大人都赴了齐大人的宴。”又是一个三品官员站出来。
“臣也作证。”
“……”陆陆续续的官员出声,纷纷为阮怀远“作证”。
“皇上,不知这些证据够不够?”阮怀远看着接近半数的“证人”,表情有些得意。平时没白养这群饭桶。
“看来远宏王深得人心啊。”阮玉看着将近半数的“证人”,目光落到阮千羽身上,“千惠王,你怎么看?”
“既然如此,想来是确有其事了。各位同僚已经站出来了,可一定要做好这证人啊。”阮千羽笑着嘱托,却令几个官员软了腿,只后悔当这出头鸟。
“想来也是,远宏王对父皇对阮国都是一片赤诚,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阮玉的话令阮怀远松了一口气,但瞬间又被后半句话推入谷底,“最近朕收到一封密函,只是内容有些难懂,请远宏王为朕解惑如何?”阮玉招手,立刻有一个公公捧着一卷纸送到阮怀远手中。
阮怀远紧紧握着纸卷,没有打开,心中百转千回。难不成真的要栽了,就这么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不,不可能,他为了这皇位处心积虑二十余年,已经失去了太多,他输不起了……
“哈哈,阮玉,这是你逼我的。”阮怀远大笑一声,猛地一抬手,从腕**出一道黑影,直直地掠上殿外的天空,爆炸。白芒渐渐消失,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气势,足有几百人。
“马上整个皇宫都会被我的人包围,我的势力可不是宫里的这些虾兵蟹将可以提防的。到时你们都会成为瓮中之鳖,若想活命就趁早表明态度。”阮怀远看着有些动摇的百官,添了一剂猛药。
立即,有几名官员面露犹豫,有几个更是直接站到阮怀远身后。
阮玉端坐龙椅,单手轻轻点着扶手,面无表情,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殿上的人被分成三波。左边以阮怀远为首,右边以阮千羽为首,中间的是绝大多数犹豫不决的百官。
“好戏。”阮玉吐字清晰,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阮玉,你还不趁早认输?至少我会念在兄弟一场给你留个全尸。”阮怀远看着阮玉的笑容,心底发毛。难道说他早有准备?不可能,军队都去前线打仗了,宫里的这些软脚虾又根本不是天佑阁的对手,一切都在掌握之内,不可能会有差错……
“认输?妄想!”阮玉一挥宽大的衣袖,起身负手而立,一股凌厉的气势便喷薄而出,“你得看清楚了,包围了皇宫的可都是朕的精锐护卫,哪有半分你的人的身影?”
阮怀远眼角突突的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可天佑阁就安排在这附近,不可能看不到信号弹。难道被什么事耽搁了?天佑阁发展时间已不短,势力不小却也不在扩大,小帮派不敢招惹,大帮派又不屑于欺凌。种种迹象表明,阮玉不过是在吓唬人罢了。
“哼,狂妄小子。”阮怀远轻蔑地看了一眼阮玉。
“参见皇上,皇宫已在保护范围内,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一个彪形大汉从殿外走来,跪拜时一身沉重的铠甲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阮怀远面色微变,勉强收敛了情绪,强装镇定道:“洪副将果然智谋双全,相比顾大人也不遑多让,只是如此人才竟在阮玉手里被埋没,不得重用,真是可惜了……”阮怀远的口气颇有些惋惜,随即语调一转:“洪副将,本王也是爱才之人……这么说,您应该知道该怎么选吧?”洪力乃顾西辰手下的副将,顾西辰前去疆场,那么宫中的守卫力量自然落到了他手中。平日里阮怀远看不起这个有勇无谋、做事鲁莽的副将,可今日却不得不拉拢他,不然恐怕连这宫殿都出不去。
“本副将只忠于皇室……”洪力听得阮怀远的话,若有所思,目含挣扎地望了一眼阮玉。阮怀远可以不惧阮玉的威严,但他们这些向来为人臣子的官员却是不行。若是一着不慎,必然满盘皆输。